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小賊
字數：35945
yZWnxHpb.png.
點擊看大圖
第０２１章ｋｔｖ的一夜
然後我們出了醫院大門，蘇秀秀問我：「馬傲天你疼麼。」
我説：「哼哼不怎麼疼。」
蘇秀秀幽幽的説道：「你雖然不疼，我卻疼，我心疼……」
我沒有説話，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小芳從旁邊的食雜店買了瓶水
漱了淑嘴，填進一塊餅乾説：「媽的吃的飯都吐出來了，這個醫生真是神經病。」
其實我卻認為這個醫生蠻有趣的，但我只能附和她説：「是是，跟神經病似
的。」蘇秀秀也説：「好啦小芳我做飯給你吃，很拿手哦，爆炒臘肉……」
只見小芳哇的一聲連餅乾帶水吐了一地，抱怨地説：「你們不是故意的吧。」
蘇秀秀一臉的歉然：「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麼敏感啊。」
小芳撅着嘴説：「算了，愛吃東西的人對食物都很敏感的。」當我想笑的時
候，蘇秀秀又擰了我一把。蘇秀秀説：「馬傲天你看着我。」我知道該來的總要
來，沒過去的就是沒過去。蘇秀秀接着説：「我想我們應該換個地方住，那個地
方不適合考研複習。」
我又能説什麼，説那個地方適合考研？蘇秀秀認真的看着我，很動情的説：
「我不想和你吵架了，我害怕，害怕失去你，馬傲天你對我很重要你知道麼。」
我又能説什麼，説我對你不重要？蘇秀秀把頭埋在我的胸前，我摸着她的頭
發，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流淚，像剛開的水一樣翻滾着，熱熱的辣辣的，一種痛苦
的幸福，也許古崢説得對，一個人幸福的時候的確是在流眼淚。
「哇哇，就是這個姿勢好温馨的畫面，一定要拍下來。」小芳掏出手機，調
了一個鏡頭。
我仍然抱着蘇秀秀在那裏一動不動。我説：「什麼都聽你的，我只有一句話
要説，你不要這樣看古崢，她是個好姑娘。」
蘇秀秀皺着眉頭説：「知道啊，就因為是個好姑娘所以我才不放心，怕你和
她好了拋下我，我脾氣又大又醜。」
我笑笑説道：「你要是醜，就再也沒有誰是美女。」
蘇秀秀嬌嗔着説道：「討厭，這麼肉麻……旁邊還有人呢。」
小芳連忙擺手説道：「沒事沒事，你們倆別把我當人看。」説完覺得不對勁
連忙改口説道：「別把我當外人看。」
我説：「哈哈哪能當外人呢，有機會就給你找個對象，你覺得我宿舍的趙柔
柔怎麼樣。」
小芳臉紅了説：「切我才不要呢，他有點色，要找就找李加貝。」
我説：「噓人家有對象了，你想破壞夫妻和諧啊。」
小芳嘆了口氣説：「怎麼好男人都有對象了呢，你説為啥啊。」
我安慰她説：「好戲都在後面呢，前面都是配角。」
蘇秀秀接口説：「對，你是大將出馬一個頂倆。」
小芳撲哧一聲笑了：「我是吃飯一個頂倆。」我心説，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１０點了，我説：「怎麼安排。」蘇秀秀低頭想了
一會説：「不要回別墅了，這麼晚把人家小姑娘叫起來也不怎麼有禮貌。」
我説：「是是，那去哪裏啊。」
蘇秀秀説：「有個夜場電影包間１０元包宿，我們可以買一包吃的的帶去。」
我打個呵欠示意她倆隨便吧。然後她倆就去購物了，我仰望了一下夜空，今
夜的月光很清澈，像是少女的眼眸。
夜場電影像是一個劣質的ＫＴＶ，很多點播資源都是張國榮的老片子，最近
的很少，我看着看着就困了，然後她倆開始看電視劇，看了一集又一集，沒想到
在大學呆了三年她們還是精力這麼充沛，我早已疲憊的要命。
小芳説：「你困了就睡吧，不用陪我們。」然後抓起一把爆米花扔進嘴裏。
我如遇大赦，倒頭就橫在了沙發上。她倆繼續討論劇情，文章扮演的那小子這麼
體貼啊，社會上哪還有這麼好的男人。恍惚中我聽見小芳説，馬傲天就很體貼。
蘇秀秀説切，他啊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早晨起來我是被凍醒的，蘇秀秀趴在我的旁邊，小芳倒在另一邊，屏幕上還
在放着裸婚時代，桌子上放着四個大的爆米花桶，三個薯片包裝袋，兩個礦泉水
瓶，一把竹籤。我對小芳的心胸肅然起敬，如果舉行個吃零食大比拼她一定是冠
軍。
我捋了捋蘇秀秀的頭髮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蘇秀秀卻醒了，睜大眼睛看着
我，小芳這時也醒了，第一句話是：「我好餓啊。」第二句話是：「文章和那個
女的離婚了麼。」
我説：「小芳小芳，你不要太入戲了，收拾一下去學校。」蘇秀秀一下子跳
到地上説：「呀我還有課呢，我得馬上走了。」然後她又説：「今天就僱個三輪
車把被褥拉回來吧，我和小芳在一個牀上擠了兩天了。」
我嘆了口氣説：「好吧，下午我就回去取，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古崢是個好
女孩。」蘇秀秀不高興地撅着嘴：「知道知道，你都説兩遍了，好女孩多的是，
那也不能影響咱倆呀。」
我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古崢的事説給她聽，我不敢説，我怕傷害到
古崢，我認為古崢是有苦衷的，一個女孩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呢，我也説不好。
然後蘇秀秀就和小芳上課去了，遠遠地我還看見小芳在北門口買了大概５塊錢的
包子。
第０２２章不停地吐
我喘了一口氣，呼吸了一下冬天的空氣，粘粘的涼涼的，街上的行人稀少，
旁邊的樹掉光了葉子，露着白白的樹幹，像是一個脱光了衣服的少女。
我突然覺得那棵樹很單純，毫無遮掩，毫無保留的展示着自己，難道就像是
古崢？我懷念起小時候，冬天的時候早晨起來到池塘邊上去撈凍僵的小魚，養在
一個小罐頭瓶子裏，和他們一起烤爐子，烤着烤着魚就死了，然後撈出來拿鐵絲
穿上在爐子上烤着吃。
一個人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孤單，想想以前的時候，想想家，母親還説這個寒
假讓我帶蘇秀秀回家。我卻在想，如果沒遇到蘇秀秀，我的世界會是怎樣，蘇秀
秀會不會和母親相處得很好？這個我很難把握，我瞭解蘇秀秀也瞭解母親，也了
解這中間差的３０歲。
在我思考的時候，時間卻悄悄溜走，太陽照亮了大地，上門族們開始攢動，
擁擠的城市，盲目的人流，多年之後的我是否也會成為其中之一呢，就像一隻螞
蟻，螞蟻其實是一首歌，孫白楊經常唱這首歌，我只記住一句歌詞——你麻痹…
…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排很好的別墅，從建築的角度來説，外觀很精美，規劃得
體。當我停下車子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很熟悉，我靠王石揚，在最後排的別墅
中騎車出來，他好像是剛評上副教授吧……一臉春風得意小人得志的樣子，我連
忙躲開怕這隻叫獸咬到我。
古崢的別墅裏很安靜，好像她還沒有起牀，我在門外站了良久，我要這麼説，
阿崢我和蘇秀秀要考研，我想學校裏的環境會好一些，我不是嫌棄你，更沒有瞧
不起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單純的女孩，對對就這麼説，這樣她的自尊心才不會受
到打擊。
我敲了敲門，古崢把門打開，一臉的淚痕，我還沒説話，她就想過來抱住我，
我連忙躲在了一邊，我説：「阿崢……」
她哭着打斷我説：「馬傲天，她要死了……」
「又是哪盆花啊，昨天你沒抱進來？」我皺了下眉頭説道。
「不是花……是我的親人。」古崢哭得更厲害。
我嚇了一跳，我説：「誰啊。」
「是我姐姐，你看看吧。」古崢抹了抹眼淚，然後遞給我一封信，我接過一
看只見上面寫着：阿崢，我快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你説的話我都理
解，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可是我還有生命麼，我還有愛情麼。呵呵，如果
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萬，千萬。
姐姐親筆
我一看字體娟秀，的確是出自女孩的手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説道：「其
實沒看懂。」
古崢哽咽着説道：「這是我姐姐寫的，我只有姐姐這一個親人了，我可怎麼
辦呀……」
古崢説完就想拉我的胳膊，我往旁邊躲了躲説：「這個確實很難懂，不過我
是來向你告別的，我和秀秀和好了，我們打算搬回去住，她説在這裏沒有學習氣
氛……」我在暗暗笑，心想阿崢這個玩笑開得是不是有點大呀，難道知道我要走
了故意編出一個可笑的理由？
古崢擤了擤鼻涕繼續抽噎説道：「你們搬走了我和誰住呀，那我姐姐怎麼辦
呀……」説完又哭了。我説過，我*** 最討厭女孩子哭，不知為什麼她一哭我就
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於是我只好跺跺腳，轉身準備上樓。
我剛一轉身，古崢哇的一聲就吐在了地板上，看來她的情緒很激動。我連忙
抽出紙巾遞給她，又端來一杯水。「彆着急，你姐姐不會有事的。」我蹲下身看
着她的柔小身軀。
「你們都想拋棄我，你們……哇……」古崢漱了淑，嘴痛徹心扉的跺着腳，
雖然是在跺腳，腰肢仍然顯得很輕盈。
她又開始吐起來粉紅的面頰上一陣的抽搐。我微微吃了一驚説：「你這是怎
麼了，生病了還是吃壞東西了。」
古崢又漱了淑嘴，拿紙巾擦了擦，鼻腔有些堵塞的説：「沒吃什麼東西，連
着一個禮拜一直……」哇，然後又吐了。
這次我又是大吃了一驚，我想起她一直過着被包養的生活，我有些説：「怎
麼，你這一個禮拜一直很想吐是麼，你上個月來那個……那個大姨媽了麼。」
第０２３章愛情的騙子１
古崢的臉一紅微微嬌嗔道：「沒，沒有哇，你怎麼知道……」
「你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我學着電視上的語氣詢問她。
