作者:東村蜜桃
字數:3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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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饒她還百分之二百的被他充分潤滑了,仍然在他進入時渾、身、炸、裂!
――就是彷彿從陰道一直貫穿到頭頂,被徹底、寸土不留的瞬間佔有、完全
不能思考、宇宙間唯一的感知就是一股巨大的灼熱在把她穿透,她變成不過是一
個裹着這灼熱的殼子。
靈魂?沒有靈魂。她只有體內的這個陽具和身上的這個重重壓着她的男人。
怎麼能這麼大!!這麼燙!!規規整整的傳教士姿勢,純粹靠他的巨大、他
的絲絲毫毫都與她吻合的形狀、他的滾燙和硬度,令她瘋狂。
整個King-size大牀濕了一層又一層。
那一天喉嚨痛得不能多飲酒――不夠醉,加倍難以接受別的男人不但將要進
入她、而且還是在她自願配合之下進入的事實。
多麼奴性的女人――她不止一次自嘲。唯一的初愛,病態的緊緊箍住心魂。
不知不覺已經五年?當日的愛人早就走遠。
而她仍卑微又無聊地單方面固執堅持着忠誠和愛戀。以某些特殊的方式。
幸好,Tony足夠不理會她的感受,開始着手享受他要享受的一切――他
面前手足無措的奴隸、一隻小小的女體玩具。這無形中令她心理上舒服很多。可
以自欺地説,嘿,我不過是被強迫着。
時間漫無邊際;空間感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可以是這裏,那裏,任何地點。
大片大片的,海水火焰。足夠讓人沉淪燃燒,於感官情慾裏。
在應該休息和倒時差的短暫休班中,被高大的男人任意侵犯肆虐。一次又一
次。她拖着極度疲倦的身體返回機場,卻莫名其妙的滿足。如此甘美的糖果,食
髓知味。
機艙裏的空氣總是很乾燥。天光大亮。從東向西的追日飛行,使人加倍易倦:
舷窗外永遠明晃晃。
嚴重缺乏睡眠兼水分的眼睛格外怕光。而華盛頓到鳳凰城的5個小時裏,一
度急劇顛簸到令人作嘔――説起來很不好意思:竟然有會暈機暈成這樣的空服人
員。天生耳水不平衡,無可奈何。
淩晨1點仍100度的鳳凰城。
孤零零的AirportMarriott。倦怠已極招致的迴光返照似
的亢奮令人失眠。
厚厚的酒店窗簾紋絲不動,空調單一的響聲更加襯出寂靜。
寂靜、空洞、絕望、抓狂。
她不知道24小時前那一夜他們流失多少水分。至少她,簡直氾濫到令她自
己摸着都難以置信。上一次這樣的瘋狂,遙遠得記不起。
等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可等待;漂泊亦無可悲,可悲的是無處漂泊:從
一個城市的一間屋、到另一個城市的另一間屋、到再一個城市的再一間屋,永遠
一個人的午夜,與原地不動有何區別?想念的照樣想念、記掛的仍記掛着,根本
哪裏也沒有去過。
於是大大方方的king-size牀,七零八落着各種充電器的線纜――
cellphone,laptop,i-pod,以及浴衣的腰帶,和所
有可以用來暫緩令人發瘋的空蕩的繩索狀物品……
紙巾,一枕一地。她這些年來學會的,完美的手淫,忽然間在對比下變得無
力。身體的記憶這麼頑強。昨夜的一場暴虐,竟是最春風一度的春宵。令她,已
經開始思念?
完全赤裸的她散落蜷縮於其間,終於精疲力竭,墜入睡眠。夜色黑暗,將滿
身勒痕短暫而完美的遮掩。
以痛感壓制情緒,快感抑制絕望――她慢慢的學會,慢慢的擅長。
好想家,好想家,好想家,好想家。可是,嘿,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第五章
第二次。她家。機場邊一處安靜的Townhouse。
從不曾帶人-這種關係的男人-回來,小坐或過夜。自己住處,如此私密的
地方;一個翻臉或給人纏上,都是後患無窮。
可是,可以信任他將自己手足甚或全身種種敏感所在綁縛起來的人,跟她回
家好像變成極其自然的一件事。莫明奇妙的安全感?與折磨污辱連結並生的,是
被保護到穩妥安全?會不會有點像她神經中樞裏孿生手足般的痛覺與快感?
