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萬秀娘
新寡文君萬秀娘丈夫新喪,買棹歸寧,與幼弟及跟班途中遇上懷恨在心的惡奴勾結山賊攔途截劫,將幼弟及家人殺害,並欲強姦自己殺人滅口。秀娘心生一計,犧牲自己肉體,終手刃奸人…
明朝的時候,山東襄陽府城中,有一個員外,姓萬,人叫他萬員外,在襄陽府市中心住,同時開了個茶館,僱了個夥計叫陶鐵僧。
有一天,萬員外來茶館巡視,無意中看見陶鐵僧正在偷錢,萬員外大怒,要把他扭送官府。
陶鐵僧跪地求鐃,萬員外一時心軟,於是將他炒了魷魚。
這陶鐵僧是個年經人,好吃懶做,一些謀生的技藝都沒有,隨身帶了一些錢,不到十天全花光了。
當時正是秋天,一陣子颳起了秋風,一陣子下起了秋雨,天寒地凍,很不好受。
陶鐵僧本來想,萬員外不要我,別的地方也有茶館,卻沒想到萬員外已經通知了所有茶館,大家知道陶鐵僧偷錢,哪個敢僱他?
陶鐵僧再混了幾天,衣衫也破了,真是飢寒交迫,心中不由怨恨起來:“他媽的,萬員外也太恨毒了!就是我拿了你幾個錢,你不僱我便罷了,為什麼還要通知別的茶館不僱用我?搞得我如今連口飯也吃不上。這秋天未去,冬天還要到來,我怎麼辦呢?”
陶鐵僧心中怨恨,便要想辦法報仇。正巧有一天,他無意中聽到行人在議論,原來萬員外的女兒萬秀娘,剛剛死了丈夫,不日就要回家來住。
陶鐵僧心生詭計,於是跑去找兩個強盜,一個叫十條龍苗忠,另一個叫大字焦吉,三人合謀定當,把萬秀娘回冢的時候,路線都打聽得清楚了,便到五里頭樹林中埋伏。
將近黃昏的時候,萬秀娘和她的弟弟萬小員外,跟班周吉,和兩個牽馬的馬伕,共五個人,待要入城去。走到五里頭林中,只聽見林子內大喊一聲,叫道:“紫金山三個好漢在此!”
三個強盜,三條朴刀,氣勢虎虎跳出林子,大家鄱用黑布蒙面。
嚇得五個人頂門上蕩了三魂,腳板下走了七魄,兩個馬伕轉身狂逃,只留下萬秀娘和萬小員外和周吉三人。
“不要你們性命!”苗忠大喝:“只耍留下買路錢!”
萬小員外急忙叫周吉拿錢子。
這周吉也是個糊塗人,拿了一錠二十五兩銀子交給苗忠。
焦吉見了人怒曰:“我們就只值你一錠銀子?”
焦吉舉起手中朴刀看着周吉,要砍下去,那萬小員外和萬秀娘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叫道:“如壯士要,全部都拿去吧!”
焦吉收了朴刀,搶過他們的一把行李,正要走入林子去。偏偏這時候,萬小員外認出了陶鐵僧!
“鐵僧,卻原來是你來劫我!”
這一叫,可把焦吉赫了一跳:“如果放他們回去,明天到襄陽府下狀,捉鐵僧一個去,我們兩個都逃不掉了!”
焦吉放下擔子,抓起朴刀,搶步到小員外面前,手起刀舉,叫聲:“看刀!”
一刀劈死了萬小員外,又一刀劈死了周吉,拖着這兩個死屍入林子裏去了。
苗忠躥到萬秀娘面前,朴刀也舉了起來…
“壯士,鐃我性命!”
萬秀娘跪下哀求,苗忠定睛一看:萬秀娘穿着一件顏色新豔的紫緞長袍,繫着條綠綢腰帶,那袍邊袖口,都捆着二寸多寬的滾花錦邊。
她的臉龐是蛋形的,皮膚白晰而細潤,一雙泉水般純淨的眼睛中,含蓄着青春的光亮,她那紅潤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
苗忠看得眼也直了,便收起朴刀,牽了萬秀孃的手,隨大家走到焦吉的農莊去。
他們連夜敲開酒家門,買些酒,又買了些吃的,三人一邊暢飲,一邊打開行李,將內面的金銀絀軟分作三份,陶鐵僧分了一份,焦吉分了一份,苗忠也分了一份。
苗忠説:“錢銀都均分了,萬秀娘卻是我要,留作壓寨夫人。”
焦吉一聽,急了:“大哥,有道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你今晚睡了她,明天一早把她殺了!”
苗忠哪裏肯聽焦吉的話:“我留着她做壓寨夫人,她又跑不掉,怕什麼?”
“大哥,我們殺了她的弟弟和跟班,”焦吉苦口婆心地勸着:“她哪裏肯甘心?遲早也要報復的。”
苗忠聽了焦吉的話,心中也覺得有道理,便向焦吉説:“好吧,我就依了你,今晚她快活一番,明早再把她滅了口。”
焦吉見苗忠這般態度,心中也就放心了。
他們二人的對話,正好被萬秀娘全聽見了。
萬秀娘心想:自己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去,這三個賊人可就消遙法外了。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報仇!
夜深了,苗忠喝得差不多了,便來到卧房中,萬秀娘早已梳洗一番,迎接着他的到來,苗忠一看萬秀娘,不由得目瞪口呆…
萬秀娘把剛洗過的頭髮高高地梳成貴妃髻,橫插着一支簪子,顯得格外嫵媚,官粉只擦到脖根,敞着衣襟,微微露出了乳房,皮膚顯得此官粉還白。
她的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左右一顧一看,顯得誘惑性的靈動俏媚,鮮紅的口紅,精心地勾出了嘴唇小巧的弧線,微微顫動着,好似等待着接吻…平滑晶瑩的線條描晝出端莊秀麗的輪廓,紅紅的胭脂塗在雙頰上,更增添了幾分風騷淫邪的韻味…
萬秀娘和剛才簡直換了一個人似地。
她知道,自己想活下去,唯一的生路就是俘虜住苗忠的心,而在短短一夜時間中,女人能做的,便是在性慾上極大地滿足他,讓他嚐到從來沒嘗過的性愛滋味,於是,萬秀娘把自己浪像個妓女那般放蕩。
茵忠被無限的快敢所滲入,漸漸全身都被陶醉了。
他那帶着獸性的眼睛,像貪饞的餓狗似的在秀孃的臉上瞪去…
萬秀娘一眼瞟見他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計策是對頭的,她笑吟吟地站了起來,緩緩地舉起手,放浪地拉開了衣領上的一條紅色綢帶…
她的衣褂突然一下子鬆開了,一副像白玉雖成的女性胴體,赤裸裸地呈現在苗忠面前!
在又白又嫩的雪山上,挺立着兩顆小小的紫色的葡萄,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冰洞外,懸掛着一叢黝黑的的野草…
苗忠兩眼噴出火來,全身熱得像要爆炸,他低吼了一聲,樸了上去…
老鷹撲小雞似地,苗忠把秀娘按到在牀上,雨點般的吻印在她的粉臉上…
秀娘也是結過婚的人,又是到了生死關頭,哪敢怠慢?她的舌頭伸了過來,在苗忠的口腔中不停地翻攪着,誘惑性地挑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