「草莓，楊梅，話梅，酸梅湯。」古崢低頭想了想，板着手指頭數着：「好
像酸的東西我都喜歡……」
完了中招了，我一跺腳，我説：「古崢你懷孕了你知道麼，這可怎麼辦。」
古崢顯然嚇了一跳説道：「我懷孕了那我可怎麼辦呀，不能要這個孩子，堅
決不能。」她的臉色很堅決，我知道這對於她來説實在是一種屈辱，一個美麗的
女孩是不應該受這種屈辱的。
她的臉色雪白，更顯得很憔悴，憔悴中胸口微微起伏，白色的睡衣下面雪白
的胸部微微初露，像是雪山上的嫩蕊一般。
我拍拍自己的頭説：「你別激動，你先別激動，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古崢啞聲説道：「其實我沒激動，我就是想吐，哇……」
我連忙去提了一桶水，又端來一鍬土，古崢擦了擦嘴説：「現在沒事了。」
「你坐好，你現在是孕婦了知道麼，你要處處小心，否則很容易受到傷害。」
我輕輕地撫了撫古崢的長髮，她的髮絲很柔順，女人的髮絲總是讓男人的，精神
崛起，我感覺像是一種享受，不自覺的我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光滑的柔弱無骨的
感覺。
「別，別摸那裏，那裏髒，剛吐過……」古崢嬌喘着，躲開我的手，身子一
陣的顫抖，朦朧之中，她的胸部露出的更大了，見鬼，我怎麼會去注意這些，我
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古崢卻悄悄抱住我害怕地説：「我是孕婦了，我沒當過孕婦啊，怎麼辦我都
不知道，你又要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我呆坐在沙發上出了半天神，然後輕輕
推開她，把她吐的東西打掃出去，又拿水沖洗乾淨地板。
「告訴李如剛吧，讓他想辦法。」我頭腦還算清醒，這種大事自然誰惹的後
果誰來埋單。
「千萬不行，不能告訴他。」古崢顯得很惶恐：「你告訴他，他一定會堅持
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到時候會讓我一直跟着他，我早就打算好了，拿到錢
就和姐姐離開。」
古崢惶恐的看着我，我習慣性的點了根煙想冷靜冷靜，但我突然想起蘇秀秀
説的話，抽煙對孕婦和孩子很不好。我趕緊把煙掐了，我想起古崢那個時候在給
他的親人寫信，説什麼戒毒所，難道是真的麼，我聳了聳肩膀説：「事情總要一
件一件解決，先説説你姐姐怎麼回事。」
古崢擦了擦眼淚捋了捋頭髮看着我説：「這個故事很長。」我柔聲説道：
「那就慢慢説，不要着急，總有辦法的。」我想也許這個故事的確很長，不僅長
而且很悽美古崢悄悄地扶正了露在睡衣外面的花邊説道：「一個小女孩有病，後
來我才知道這種病叫離人症，小女孩在四五歲的時候突然不認識回家的路，走啊
走啊，走了很遠，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離人症就是這樣，像手機白屏一樣，蒼白
得像一張白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發作。」
我打斷她説道：「小女孩就是你麼。」
古崢説：「嗯是我，我故意沒説是我，留了個懸念。」我苦笑了一下説道：
「你不用留懸念，直接講就好。」
古崢説：「嗯，我走出了很遠，也許不是很遠，總之我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我也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就好像那一天我剛出生一樣，青青的石板，深遠的
小路，我手裏還拿着一塊糖，我坐在地上哭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女孩抱起了我。」
我打斷她説：「那就是你姐姐？」
古崢睜大眼睛看着我説：「對呀，那就是我姐姐，那時她大概１４歲，或者
１５歲，手裏提着花籃，把我領回家給我東西吃，她也是一個人住，她種了一院
子的花，各種顏色，房子是青青的瓦，白白的牆，傲天，你見過麼。」説完她看
着我，她的眼睛變得無限温柔。
我不自禁的摸着古崢的頭髮、古崢的紅撲撲的臉頰説道：「我畫過，我畫畫
的時候畫過，江南的街道房子。」
古崢接着説：「姐姐賣花掙錢，然後給我做飯，有一種花既是花又是菜，我
們就吃那種花，也是就是因為那種花有醫效功能，我的記憶力逐漸好起來。我７
歲的時候才開始上小學，下課就幫姐姐種花，修剪，除草，捉蟲子，種花其實很
有意思，春天的時候看着滿園的鮮花，我感覺自己就是花園中的公主。但那個時
候賣花賣不了多少錢，日子過得一直很清苦。」
我疑惑的打斷她説：「怎麼會呢，那時已經是９０年代末了，眼看就２１世
紀，怎麼會這麼落後？」
第０２５章愛情的騙子２
古崢搖搖頭説：「我也不知道，但那個時候鎮子裏就是很清靜，沒有多少人，
幾年以後人開始多起來，人們到那裏旅遊畫畫。」
「我上到四年級的時候１１歲吧，我學習很不好，我的記憶力終歸很差，我
説什麼也不想念了，姐姐打了我一頓讓我回學校，我哭着説不去，最終我還是沒
有去，姐姐也沒有勉強我。就是那一年的秋天，我姐姐認識了一個畫家，他畫畫
很好，我姐姐在賣花的時候碰到的，我姐姐讓他買花，他説，花也不及你美貌。
我姐姐臉就紅了，他是北方人蠻豪爽的，他還教姐姐畫畫，畫水彩畫手把手地教，
他説畫水彩畫重點是要控水……」
聽到最後這句話時我當時就跳了起來，我有些激動地大聲説道：「你説什麼，
你再説一遍。」
古崢瑟縮了一下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怯怯的説道：「水彩畫……重點是要控水，
他是這麼説的，也許我記錯了……」
我抓着古崢的胳膊説：「你説的那個畫家叫王石揚對不對，他是不是叫王石
揚……」
「對啊，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古崢順勢趴在我的懷中，柔軟
的胸部抵押着我堅實的胸膛，驚奇的睜大眼睛。
我罵道：「這個王八蛋，騙子。」古崢驚奇地看着我，張着嘴不知道説什麼
好。
我忍着怒氣坐了下來示意古崢接着説下去，古崢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説：「後
來我姐姐就愛上了他，他還買了好多東西給我吃，誇我可愛，抱着我數星星。他
大概在這裏呆了兩個月，那段時間是姐姐最幸福的日子，後來説他沒錢了學校經
費有限，要回去了。臨走時姐姐給了他３０００塊錢，３０００塊錢，那個時候
好多好多，那是姐姐積攢了好多年的錢。他説一定會回來找姐姐，然後把姐姐和
我接到北方。」
説完古崢嘆了口氣，兩隻眼睛出神地望着遠方，蒼白的面頰上現出一絲憔悴。
「歇會吧，別忘了你是孕婦。」我看着她有些心疼。
古崢感激地嗯着，幸福的看了我一眼。我給她倒了一杯水，古崢喝完水紅着
臉幽幽説道：「北方的男孩都很帥，你也……這麼帥。」
我嘆了一口氣問她：「後來呢。」
「後來……」古崢用小手託着下巴説：「後來他就再也沒有來，姐姐也不想
嫁人，鎮子上的小夥子和那畫家沒法比，姐姐説他們沒有氣質，沒有思想。那個
時候我也漸漸的長大了，我種了好多花去賣，姐姐説要攢錢來北方找他，姐姐説
北方很大很遼闊，我卻覺得姐姐一天比一天憔悴，像是一朵將要枯萎的花。直到
有一天姐姐種了一種花，那種花的果實有點苦，姐姐説吃了那種花就忘了痛苦，
於是取了個名字叫快樂花。不知道怎麼還上了癮，後來有一天我發現姐姐竟然在
吸毒品，我嚇了一跳當時就大喊大叫，後來警察來了把姐姐做捉走了……」
古崢説完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我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睛説：「那種花叫罌
粟花，是毒品的原料。」
古崢委屈的看着我説：「是不是我害了姐姐，如果我不喊警察也不會來，是
不是我？是不是？」
我摸着她的頭説：「不是你，要怪，就怪王石揚。」
古崢感激地看着我説：「我後來去戒毒所看姐姐，姐姐很痛苦，我也再不忍
心看。戒毒所每年要交３萬塊錢戒毒費，我沒錢，他們就會對姐姐不好。後來我
賣花的時候碰到了他，他説會帶我來北方，他很有錢……我需要來北方啊，我需
要找到那個畫家……」
古崢的聲音已經小到我幾乎聽不清了，我情不自禁的把她摟在了懷裏，撫摸
着她的頭髮，古崢在我懷裏抽泣着，像一隻迷路的小花貓面對這樣的小姑娘，而
我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我又怎麼忍心再去打擊她，再去傷害她？我的心裏像是
幾千把幾萬把刀在刺着，好痛好痛，痛到我的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
第０２６章去往江南的火車１
我的心彷彿也隨着古崢的故事飛到了江南的小鎮，青青的石板街，青青的瓦，
白白的牆，滿院子的花……醉人的風，甜死人的小姑娘的微笑，明媚的月亮，一
切原本那麼美好，一切原本……古崢把臉從我懷裏抽出來哭着説：「姐姐快要死
了，她堅持不了的，我要回去。」
我想了想説：「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古崢呆在那裏，不敢相信地問：「你和我一起？……我們……」
我沒有説話，我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總之我要和她一起回去，我不知道為什
麼，我也不想知道為什麼。古崢小聲的説：「我們什麼時候回？」
我低頭看了看她的臉頰説：「你有身份證麼。」
古崢搖搖頭説：「沒有。」我説：「好吧，我給你弄一張，坐動車回去，現
在就得回。」
古崢把銀行卡和密碼給了我，我出門攔了一輛車直接回學校，拿了趙柔柔的
身份證直接去代售點買到了動車的票，如果能坐飛機的話，那是首選，但是實名
制讓我很頭痛。幸好的是動車有座，速度也不慢，我是説如果不追尾的話。
古崢簡單的疊了了幾件衣服裝進一個雙肩的揹包裏，包的背面是一個ＨＥＬ