他走進她天花高高的玄關,氣宇軒昂,她恍然間,覺得彷彿迎接久別的情人
一樣。
「拖鞋號碼不夠大,你別換了。」
她不好意思的發現鞋櫃裏,並未他穿得下的尺碼,彎着腰道歉。
「沒事,我當幫你擦地。」
他温文微笑着,脱去皮鞋,挽住她往裏走,好像回自己家一樣。
她洗了澡。人字拖鞋,頭髮蓬散。喝着茶飲着酒,閒話家常般平靜放鬆地談
論性和從前。
他不斷推翻她之前的所做的種種最壞心理準備。原來他亦有很多除去性事之
外,令她讚賞處。比如音樂品位、為人態度、聰敏通達、以及語言上特別的幽默
感——浮於生命本身的heaviness之外的輕鬆。
這方面,讓她不討厭的,已經屬難得。
他們的區別亦明顯:她註定是孤僻單純的人;而他自小生活在人羣之內,人
情練達,對周遭社會遊刃有餘。像隔了透明玻璃缸浮游於另一個世界的生物。
只是他尚存的一線誠摯温軟,始終讓她覺得他、不及大多數遊刃有餘於社會
混跡投行的男人們、那麼麻木無覺、自驕自大、令人討厭。
當然,三十餘歲男人,所有印象都已經可以輕易做戲欺騙。要想讓人覺得誠
摯温柔,並非難事。
想到此處,覺得無聊——他真摯與否,與她何干。他亦無需多此一舉。彼此
不過短暫生命裏,短暫一站。
喝酒,自覺身體在逐寸變軟。她的赤足翹在茶几上,赤裸的腳踝,寬大袍子
下一點點小腿的曲線。
他説,這個樂隊的歌令我想到你。走到電腦前一首一首播放給她聽。是個冰
島的樂隊。音韻纏綿深邃激越悲愴。
聽歌聽到温柔的片斷,忽然Tony從背後緊緊將穿着綿密浴袍的她攬在懷
裏。靜靜的,什麼也不説。
那一秒的震撼!大腦空白十三秒。她瞬間僵住的身體,不知道有沒有泄露給
對方準確的資訊。
無限温暖的,她最最喜歡的、幾乎與慾望無關的從背後而來的擁抱——前所
未有的安全感,仿如花瓣融融落入堅實大地。
被另一個人類、緊緊環抱在胸前,是多少世紀以前的事?記憶裏,甚至已經
無以比擬。她可憐的不聽遣喚的資料庫……
不僅是井繩、太久違的感覺,亦會令人十年驚怕、畏懼不安。
以致那天的性,有點奇怪。她一門心思但求忘記——如果能的話:以強烈感
官刺激沖淡那個擁抱帶來的震撼;他卻彷彿未曾盡歡。
敏感的性伴就是這點不好,能感受對方的心思體驗,有時反而是自身快感的
束縛牽絆。
他的手慢慢的交叉探進她的浴袍裏,温柔的、緩緩的撫摩她温潤皮膚下清麗
的骨骼。
「你好瘦啊。」
他聲音裏竟然有一絲的憐惜。熱熱的氣息燙在她的後頸上每一個骨節,緩緩
將她的白色浴袍後領拉下來,露出一段一段的脊柱。
「人世間最美的一席背。」他霸佔般的熱吻舔落在她的肩胛、脊背上。
「來,坐在這兒。」
他放開她,自己坐在她書房裏畫畫用的椅子上,將藝伎般脖頸後背露出一大
段的她,拉進懷裏半強制的按着她跨坐在他身上。想要瘋狂沉淪也不是容易的事。
雖然多處敏感自詡可以沉浸於感官如她,一旦必須分神抵制別的念頭,尤其
那麼令人恐懼的念頭:她,竟然,對另一個男人簡簡單單的擁抱,產生強烈共鳴?!
而男人已經開始解開她浴袍的腰帶……純白的浴衣剝除到她肘彎;雪一樣顏
色的雙峯離他的herringbone乳白色的襯衫下的胸膛不過兩寸之遙。
Tony總是喜歡這樣,自己衣冠楚楚,然後興致勃勃的動手剝除她的衣衫,
直至她寸縷不着,他還穿戴的那樣整整齊齊的,慢慢欣賞她羞得無地自容的模樣
——這樣子跨坐他腿上,感覺自己好像在當脱衣舞娘一樣。
他大手把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忽然埋首在她雙乳間!孩子一樣。短短的乾
淨整齊的黑色發茬略略紮着她的皮膚。他上癮的將她胸乳間的味道盡情吸入。
「落花流水春去也,一晌貪歡。」
她心裏冒出南唐後主的這一句。罷了罷了。產生強烈共鳴就產生吧。諾曼第,
夏威夷。要來的,誰又擋得過?
他一動不動,抱着她,埋首良久,終於從她乳間抬起頭來。如沉醉百年般。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那一刻,從他世故的眼睛裏,她竟然看到孩子一般的依戀;而那一絲依戀轉
瞬即逝,他也怕麼?
轉眼換上的,是輕浮浪蕩。他用唇舌探挑她的乳峯之巔,連續的,不停的點
逗縈繞,她被迫分跨坐在他粗壯雙腿兩側、打得開開的兩條纖長的腿間,不時產
生羞恥的愛液、絲絲滴滴擦在他的Prada西褲上。
她提心吊膽的,很怕他指出這一點、用令她無法直面的粗礪言語。
但他這整日都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對她温柔有加——當然,是跟他上次的暴
虐對比之下的温柔。
他逗弄着她的香乳,還是時不時咬她的細軟處,扯繞她的長髮在手指上,不
時拉動,令她不由仰首挺胸、彷彿是、送乳首進他唇齒間……
她被弄到氾濫成災之時,咬緊嘴唇,閉着的眼睛水水的睜開,一眼看到他熱
烈的眼光。
「你的眼睛真的是會説話。眼帶桃花,説的,正是你麼?」大手摸上她的面
頰。
Tony除下褲子,將她小孩子一樣舉起,套坐在他巨大怒立之上。
「啊!!」她不盡露出求饒般不堪承受之聲。
他真的是,太大了……一套到底,真是好難適應。
Tony這次卻沒有完全不理會她。將她舉起按下的節奏緩和了些,深度也
有了循序漸進的節制。他那麼有力,又或者她太輕盈。他毫不費力的,操縱玩具
一樣,楚楚遲遲的弄她,她的水可憐得順着他們兩股交接間一直流下來。
即便不用一點力氣的被他大手舉着,她也快要精疲力竭了。更可憐她的心愛
的油畫架前的小木椅子,好像快被這個傢夥搞散掉了……
他還不滿足,將她一把橫抱起來,到卧室裏扔在牀上繼續蹂躪……
那一夜狂暴之後,Tony竟然孩子一樣在她身邊睡去。早晨六點,她恍惚
感覺到一個驚慌失措的人醒來,離去。
他不是從不在旁人身邊睡去嗎?
難道她的温度,讓他安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