ＬＯＫＩＴＴＹ。然後我用古崢的蘋果手機打了我的電話，確認了不會走丟。南
湖小學的孩子們正在放學，像一羣飛向天空的小鳥，古崢羨慕的看着他們，然後
拉起我的手。
這時候火車站是淡季，但人流還是很多，古崢恐懼的拉着我，依偎我的身邊
生怕走丟。她小聲説：「好多人啊，我第一次坐火車，我好緊張。」
我安慰她説：「沒事的。」然後隨口問道：「那你是怎麼來的？」她説：
「開汽車，那個人會開汽車的。」
火車緩緩開動，帶着灰色的風景，我打了個呵欠説：「困嗎，困就睡會我給
你看着。」古崢卻搖搖頭，好奇地看看這看看那，我卻忍不住趴在上面打起瞌睡。
我躺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想到蘇秀秀，天哪！我這是幹了什麼，蘇秀秀讓我
來搬東西，我卻莫名其妙和古崢坐上去湖南的火車，蘇秀秀一定會誤會的，我該
怎麼解釋，我該怎麼解釋呢，我打電話和她説明白，她會信嗎，我又該怎麼説呢，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列車還在呼嘯着而過，呼呼地，我卻漸漸累了。
我醒了的時候嗅到一陣一陣的幽香，發現身上蓋着古崢的衣服，是一件綠色
的森馬。古崢有點不好意思地説：「其實是怕你冷，車上開着空調。」
看到她的嬌羞我微微一笑説：「哦謝謝你。」
然後古崢的臉色變了變，嘴巴鼓鼓的，我愣了愣，只見她的嘴巴越來越鼓，
越來越鼓，像一隻脹氣的氣球，樣子實在是搞笑滑稽。我説：「你想吐是嗎？」
古崢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把她拉到洗手間，見鬼！裏面有人，咚咚咚，我使
勁敲了敲門説：「請快點行嗎，外面有個孕婦等的很着急。」
「敲什麼敲啊，憋着。」裏面是個女的不滿的聲音。
我看見古崢的臉都快脹破了，急忙找來一個大塑料袋，不待我説話，古崢哇
的一聲就吐了，我低聲問道：「好些了嗎。」
古崢紅着眼睛説：「好了，哇……」然後又吐進了袋子裏。我發現走得匆忙
連衞生紙也沒帶，就用袖子擦了擦古崢的嘴，動車上自帶礦泉水，古崢漱了淑嘴，
吐在塑料袋裏。
第０２７章去往江南的火車２
我長出一口氣，古崢卻着急的説：「馬傲天你的袖子，髒了……」我搖搖頭
有些苦笑着説：「髒些沒事，你好些了嗎。」
古崢滿臉紅暈的説：「好些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想吐。」
「沒事的懷孕都這樣，你餓麼。」我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吃着東西，好像已經
過了中午。
古崢點了點頭，我走了好幾個車廂進服務間問列車員買了幾根火腿，幾包面
包，幾包紙。媽的動車上貴的要命，古崢吃着火腿，啃着麪包好像餓了好幾天的
樣子。吃了半天她才抬起頭茫然地問我：「傲天你呢，你怎麼不吃。」
我笑笑説：「我不餓，你要多吃，我常聽人説孕婦要多吃。」其實我怎麼會
不餓，只是我取錢的時候，我發現卡里只有４萬塊錢，古崢説過戒毒所就要三萬，
那麼……
古崢紅着眼睛説：「馬傲天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一激動我怕我又會哭的。」
我假裝生氣的説：「哭個毛，動不動就哭你以為你林黛玉啊。」古崢説：「嗯。」
窗外的樹木急劇的倒退着，伴隨着高低起伏的山，清澈的小溪，間或還有個
村落。一會是綠色一會灰色，一會是無色，變的五彩斑斕，我拿起蘋果，還有一
段路程。
旁邊的小孩子卻在歡呼：「哇塞，長江啊，長江你的水好黃。」古崢也看着
窗外驚喜地説：「長江，這就是長江啊。」旁邊的人都在笑，水黃的明明是黃河
嘛。
過了一會孩子又在歡呼：「黃河啊黃河，你比長江還黃。」我卻不在笑了，
孩子的世界原本就那麼單純，而哪個是長江那個是黃河呢，也許都不是，只是一
條未知名的小河。大人的世界被玷污了，也許都是錯的。
古崢突然説：「馬傲天，你喜歡秀秀姐嗎。」
「喜歡哪，怎麼了。」我微微一愣，皺了皺眉，心想在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提
起這麼不着邊際的話題。
古崢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有些慘白，有些不自在的説：「秀秀姐一定會怪我，
我不是有意纏着你，你知道，這裏面總有些抹不開的事。」説完輕輕握着我的手
我皺了皺眉頭安慰她説：「不要想這些煩惱的事，蘇秀秀的事情我會妥善解決。」
其實我也在心煩意亂，蘇秀秀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火車穿過一片山路，手機信
號若有若無。
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在聽我們説話，不一會他小聲問旁邊的婦女：
「媽媽他倆這是幹什麼。」一個少婦打扮的人瞥了我們一眼説：「私奔。」
私奔！是一個多麼高雅的詞，我曾經幻想過多少次，我也常聽人説，這個夏
天我們私奔吧或者這個秋天，或者冬天，或者春天，原來一年四季竟然都是私奔
的好天氣。
「媽媽我們也私奔吧。」小男孩突然笑嘻嘻的看着那個少婦。
「傻瓜瞎説什麼。」少婦的臉色變了變，看着四周的反應，四周卻很寂靜。
小男孩委屈地説：「媽媽你和王叔叔也私奔過嗎。」
少婦慌忙道：「小兔崽子誰告訴你的。」嚴厲的看着小男孩舉起巴掌。
小孩哭着説道：「你手機短信上説的，是王叔叔發的，你們都私奔，我也要
私奔，我要私奔！」周圍旅客頓時都把目光向這邊射過來。
少婦慌忙的捂住小男孩的嘴説：「噓噓，小豆！那是……發錯的，不哭不哭，
媽媽給你買玩具，變形金剛好不好？你不是想要１０００塊錢那種玩具嗎，媽媽
回去就給你買。」小男孩立刻止住哭聲點了點頭，甜甜的笑了。古崢驚奇地看着
我説：「他們在幹什麼。」我嘆了口氣説：「道德淪喪。」
古崢終究是累了，後來靠在我的肩膀睡着了，我情不自禁的嗅了嗅她的髮香，
看着窗外變幻的景色，離開邯鄲已經６個小時了，我知道馬上就到達了，我感受
得到南方的氣息，優雅而浮躁，甜兒膩的聲音，明眸的少女，淡淡的少女的體香，
似乎一切都很銷魂。
第０２８章戒毒所風雲１
火車到站了古崢也醒了，我叫了一輛計程車，拿出導航儀指給他地點，他非
常猶豫的告訴我這個有點遠，３００。
我果斷的説：「好，但是你要開快點。」雖然我買東西時一向喜歡砍價，畢
竟還是要分什麼時候，我從來不拿別人的生命和幸福開玩笑。司機果然運車如飛，
在道路上奔馳着，我拿出一個塑料袋，古崢吐了兩回，這才到達戒毒。戒毒所在
偏僻的郊區，四面都是大樹，蒼翠而陰森。
我抽了抽鼻子説：「這就是你在的鎮子麼。」古崢打量了一下説是。我們找
到了一個銀聯的取款機把錢一起都取了出來，古崢兩眼一暈道：「這麼多錢啊。」
「你上次進去的時候是怎麼一個流程。」我看着這陰森的堡壘心裏一陣一陣
的犯怵。
古崢有些緊張的説：「上次我軟磨硬泡説我是家屬，交一百快親就進了。」
「好吧。」我輕輕拉起古崢的手，想了想以前的過場，又買了一條精品蘇煙
夾在懷裏，拆開包。
門衞是兩個３０來歲彪形大漢，站在門口配着對講機吆五喝六的，拿着警棍。
我滿臉堆笑的説：「各位辛苦辛苦，我來探望個人。」
門衞哼了一聲沉聲説：「登記，交費。」
我進了屋裏問道：「多少錢。」他又橫了一眼説：「一人一百。」
我心裏暗罵。媽的你以為是電影院啊還按人頭算。我連忙抽出兩百，又遞給
他一盒煙，他愣了一下，笑眯眯的接了過去：「呦，小夥子檔次不低呀，好説，
好説。」
有錢能使鬼推磨，９０塊錢一盒的蘇煙果然好使，門衞笑眯眯的把我們領到
後院，門户關的很嚴密，好像怕誰要跑了似的。在我的印象中戒毒所不該是這個
樣子，或者我混淆了監獄，瘋人院，戒毒所這三樣東西。
辦公區和病人去是分割的，從外觀裝飾就可以看得出來，辦公區的牆面刷着
粉色的塗料，暖暖的色調，多少有些不搭配。
所長的辦公室在二樓，我輕輕地敲門走進，所長迅速合上筆記本電腦，彈了
彈煙灰。
古崢一直躲在我的後面，閃避着所長色迷迷的眼神，我定了定神，説明來意，
並告訴他我想帶大姐走。
「古莉萍？」所長狠狠的抽了口煙，拿出一個發黃的小冊子，翻開頁面説：
「這個人還沒完全康復，錢也沒有交。」，言下之意很明顯，這是戒毒所，不交
錢想走，門都沒有。
我滿臉堆笑説：「多少錢長官。」
所長橫了我一眼説：「三萬五，還有你不要叫我長官，你當我什麼了，在這
裏我們都是平等的，你以為是監獄麼還有典獄長，但是你可以要叫我老大，因為
我既比你老又比你大。」
「呀不是説三萬的嗎上次。」古崢張着大嘴説道。
所長又橫了我們一眼，讓我誤以為他是斜，眼然後他説：「金融危機物價上
漲，中國人民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這是國家機構……」他想了想卻想不出
什麼官方詞彙，然後眼一亮説道：「並且，古莉萍最近一直飯量很大，這個也是
需要你們來付費的，這已經是保守價格。」潛台詞已經擺在那裏，人是你們的，
走不走隨你，錢一定要付的粗茶淡飯我們也管的起，這是你的親人，你們看着辦。
「好這是現金，這是給您的一點意思。」我連忙把預先準備的錢拿出來，生
怕這傢伙再反悔。
説完話然後我又遞給他兩盒蘇煙，他接過錢點了點然後，眯起眼睛説：「唉
這就不好意思了嘛，其實以後你可以這麼做，買一條黃鶴樓……拿着這是房間的
鑰匙。」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説：「你們要勸勸她，這陣子情緒挺不穩定的。」
接過鑰匙後我和古崢直奔１１５，門是鎖着的。我們在門口站了許久，古崢
看了看我，我咳嗽一聲説：「阿崢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古崢哇的一聲就哭了，
然後我打開了門，想象着一切血腥的場景，古崢抓着我胳膊躲在我的身後。卻見
屋子裏躺着一個胖子，佔了牀的三分之二，仰面朝天呼呼大睡。
古崢探出頭來説道：「這個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清瘦清瘦的。」我撓了撓頭
説：「奇怪呀按理説不該弄錯的。」
第０２９章戒毒所風雲２
房間裏很黑暗，空氣還算得上新鮮，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氣味，但是還是讓人
覺得格外不舒服，彷彿多帶上一秒鐘就會窒息一樣。
只見胖子軲轆翻了個身，揉揉眼睛看了看我們，立刻大哭起來：「阿崢你終
於來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阿崢。」
古崢張大嘴巴，顯然對這個胖子還不能完全接受，過了一會才叫了聲：「姐
……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的病，好了麼。」
胖子繼續哭道：「阿崢我是不是變醜了，很醜很醜了。」我仔細看了看，其
實她就是胖了點，看樣子頗有點像是鳳凰傳奇的主唱，也説不上醜不醜。
古崢終於傷感起來，摟着她抽泣着説：「你不醜，你不醜，你最美了，你在
我眼中是最美，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
我咳嗽一聲，感覺這像是一句歌詞，於是連忙説：「這裏不是説話唱歌的所
在，不如出去吧。」
古莉萍和古崢同時疑惑的看着我説：「出去？出的去麼，他們會放我們走麼。」
我握着拳頭説道：「耶？憑什麼不放？你是吸毒又不是販毒，你是病人又不
是犯人。」
古莉萍愁眉苦臉地説：「按道理是這樣，可是。」
我有些不悦的説：「有什麼可是的，你不走我走了。」古莉萍懷疑地看着我，
彷彿以為我是個騙子，又彷彿覺得這是一場夢境，她突然掐了掐古崢的手臂，古
崢哎呀一聲叫出聲來。
這時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是一陣輕微的喘息聲，朦朦朧朧，什麼
聲音？是病人發作了嗎？又過一會呻吟聲漸漸擴大古崢面頰如雪泛起朵朵桃花，
呼吸也漸漸變得粗了，我略一遲疑，古崢嬌羞説道：「天哥，隔壁是在ｘｘｏｏ
……我想大概是的……」古崢的胸脯挺了挺，雙腿夾着抖了抖。我自忖毛片看了
不少，現實中這種聲音卻是第一次聽到，我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了。
古莉萍突然尖叫一聲：「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我要離開，求求你們
帶我離開。」説完乞求的看着我説：「出去以後我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答應你…
…我的……」説完，就想解衣帶，瞬間露出半隻雪白的如蓮藕般的巨。乳。
我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扎住了，迅速的閉上。喘着氣説：「別這樣，大姐，我
是阿崢的朋友，來救你的，我們一起離開。」
古莉萍慌忙説：「我跟你走，我跟你走，這個鬼地方我死也不想呆了。」我
回頭看了看門牌號１１５。
路過隔壁的時候，聲音年依舊在繼續，漆黑的房屋，男女交媾在一起的聲音，
看似很歡樂，很享受，而在這昏暗的戒毒所中卻又顯得如此的恐怖陰森。
我還是忍不住朝裏面看了一眼，只看見四隻腿交織在一起，像滕蔓一樣纏繞，
兩隻雪白如絲，兩隻粗壯如柱，不住的纏繞纏繞，起起伏伏。
我快步拉着古崢和鼓勵平走到戒毒所長的辦公室，所長迅速的合上筆記本電
腦，抽着煙，和我第一次進辦公室的姿勢一模一樣。
戒毒所長抽着煙看着我們三個人説：「古莉萍的病應該還沒好，這個按理是
不能出院的。」我注意到古莉萍的神色變了變，露出恐懼的表情，張着嘴卻不敢
説話。
「其實她好了，你看她身體健康的吃嘛嘛香，這不是一個病人該有的狀態，
我是學法律的。」我睜大眼睛看着所長的眼睛，看出一絲狡黠。
戒毒所長看了看莉萍大姐肥碩的身材面露難色道：「其實我們是為病人着想
……，很多人都是治療不徹底病情復發的。」説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眼睛轉了轉掏出一盒煙遞給他説：「您先抽着。」
典獄長接過去咳嗽了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又笑笑説：「您的意思我懂。」然後又遞給他兩盒煙。典獄長接過去嘬了
嘬牙花子説：「唉唉，這是國家機構……」
我直接一把又甩出四盒煙説：「別説了，都是為社會主義作貢獻嘛。」然後
隨手塞給他一個紅包，裏面是２０００塊錢，也是最後的家當。
他終於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有前途啊，中國的發展還要靠你們
年輕人，有朝氣，有魄力，好吧出院，如果病沒好，這裏隨時歡迎。」
我心裏説，我靠你媽，中國的發展關你媽屁事，這種見鬼的地方我是再也不
想來了。想歸想，笑容是該有的，然後點頭哈腰的走了出來。
第０３０章大姐是個瘋子１
我們打車回家，司機面露難色，要加一個人的錢，我沒爭執，我認為莉萍大
姐現在的體重確實是一種負擔，一路上她們都很沉默，我想打破僵局説道：「夜
色不錯哈。」莉萍大姐突然跟着説道：「哈，哈哈，哈哈哈。」
古崢小心地看着我，我懂她的意思，她覺得莉萍大姐神經不正常，我認為這
也許是個巧合，於是又説道：「這裏的月亮很圓呀。」莉萍大姐跟着説：「呀，
呀呀，呀呀呀。」古崢憂心忡忡的看着我，紅紅的眼圈，我知道她想哭，這個小
姑娘像是水做的。
車子行進在夜色中，伴隨着南方特有的清香的氣息，車子上配有ＧＰＳ導航，
路途還算順暢，古崢舒了一口氣説：「哦到啦，到啦。」
莉萍大姐跟着説：「啦，啦啦，啦啦啦。」我怕司機笑話，連忙下車給錢，
等到她倆也下車後，司機邊找我錢邊嘆了口氣説：「小夥子忍着吧，從戒毒所出
來的，沒有一個神經正常的，那裏根本就像是地獄一般。」
我大吃一驚説道：「有這麼嚴重麼，戒毒和精神有什麼關係。」
司機又嘆了口氣説：「小的精神病都去了神經病醫院，大的就來戒毒所了，
再大的直接槍斃了。」司機又喃喃道：「戒毒，戒毒，我看戒色還是差不多……」
我怒道：「精神病又不犯法，憑什麼槍斃啊。」
司機説：「唉是病人家屬要求槍斃的，他們實在受不了……唉，也有的買了
些啞巴藥，讓病人變成了啞巴，我為什麼不願意拉你們，是怕沾上晦氣。」司機
走了我還愣在原地，伴隨着一臉的茫然，夜風吹來很柔和，卻冰冷了我的心。
古崢咬着嘴唇拉了拉我，我發現這是一間雅緻的房子，牆上爬着青藤，寬敞
的院子凋落了一地的花，是那麼的悽美，古莉萍一個人坐在牀沿上發呆。古崢在
我耳邊悄悄的説：「姐姐瘋了怎麼辦。」
我低頭思索了一陣，我覺得莉萍大姐在戒毒所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怎麼説瘋
就瘋了，也許瘋只是一瞬間的事，這一秒鐘你正常，下一秒鐘你就瘋了。
我看了看滿地的花遲疑着説：「有了，花很多都是良藥，你可以試試花的藥
效。」
古崢慌忙的搖頭説道：「不要，我不敢，第一我怕姐姐中毒，第二我怕姐姐
再吸毒。」
「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學的是數理化，對醫藥學不沾邊。」我嘆了一口氣攤
了攤雙手。
古崢搖着我的胳膊説：「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是大學生你一定會救我姐姐的。」
然後她的眼淚隨着風吹落，吹到了我的嘴裏，很苦很鹹。
我咬了咬牙，如今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我説：「好
吧我就試一試，成功與否也很難説，你答應我一件事無論我幹什麼你都不要管。」
古崢立刻擦了擦眼淚説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我姐姐。」我心説，我
靠這不是給我壓力麼。我突然間大聲地説：「啦啦啦。」
莉萍大姐像復讀機一樣立刻跟着喊：「啦，啦啦，啦啦啦。」我上去輪圓了
胳膊照着她就是一巴掌罵道：「的，你啦，你拉你妹的啦。」我這一招是跟范進
中舉上學來的，我覺得他們的情況很相似，胡老爹一巴掌打醒了范進，我這一巴
掌也把莉萍大姐打暈了。
我正在想着出手是否夠重的時候，古崢哭着就竄上來了説道：「馬傲天我還
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原來是把她打暈，她是我姐姐她都這樣了你還打她，她有
三長兩短我還怎麼活啊，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我也感到有些慌了，我其實是本着試一試的想法，我哪想到語文書上都是騙
人的東西啊。古崢還在哭：「姐姐你死的好慘啊……但是我又不能給你報仇，我
該怎麼辦啊。」
我跺了跺腳説：「傻瓜別添亂了行嗎，她都還沒死，你就想她死，萬一她死
了那怎麼辦。」説完這話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媽的我竟然説出這麼喪氣的話。
古崢呆呆的看着我淚水掛在紅撲撲的臉蛋上喃喃道：「我姐姐如果死了，我
在這個世界上就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了，我該怎麼辦。」我知道這個場合很適合説，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之類的話。然而我沒説，我張了張嘴沒説出口。
莉萍大姐卻悠悠轉醒，茫然的看着四周。我和古崢面面相覷，不知道説什麼
好。但我還是要決定試一試，我跳起來説道：「啦啦，啦啦啦。」
第０３１章大姐是個瘋子２
見她沒反應，我又開始唱歌：「歐雷，歐雷歐雷歐雷。」她還是沒反應，於
是我對古崢笑笑説：「你看她好了。」
古崢立刻放聲大哭：「你瞎説！她哪裏好了，她讓你打傻了，她讓你打聾了，
你賠我姐姐……你賠……」哭着用粉嫩的拳頭輕輕捶打我。
我正茫然不知所措，莉萍大姐啪的吐出一口濃痰，眼睛也有了光亮，她指着
我和古崢説：「阿崢，你怎麼會來這裏，這個傻瓜是誰。」
我和古崢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我決定再做一試畢竟一兩次是不準的。我
説：「啦啦，啦啦啦。」
莉萍大姐十分惱怒地説：「傻瓜快放開我們家阿崢，拉你妹的啦。」
我看了看古崢長出一口氣説：「黃天不負我，你看她好了。」
古崢紅着臉頰輕輕的親了我一下，甜甜的，綿綿的，那一刻的感覺像是春風
吹畫了冬雪，時光蹉跎了歲月。
莉萍大姐還在瞅着我喊：「傻瓜説你呢，快放開阿崢。」
古崢紅着臉急切的分辨説：「姐姐……他不是傻瓜，他是……馬傲天，你在
戒毒所裏見過的。」
莉萍大姐低下頭想了想説：「哦？那他一直為什麼啦啦啦的，不好意思啊讓
我懷疑你是傻瓜。」
我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憤怒是上火是委屈，我一直拉拉拉的？
是誰他媽一直拉拉拉的……我這是何苦？我感覺身子一直在顫動。
古崢的小手輕輕拉住了我，眼波流動，我又一次看懂了她的意思，這是她姐
姐，這是她姐姐……
我尷尬的笑了笑：「哈哈哈，莉萍大姐，我是古崢的朋友，見到你很高興，
真的很難解釋，這裏面的經過讓古崢告訴你。」
莉萍大姐説：「聽你説話像是北方人，你們那説話都是啦啦啦哈哈哈的麼。」
我剛要發火，莉萍大姐突然又叫了起來：「你是北方人……阿崢和你一起來
的，那你一定認識……」説完捂着臉一副痛苦的樣子。
我冷冷地打斷她説：「對，我認識王石揚。」
莉萍大姐顫聲説：「那他還好麼，他在哪裏。他……」她的聲音已經哽咽，
臉上沒有了血色，古崢在一邊看着，心疼的握緊我的手，我感覺到她的用力，那
是一種依賴。
我冷冷的看着痛苦的古莉萍説道：「他很好，結婚了，生活富足，安居樂業。」
莉萍大姐立刻變得蒼老而憂傷，喃喃道：「他説過會來接我的，他説過……
他結婚了那我還活着有什麼意思……你説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她淚流滿面的看着我們，古崢擦擦她的眼淚説：「你還有我啊，我們在一起
好好地……」
莉萍大姐苦笑着説：「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愛情都沒有了，活着還有
什麼意思。」
古崢跟着哭道：「話是這麼説，可是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古崢的淚水
像斷線的珠子灑落一地。
莉萍大姐還在只顧自己在那裏自言自語：「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這是李
白的詩麼……」
我上去照着古莉萍啪的就是一巴掌，比剛才那個更響，更重。古崢立刻尖叫
道：「馬傲天！我姐姐病都好了，你還打她，你這是幹什麼！」
古莉萍被我一巴掌打的呆坐在地上，古崢不依不饒地説：「你憑什麼打我姐
姐，憑什麼啊。」
我憤憤地説：「原因很多，第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後面一句是『若為自
由故二者皆可拋』她一直想着王石揚，連自己的靈魂都出賣了，我最討厭她這樣
的行屍走肉，所以該打。第二古崢你好不容易用錢把她救出來，她媽的自暴自棄，
她知道你付出多少麼，她媽知道嗎。」
説話的時候我已聲嘶力竭，我只知道古崢付出了很多，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
青春肉體，被一個老男人騎在身下，雪白的肉體，沾滿老男人的體液，確實令人
心疼。
古崢哭着捂着耳朵説：「馬傲天你閉嘴，不要再説了，不許你説，你閉嘴。」
古莉萍兀自看着窗外喃喃自語。風聲卻漸漸小了，場外的寂靜更襯托出，此
時的雜亂。
説着説着，古崢跑到院子裏吐了起來。我們連忙跟了出去，我用袖子給古崢
擦了擦嘴，反正已經擦過一次，不在乎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莉萍大姐驚訝的説：
「阿崢……你懷孕了？」
第０３２章醉死人的温柔鄉
古崢點了點頭，莉萍大姐用手指着我看着古崢説：「懷的是你的孩子？」
我剛想説話，古崢拉着我的胳膊堅定的説：「嗯，是他的。」我慌了，這讓
我該怎麼説，明明不是我的，但此時我也説不出口，我該怎麼説，我該怎麼説。
古莉萍看着我們，擦乾了眼淚點了點頭説：「很好，很好，以前我活的很自
私，以後我們要在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
者皆可拋。這首詩寫得好，真好，李白果然是個偉大的詩人……」
我着急之下竟然忘了糾正古莉萍文學上的錯誤。我着急地説：「其實這孩子
……」古崢搶過話頭説：「天哥，我保證把我們的孩子養大。」
我吐口唾沫説：「媽的不是，這孩子……」
古莉萍安慰我説：「放心吧，孩子的事你不用操心，自然是女人帶孩子。」
我有些惱怒的説：「我靠這孩子……」古崢掐了掐我的胳膊一臉乞求的表情，
長長的睫毛粉紅色的面頰花瓣一樣的容顏，讓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只好接着説：
「這孩子是我的……」
於是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發現夜已深，我們匆匆忙忙的回到屋裏，簡單收拾
了一下，和衣而眠。
第二天柔和的日光將我們照亮，暖暖的，湖南的冬天異常的安詳，古莉萍起
了個大早把飯做好，雖然是些素菜，卻色香味俱全，我慌不擇食的吃了幾口。莉
萍大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説：「姑爺，招待不周，請你見諒。」
我一驚，吃到嘴裏的飯差點吐出來，差點叫出聲來：「姑爺？我是誰的姑爺？」
我忍了忍又把飯和話統統嚥了進去，莉萍大姐還以為我吃飯噎着了，拍拍我後背
説：「姑爺你慢慢吃。」我嘆了口氣，看來她已恢復正常，那我豈不是做了一件
善事，我至今才發現原來我還有善良的一面，如此倒是一件喜事。
我吃完了古崢才起牀，看來孕婦確實比較疏懶，但是她的小腹平平絲毫看不
出懷孕的跡象，莉萍大姐特意給她做了兩個雞蛋，古崢吃了一個半的時候突然説：
「我吃不下了，馬傲天你吃吧。」莉萍大姐在看着我笑，我在心裏嘆了口氣，然
後夾起來吃了。我記得以前這種情況一直髮生在蘇秀秀身上，我一驚，我突然想
到背叛這個詞，背上冒出一陣的冷汗。
那時我記得我和蘇秀秀説好，誰都不許背叛誰，像兩個少先隊員宣誓似的，
蘇秀秀一臉的天真，我也一臉的天真。我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機，媽的竟然還是沒
有信號。
滿院子枯萎的花似乎又有了生機，雖然這是冬天，我想這是人的因素，湖南
的天空湛藍湛藍的，像一塊無瑕的寶石，清風吹過，像是母親的手在。如果來這
裏旅遊的話，一定會流連忘返。
我想出去走走，古崢一直陪着我，青青的石板街，白白的雲彩，古樸的大門。
我們走啊走，古樸的街道彷彿沒有盡頭。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了，我淡淡的説：
「阿崢這孩子不是我的。」
古崢低着頭説道：「我知道他不是，可是我沒有辦法。」
我嘆了一口氣説：「你沒有辦法，難道我就會有辦法麼。」
古崢咬着嘴唇説：「我不想讓姐姐知道我被包養過……我不想。」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心痛。我嘆了口氣説：「可是我必須回去，我們不
同的世界，我還在上學。」我現在冷靜下來，一夜沒有睡好，這麼草率的決定實
在是個失誤，我認為完全沒有能力讓古崢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古崢幽幽的説道：「我知道你得回去，我沒有你留下來的意思，我只是……
捨不得你，也怕姐姐突然犯病，再等兩天好麼。」她的臉頰一直很蒼白，泛着朵
朵的雲霞，她的手指一直很涼，像是一片冰，人都説手涼的女孩是上輩子折翼的
天使，難道這就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天使的債嗎。
我又能説什麼，只好這麼牽着手一直走着，走着。
我們走累了就回去，莉萍大姐擦着汗水在那裏澆花，除草，忙的不亦樂乎。
古崢説：「姐姐我來吧，我幫你弄。」莉萍大姐慌忙地阻止，略有責備道：「你
是孕婦，孕婦是不可以幹活的，還有你哦大學生，細心點照顧呦。」説完衝我擠
了擠眼睛。也許誠如古崢所説，大姐在年輕的時候稱得上是貌美。
白天的時候我就和古崢出去散步，她靠在我的肩膀，我們到大街上看套圈看
雜耍，買糖葫蘆吃，買來小裝飾品戴在頭上，古崢歡樂地笑，天真的笑，彷彿整
條石板街都在迴盪着她的笑聲，一如我和蘇秀秀剛戀愛那會，只不過古崢比蘇秀
秀還要天真，胸也比蘇秀秀大得多，我總是不經意的碰到那個地方，也許是我談
了兩年戀愛的緣故，古崢的身體會不時的做出反應，但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麼，任
何動作與激盪的心情都是稍縱即逝，而我也要比那時細心的多。
傍晚的時候我們就坐在橋頭看夕陽，餘暉映紅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嬌豔
無比。晚上的時候就一起數星星，看月亮。星星好亮好亮，好多好多，她就偎依
在我的懷裏，聽我講那些含糊不清的神話故事。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平淡而又安靜，我的懷中側躺着一個的身子，酥軟的胸，
香香的唇，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如果這樣久了，也許我會忘掉
蘇秀秀。忘掉北方，忘掉其他的一切。
我會接受眼前，也許我會愛上眼前的這個姑娘。
第六天的傍晚，莉萍大姐買了根木頭，我把它樹在院子裏，套上個鐵圈，插
上節天線，準備按一個電視機。在我忙亂的豎起電線杆上衞星接收器的時候，手
機信號也突然好了起來。手機立刻響了，是好幾封語音短信，蘇秀秀哭泣的聲音
説：「我去過別墅了，你們都走了，那天我見到的一定是真的……你背叛我了，
既然你們私奔了，馬傲天我們分手吧，我恨你。馬傲天我們分手吧，我恨你……」
第０３３章身子雪白如玉
蘇秀秀的電話就像晴朗的天氣突然打雷一樣，我被嚇了一跳，然後愣在院子
裏，任憑那根木頭倒在地上砸死了一片花，蘇秀秀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我們分
手吧我恨你，我們分手吧，我恨你……」
莉萍大姐和古崢聽到聲音慌忙跑出來説：「怎麼拉怎麼啦？」
我揉着眼睛説：「沙子吹進眼裏，是沙子……」
晚飯的時候古崢看出了我的心思，説她想出來走走，於是我跟在身後。
像往常一樣，古崢拉着我的手依偎在我的懷中，只有淡淡的香味迴盪在不算
冷的空氣中，走出許久，古崢睜大眼睛看着我説：「馬傲天是秀秀姐打電話來了
麼，她是不是在找你。」
我點了點頭，古崢的眼睛中突然流出了淚水，她流着淚説：「如果你想走，
那就走吧，我們挺得住。」
我抬頭看了看，北方正有一顆星星在閃亮，那是北極星。古崢説：「馬傲天
你一直沒吻過我，我就想讓你吻我，我就想讓你吻我，好麼。」
我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古崢然後低下頭，古崢揚起臉來輕輕地説：「要嘴對
嘴的那種，可以嗎，天。」
一整涼風吹過，古崢瑟縮了一下，我深深地把她摟在懷中，深深地吻着她，
她的手指輕輕撫着我的脊背，柔軟的小手，撩起我的衣服，慢慢地慢慢地滑進我
的胸膛，撫摸着我堅硬的背部，另一隻手也摸到我的胸前。
我的手指也伸向古崢的胸口，她的胸部本就碩大，內衣領口被撐開一道縫隙，
我的手指，探了進去，輕輕地解開文胸的扣子，一顆，兩顆……古崢的喘息聲變
得粗重，火熱的氣息，從鼻孔中，透出來，舌頭不住的碰着我的舌頭，温軟，甜
膩，香香的。
我的手指也觸到古崢細嫩的肌膚，柔軟的胸部，兩顆櫻桃已變的很硬，我的
氣息變得沉重，動作也變得粗野起來，不再緩慢的摸，而是用力地揉搓，我的下
肢兩腿之間變得膨脹而堅硬。
古崢的眼神變得更加迷離，我用力的用指捏着櫻桃，滑滑膩膩的。古崢嘴裏
鼻腔裏，嗯嗯的叫着，迷離的眼神，潮紅的面頰，我開始狂吻她，吻得很粗野，
一點也不温柔。
古崢的腰在不停地扭動，胸口的汁水愈來愈多，我的手指已被粘滿，滿滿的
乳白色的液體，滑膩，香甜。我的身子火熱起來，下肢也變得堅硬無堅不摧。
古崢的手開始慢慢伸向我的褲子，我的腰帶被揭開，我的一隻手也開始伸向
古崢的褲子，她修長的雙腿，光滑的臀部，我的手指慢慢遊走，一層一層，凹凸
不平的地，我的手指竟然不知不覺摸到了小屁屁裏面，那到細密的縫隙被修長的
腿狠狠地夾住。
「啊……」古崢輕輕叫了一聲，我只感覺到觸到了一絲一絲的毛髮，在毛髮
之中一片潮濕，熱哄哄的，粘粘的，微微一股淡淡的尿騷氣息，我喘着粗氣，手
指往裏面伸入，那美妙的小洞，軟軟的，緊緊地，潮濕而温暖，我感覺手指被一
股熱烈的浪潮包圍了，我抽出來放進嘴裏，只感覺甜甜的腥腥的。同時我的另一
隻手指抓住的櫻桃上又噴薄出白色的液體。
「嗯……嗯……啊」古崢低低叫着。柔軟的小手手卻已經抓住我的下體硬物，
並開始把手攥成圓環裝套弄。我顫抖了一下，挺直了腰板，晃了晃腰，我的褲子
又往下掉了一塊，露出肚臍及小腹下面黑色的毛髮。
古崢慢慢地蹲下身子，抬頭望了我一眼，滿是柔情，我卻閉起了眼睛。
古崢捲起我那層薄薄的包皮，她的舌尖終於碰到了我的南傍國眼口處，我感到
下肢癢癢的麻麻的。像是一陣電流流遍全身，一下、兩下，直沒入喉嚨。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一滴夜露打在我的臉上，我的手卻戛然而停。我注意到，
那白色的液體已是奶水，好像那是孕婦的奶水，我不自禁的抽出手來舔了舔，一
股奶腥氣的味道。
我身體的温度突然驟降，那傢伙也癱軟下來，古崢似乎已注意到，手指也停
了下來，胸口仍然在不停的起伏。片刻之後古崢又撲在我的懷裏叫道：「傲天…
…我要，我要你……她抓住我的手撕開她的衣胸，兩隻碩大的乳在空氣中蕩來蕩
去的，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兩腿之間，那裏依舊狂熱，依舊潮濕，依舊發出淡
淡的騷味。
而我的身體卻像殭屍一樣，一動也不動，古崢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抱着膝蓋
坐在地上，我們兩個蓬亂着衣服，依偎在一起，月色如歸，古崢的眼波如水，我
看了她一眼又把她摟在懷中。
許久，我感受得到她熱熱的淚水滴到了我的臉頰。我把頭抬起來，吻了吻她
的淚水，邁步向遠處走去。
古崢在身後大喊：「馬傲天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就是喜歡你……」
第０３４章回到北國
我沒回頭，我怕他看見我也在流淚，古崢蹲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來，我沒停
步，我怕停下來就再也走不了了。我怕停下來，就會抱起她。我義無反顧的往前
走，而前面卻是一片黑暗。
我走了很久很久，眼淚一直在流，不知道為誰，為了蘇秀秀，為了古崢，還
是為了我自己，我就是一個傻瓜，最終受傷害的人竟然是我，現在我什麼都沒有
了，蘇秀秀也沒有了。
當我看見高樓大廈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走了一夜，於是攔了一輛車，去了
火車站，買到邯鄲的票，一北上。我在火車上精神一直很恍惚，睡着醒，醒了睡，
頭髮凌亂了，鬍子也沒刮。人們都有意避開我，我突然想起一個詞，流浪的第三
者。
我到達邯鄲的時候是晚上８點多，天空竟然驟然下起了雪，地面上像是鋪了
一層銀色的地毯，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貼在臉頰上涼涼的爽爽的，我吸吸氣，知
道這不是夢境，太美的東西總是讓人懷疑是在做夢。
我低着頭走回了寢室，原來這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一開門趙柔柔正在一個
人聯歡，他説：「我靠，馬傲天你回來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搖搖頭説：「不知道。」
趙柔柔大聲説：「今天是平安夜啊，平安夜大聯歡哦。網上相親活動趕集網
不容錯過。」
我低下頭哦了一聲，看見桌子上擺着啤酒，拿起來一飲而盡。趙柔柔大叫説：
「我靠，那是我的，你有沒有出息要喝讓蘇秀秀買去。」
我大聲説：「我們分手了，我和蘇秀秀分手了！」我的內心在掠過一絲絲的
疼痛。
趙柔柔漫不經心地説：「你們吃飽了撐的，大過節的瞎折騰，你看宿舍裏鬧
分手的哪個分了。」説完看了看我的臉大笑説：「怎麼還有水呢，你不會是哭了
吧，太搞笑了。」
「外面下雪了，這是融化的水。」我擦了擦臉。
趙柔柔説道：「我一想你也不會哭，我就沒見過你哭過。」
我擦擦眼睛問：「還有酒麼。」
剛説完４１１的曾照驥就拎過來一件啤酒和一大包花生，他説：「平安夜大
聯歡，趕集網相親活動不容錯過。」
有些驚訝的我説道：「咦，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倆相視一笑：「你ＯＵＴ了，網上相親趕時髦，今天平安夜還有禮品相贈，
贈完為止。」
以前我從未懷疑過斷背，也從未相信過，不過今天，我懷疑的看着他倆。曾
照驥説：「馬傲天我知道你能喝酒，我是來找你喝酒的。」
我瞥了他一眼説道：「沒理由我他媽從不喝酒。」
曾照驥做個鬼臉説：「馬傲天你失戀了，你在這蒙誰啊，這個理由夠你喝一
壺的吧。」
我嚇了一跳説道：「你他媽聽誰説的我失戀了。」
曾照驥慢悠悠説：「我剛買啤酒的時候看見蘇秀秀了，她在那裏買蘋果，買
了一大袋子，好大一袋子啊。」
「她和你説我們分手了？她和你説得着數麼。」我緊張地舔了舔嘴唇，蘇秀
秀不會見人就説她和我分手的事吧，也有可能説，那是她在心裏悲傷，她一定心
痛了，證明她還是在乎我的！
曾照驥了愣了一下説道：「操，她和我説個毛啊，唐啓明在一邊給她拎蘋果
呢。」説完曾照冀開了幾瓶啤酒聽到唐啓明這幾個字我愣了愣神，半天緩了過來
説道：「哦哦你不是找我來喝酒的麼，怎麼喝。」
曾照驥笑嘻嘻的説道：「怎麼喝都行啊，就是想和你喝。」後來我才知道原
來喝酒就像練武功一樣，覺得自己差不多的都想找個人比劃比劃，古人華山論劍，
我們宿舍論酒，論着論着曾照驥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剛想説：「我靠，太不給力了，這才幾個照面啊。」我一想壞了，這小子
肯定是來一試深淺的，摸清了我的底細，再來個高手就把我辦理了。我怪自己大
意，把絕招都透露了，我的絕招就是，酒到杯乾，從不拖泥帶水。然後喝着喝着，
我舌頭了大了，我還在差異今天酒量怎麼不太好啊，朦朧之中我才發現只有我一
個人在喝，趙柔柔抓了一把花生往嘴裏塞，我想罵他的時候，我睡着了。
我醒了的時候發現和趙柔柔擠在一張牀上，他一邊翻手機一邊説：「Ｍｅｒ
ｒｙＣｈｒｉｓｔｍａｓ。」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晴朗遼闊，地上的雪積了一
尺多厚。
我穿上衣服罵道：「你沒對我做什麼事吧。」
他眼睛也沒睜便説：「我靠，我能對你做什麼啊。」
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説：「我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在他正要打我的時候，
我已經穿鞋出門了。
地上的雪一尺多厚，踩出一個個腳印，我看着一幫人在雪裏打來打去的，還
有一些男生為心愛的女孩堆起雪人寫上她們的名字。我點了一根煙，正在走着，
趙柔柔打過電話説：「馬傲天，昨天你説了很多醉話，我相信你失戀了，但是你
要回來睡也得把被子搬回來啊，大冬天的倆人老蓋一牀誰受的了啊。」
我恨恨的説：「你媽的閉嘴」，然後掛了電話在北門騎了三輪車，直奔南湖
小區，那個挺傷感的地方。
我嘆了口氣掏出鑰匙，這把鑰匙是古崢留下來的。我正要開門的時候，門卻
從裏面開了。一個小姑娘從裏面伸出頭來，露出甜甜的笑容，一如那天我和蘇秀
秀來租房子時古崢的動作。驚得我差點跳起來，我剛想説：「古崢……你怎麼又
回來了？」
第０３５章此妞我熟
待我仔細一看，原來此妞並非古崢。那個姑娘冷冷地説：「你是誰呀，大清
早的敲門幹嘛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太陽，覺得現在大概已經有１１點了。我説：
「我是來拿東西的，我的東西就在這裏。」
她咦了一聲：「你的？沒搞錯？這裏就只有些花花草草，是那個賤人種的。」
我心理又是一驚，難道這個姑娘是繼古崢之後，李如剛二奶的又一人選麼。
想到這裏，不禁對她充滿了鄙視，我説：「哼誰他媽是賤人啊，這可説不定。」
我也不顧她的阻攔，直接衝上了二樓，長出了一口氣，原我和蘇秀秀的來東
西還在啊。然後開始動手整理我們的物品。姑娘怒氣衝衝的衝跟上來大喝：「不
許動，誰他媽讓你隨便動的。」
「這是我的，我想動就動。」我傲慢的看了她一眼。
姑娘暴跳如雷叫道：「你趕緊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我頓時就怒了，你她媽的一個小三就這麼囂張，這還得了。
我憤怒之後隨手後亂丟東西，霹靂啪啦的，像是一個搶劫犯。她頓時慌了，
她説：「好吧，我不報警了，但我要看看你的身份證。」
我立刻掏出身份證丟給她説：「看啊，你看啊，想報復是麼，老子來者不拒。」
那姑娘接過去一看，雙手急劇顫抖着説道：「馬傲天？你是……馬傲天？」
我瞥了她一眼説：「對啊怎麼樣吧，名字夠霸氣吧。」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
情説：「馬傲天你王八蛋啊，你看看我是誰。」
我仔細看了看她，決定我不認識。然後繼續收拾我的東西，她過來奪下東西，
往地上一摔，扳住我的臉説：「混蛋我是楊青青。」
我手裏的東西當時就掉在地上了。一個大大的疑問號在我的腦子中像閃電一
樣掠過，我看着她説：「你是楊青青？」腦子裏面卻在一直的回想着童年的光景，
這就是楊青青那個童年在廁所被我看見屁股的楊青青？和我一起寫作業看動畫片
的楊青青？「
而如今竟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我看到她的耳邊有顆黑點，淡淡的，我笑着
説：「你果然是楊青青，怎麼會是你？你，這座房子？」我突然害怕起來，變的
口吃，我只怕她和古崢一樣也是受害者。
「説來話長，你吃飯沒有，我猜你沒吃。」楊青青用修長的手指攏了攏頭髮。
「你猜對了。」我哈哈一笑，楊青青在小的時候就是女同學中最漂亮的，如
今更是出落得身材窈窕，風情萬種，我差點都認不出。
「看什麼呢傻瓜。」楊青青伸出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她進去穿了一
件皮大衣，掏出一串鑰匙説：「走吧，我請你喝咖啡。」
沒等我反應，她就拉起我的手走出來，上了停在門外的一輛紅色的馬自達六，
嶄新的車，閃亮的牌照，我的眼前一暈還沒做過這麼好的車，我也沒見過打扮這
麼漂亮的女孩。我想難道這就是傳説中的香車美女？
車子行了一段時間停在一個叫米蘭咖啡的咖啡廳，服務員過來問我們點什麼。
我漫不經心的翻了翻菜單説：「隨便。」
她楊青青熟練地拿過菜單説：「那就要兩杯愛爾蘭咖啡吧，加鮮奶。」
我扳着楊青青的臉説：「青青，青青，你先別説亂七八糟的話，我就問你一
個問題，李如剛是你什麼人。」
她嘆了一口氣，沒説話。我心想李如剛真*** 禽獸啊，連我老家姑娘也不放
過。
於是我着急地説：「你快説快説啊，不説我走了。」
「你別走，他是我爸爸。」楊青青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説出來，
她緊咬着嘴唇看着我。
第０３６章舊情復燃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那感覺像是吞了一個雞蛋，半晌才説道：「你爸爸不是
楊國棟嗎，再説怎麼你姓楊他姓李啊，這麼説你認了一個乾爸爸麼。」我抬起頭
看着她，我知道當今社會的規矩，為了避嫌，那些大款通常把漂亮女孩人做乾女
兒，來從事噁心的人肉交易。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楊青青，似乎要把眼睛看進她俊美的臉蛋裏。
楊青青吐了吐舌頭説：「一言難盡，他是我親爸爸，在和我媽上大學的時候
戀愛過，後來因為貪圖人家的勢力，把我媽甩了和那個女人結婚，而我媽當時已
經懷了我了，只好嫁給我後爸，現在他突然想起我媽來了，就想把我媽接過來，
我媽一直恨他所以沒來，我來了，你懂了嗎。」
她説得很快，加上手上的動作，簡直龍飛鳳舞，我頻頻地點頭。我説：「貌
似有些懂了，那你來幹什麼。」
楊青青甩了甩頭髮咬着牙説：「報復。」
我愣了一愣説：「報復誰。」
「李如剛。」楊青青的眼睛看了看遠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然後她
把手放在腰間，拉了拉緊身的灰色內衣。
這時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問：「您還點菜嗎我們店裏最近有點菜大禮包優惠
活動。」
我隨手翻了一下菜單，看也沒看説道：「那就來一盤爆炒腰花。」
服務員不好意思的説：「先生，非常抱歉這裏是西餐，有牛排，羊排，豬排，
咖喱飯，沙拉……」
他的話沒説完我喝了一大口咖啡説：「那有大盤雞嗎。」
服務員搖搖頭説：「先生抱歉這裏是西餐……」
楊青青瞪了他一眼説：「沒有你不會出去買啊，你們是這樣對待顧客的嗎，
把經理找來。」
服務員害怕地説：「那麼您稍等我到對面的申家菜館給您點怎麼樣。」
我剛想説，不要麻煩了。楊青青把頭髮一甩説：「越快越好，我給你計時。」
然後服務員一溜小跑着就去了。
「楊青青你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我嘿嘿笑着，看着楊青青趾高氣揚的
樣子。
「我要想報仇就得先狠下心來，我正在練狠心，你看我夠不夠狠。」楊青青
冷冰冰的道，説完撲哧一聲笑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這連個酒窩我很熟悉，
小時候我倆經常在一起寫作業，我有一本幽默故事大全，裏面幾千條笑話，我悄
悄背過然後將給她聽，她都一直在笑，笑的臉頰通紅，露出深深的酒窩。
「夠不夠狠啊」楊青青追問道。我心説，真他媽夠狠的。可話不能這麼説，
我嘆了口氣説：「何必呢。」
楊青青惡狠狠説道：「這個李如剛有老婆就算了，還他媽想找，不停地找，
最近聽説還找了個９０後叫古崢的，你看可氣不。」我吃了一驚，雪白的小瓷勺
掉在了地上啪的就給摔斷了，連忙喚過服務員來給換了一把勺子。
「對了馬傲天，你過得怎麼樣啊，你的東西怎麼會在那棟別墅上。」楊青青
這才想起追問我去別墅的原因。
「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了，在此之前，我們一直租在那棟別墅上。」我扭頭看
了看窗外支支吾吾的説道。
「什麼，李如剛會把別墅租給你們，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楊青青睜大眼
睛，一副我早就知道他會耍陰謀的樣子。
我想了想説道：「大概是吧。」
楊青青笑笑説：「李如剛真是異想天開，就沒算到那個賤人會把東西捲走跑
了，真是*** 可笑，哈哈。」
聽她説古崢的壞話，我內省莫名其妙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我忍着怒氣説：
「哪個賤人，誰是賤人。」
楊青青還在得意地説：「就是那個古崢啊，難道不是她麼。」她像是揭穿一
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一樣在那裏洋洋得意。
我惱怒她對古崢的不尊敬，於是説：「青青你閉嘴，瞎説什麼，他好歹也是
你爸爸，這麼直接呼來呼去的，不讓別人笑話麼。」
楊青青恨恨地説：「可是他這些年想過我們麼，我媽媽是怎麼生活的，看着
吧我一定會讓他身敗名裂的，馬傲天你也別搬走了，就和我住在別墅上吧。」
我猶豫了半天説：「這個，其實吧……」
「什麼這個那個的，怎麼了，瞧不起我？還是以為我要佔你便宜？」楊青青
不悦的敲了敲桌子，不一樣子，果然不一樣了，身份變了，現在楊青青敲桌子都
敲得很優雅，儼然一副大小姐的樣子。
我連忙陪笑着和楊青青説：「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還努力想和蘇秀
秀和好，我知道她一定會原諒我。」
楊青青説：「切，誰還擋着你和好了，蘇秀秀，名字蠻不錯的，其實就是想
讓你給我出出點子，你從小鬼點子就多。」我只好苦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我要的爆炒腰花和大盤雞打包買回來，楊青青又要了一瓶
紅花郎酒，就是在電視上報時的那種，我頓時有了一種中央領導人的感覺。我們
聊了聊童年的一些事情，不禁感慨萬千。我能想象着楊青青小時候穿翠花裙子的
樣子，我記得她還有一條小熊的內褲，我偷偷瞧見的。
我們一直聊着動畫片，金剛葫蘆娃和哪吒，沒想到學習不好的她對動畫片記
得相當清楚。
我問她還記得那壞小子嗎，她嘆了口氣説：「坐牢了，可能判了２３年。」
２３年，多麼漫長，足以從一個毛頭小子變到不惑之年，想想也對，一個人
能在監獄呆２３年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呢。我喝了口酒問她：「是怎麼坐牢的呢。」
「吃喝嫖賭，攔路搶劫。」楊青青有些傷感年華的飛逝。
我不時的用眼睛瞟着窗外，房頂上厚厚的雪隨風飄落下來，白如霧輕如沙，
一片蕭索肅然，看着看着我就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穿着圍巾捂得倒挺嚴實，
咖啡廳裏的燈光很柔和，視野效果不怎麼好，中間是一塊很大的瓜玻璃幕牆，我
能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女的摘了圍巾我才發現，那竟然是蘇秀秀……
蘇秀秀和唐啓明面對面坐着，點了我不知名的咖啡，像這種咖啡廳我們以前
很少來，主要是資金的問題，一杯咖啡很可能就是我一個禮拜的飯錢，想想我以
前確實沒有給過蘇秀秀什麼奢侈的東西。我現在才恍然想起今天竟然是聖誕節，
這個在西方很盛大的節日，以前在這個節日我都會帶蘇秀秀去吃一頓大餐的。沒
想到今天，男主角已經換人。
蘇秀秀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我買了５０塊錢的禮花在西校區橋上放，我們
又蹦又跳的大呼小叫，巨大的火焰衝破了冬天的夜空，蘇秀秀激動地流下眼淚，
等到校保安處連喊帶罵的過來捉我們的時候，我就牽着她的手奪路而逃，跑的心
蹦蹦直跳，直到跑出２０００多米才把敵人甩掉。
蘇秀秀氣喘吁吁的告訴我，這讓她想到一部電視劇——逃之戀。看着她嬌紅
的臉頰，我忍不住親了她，那是我的初吻，也是蘇秀秀的。
「馬傲天喝酒啊，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偷你爸爸的酒喝。」楊青青端起酒杯撅
起粉紅色的小嘴啜飲了一小口。
我狂笑着説道：「哈哈哈我還偷過很多東西，蘋果，西瓜，紅薯，你説我什
麼沒偷過。」
「切你還臭美呢，你偷紅薯的時候還叫着我，我都害怕得要命，你知道那條
狼狗多大嗎，後來我跑着跑着腳就扭了，你就揹着我跑，是揹着還是抱着來的？」
楊青青撇着嘴在衝我傻笑，細長的眼睛中滿是笑意。
「是揹着，本來是想抱着，可是我哪敢抱着啊，我怕讓你媽看見揍我。」我
連忙分辨，同樣是身體接觸，揹着和抱着有本質上的差別。
楊青青又笑了，露着甜甜的酒窩説到：「我媽媽也捨不得揍你，其實她挺喜
歡你的。」
「哦你媽媽她還好麼。」我夾了一口菜扔進了嘴裏。
楊青青嘆了口氣説道：「不怎麼好，我媽媽現在在縣城教書，我爸爸身體也
不好，擺了個水果攤，以後你也不用偷了，直接去我家拿就行了，什麼都有，蘋
果，西瓜……其實我知道你也不是偷東西，你就喜歡找刺激……你在看什麼呢馬
傲天。」
第０３７章酒後亂性
我忍不住看着蘇秀秀的那張桌子，唐啓明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如果我沒猜
錯的話，那應該是一枚戒指，蘇秀秀笑着搖了搖頭，由於隔得遠我聽不清他們説
什麼。
唐啓明也笑了笑，温文爾雅的，也許他們在談文學，而我文學一向很差，詩
詞歌賦屁都不懂，也許他們在談將來，可我的將來一片混亂。唐啓明也許會説：
「蘇秀秀我給你時間考慮，我會一直等你。」
「喂，馬傲天我和你説話呢。」楊青青生氣的敲了敲桌子，桌子是硬木做的，
敲起來很有節奏感。
「聽着呢，那次偷蘋果還不是都給你了麼。」我嘆口氣，依然用眼睛瞟着遠
處的蘇秀秀和唐啓明。
「我知道你帶我好，我都知道，但你還是偷了我的東西……」楊青青微紅着
面頰，歪着頭。
我嚇了一跳説道：「你的東前西？你有什麼好東西值得我偷？」
楊青青説：「你偷了我的心。」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問：「您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再來一瓶紅花郎。」楊青青仰着臉喊：「不要拿假貨哦，本小姐是分得清
真假的。」
我叫住服務員説：「酒就不要叫了，如果你想喝咖啡就再來兩杯。」
楊青青接着喊：「我就要喝酒，見到你我高興我就要喝酒。」
服務員尷尬的看着我們，我還想説什麼的時候，唐啓明和蘇秀秀一前一後的
走出咖啡廳，他們的樣子很像一對情侶，然後我的心一酸，因為我看見他們的手
牽在了一起。
服務員很快又拿來一瓶酒，楊青青紅光滿面的説道：「馬傲天我們要團結起
來，結成那個什麼反法西斯主義聯盟，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
而我卻沒有心情喝酒，直接倒在了衣服裏，順着袖子流到了地上，楊青青又
舉一杯：「提前慶祝咱們革命的勝利。」
我又隨手倒在了袖子裏，楊青青説：「還有這一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
努力，我們以此共勉。」
我一把奪過説：「你不能再喝了，在喝就多了，我替你喝。」然後我一仰頭，
酒到杯乾，隨手把杯子扣在桌子上説，服務員結賬。
楊青青有些不高興的説道：「沒喝完呢，這才喝多少啊，沒多少度數跟尿似
的……」
「你住嘴吧，一個女孩子説話不知道遮掩。」我做了個羞的表情。
「切，跟你用得着麼，好吧，服務員結賬。」楊青青一臉微紅的搖搖晃晃向
吧枱走去，突然腳下一滑像是要摔倒的樣子，我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她，她的腰
很很細很柔軟，但是韌性十足。楊青青回眸一笑説：「馬傲天我故意的哦，給你
一個表現的機會。」
「得了吧，大美女，您老貴體重要，小心腰間盤突出。」我放開了手，手上
一種高級香水的味道。
刷卡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媽的這頓飯竟然花了兩千多塊錢，而楊青青的卡里
竟然有二十幾萬。一路上我都在心驚肉跳，幸好這個時間段車不是很多，並且楊
青青開得很慢，半個多小時才開到別墅。
我發現停在門口的那輛舊三輪沒有了，我急得一頭大汗，那是在老頭那租的
一天１０塊錢，如果弄丟了老頭非得訛上我不可，會讓我賠多少錢呢１００？２
００？２５０？媽的如果賠２５０那我就是個２５０，因為那輛三輪車連５０塊
錢也不值。
「你在找什麼。」楊青青詫異的熄了火，鎖上車門。
我的眼睛依然在掃描着四周説：「青青你還記得我騎來那輛三輪車麼，挺舊
的那輛。」
「找它幹嘛啊。」楊青青疑惑的搖了搖頭，過來拉我的胳膊。
我着急的説：「不是找它，那是我租的車子弄丟了是要賠的。」
楊青青笑了，笑的眼睛彎彎的：「好啦好啦大帥哥，不用找了，大不了買一
輛就好了一輛三輪車而已，來過來拉我一把。」我只好嘆了口氣，然後挽着楊青
青的手上了樓。
我發現古崢房間裏的牀單被罩都被楊青青打了個包包起來，換了另一套嶄新
的東西。還有古崢的花盆，被摞得老高老高，花都快被壓死了。我看了不禁有些
心痛，又把它們搬下來弄好。
這時楊青青已經換了一身睡衣，睡衣的領口有些低，顯得她半露，頭髮披在
肩膀，喝酒之後臉有些發紅，擺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我們對坐在沙發上。
「馬傲天你怎麼失戀啦，像你這麼可愛的男生，可是不好找了呦。」楊青青
點了根煙，翹起一支長長的腿，腿上裹着暗灰色的絲襪。
我接過煙盒一看我靠，南京９５至尊１００多一盒啊，媽媽的腐敗啊，我抽
出一根點着，很享受的吸了一口説：「一言難盡媽的煩人，感情這個東西很煩人。」
楊青青輕蔑的笑了一下説：「所以我還沒談戀愛，一戀愛就心軟了，為了報
仇就必須斷絕兒女私情，我記得古代大俠都是這麼説的。
我沒看她，我還沉浸在丟三輪的悲痛之中，又是一個禮拜的飯錢啊。我這學
期的錢花的夠多了，我媽每次問我錢夠不夠花的時候，我都忍飢挨餓的咬着牙説，
湊合吧，還湊合呵呵。
楊青青慢慢地伸出一隻胳膊摟着我的腰説到：「馬傲天看着我，你怎麼老是
心不在焉的，你是我的助手，左膀右臂哎，你幫我滅了李如剛，你有什麼仇人我
也幫你報仇。」
我一想我也沒有什麼仇人，就算唐啓明那也説不上仇人啊，還有上次打槍戰
上次中文系那小子，難道我再弄他一頓麼，唉我快畢業的人了，還瞎折騰什麼啊。
看我低頭不語楊青青拍拍我的肩膀説：「馬傲天你不用不好意思，有什麼要
求你儘管提，錢不是問題，反正也不是正道來得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出名也
不是問題，滅了李如剛你就是民族英雄了，你就是人民的驕傲，嘿嘿嘿我知道了
你是為了女人，英雄難過美人關，人不枉少年嘛。」
説着話的時候楊青青的臉突然更紅了，塗紅的嘴唇發出一陣一陣的香味，她
勾着我的脖子説：「馬傲天，我知道你一直想看我光，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上廁所
你還在後面偷看，你説你什麼都沒看見，難道我信麼……」
媽的要命，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小時候那是和壞小子打了一個賭，我那個時
候哪有看女人的想法，我是為了贏那隻帶彈夾的槍。
於是我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説：「哪有啊！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楊青青挪了挪靠近我，眨着眼睛説：「馬傲天你説謊吧，就算你沒看見你也
想看，你那個時候膽小，現在膽子夠大了吧，如果你想看我……」
我只感覺楊青青呼吸急促，散發着酒氣和嘴唇的香味，紅撲撲的臉頰，低胸
衣服裏面露出小半蕾絲邊文胸只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自從我和蘇
秀秀談戀愛到如今，一直沒説過過分激情的話，沒有激烈的身體接觸，接吻的時
候還要遮遮掩掩的害羞半天，而如今，我感覺心跳越來越快了。
楊青青又挪了挪，幾乎坐到了我的懷裏，紅着臉説：「馬傲天自從那天開始，
我就莫名其妙的對你有感覺，我好像喜歡上了你哎，我知道你想看我，就像現在，
你想抱着我是不是。」
她説話的聲音很輕，輕得像蚊子，聲音很柔，柔得像棉花，聲音很甜，甜得
像哈根達斯。
我想站起來就跑，可腳像生了根一樣，楊青青不再説話，可我感覺得到她的
手在動沙沙的，她的睡衣下面是圓桶的，被她輕輕撩了起來，一股熱浪頓時撲了
過來，然後她蹲了蹲身子抬着腿用手撕扯着什麼。
「馬傲天你一直想看我，而我也一直想被你看……我們這是自願的，其實我
們……」楊青青的話語像仙境的音樂一樣飄蕩過來，嬌羞而急切。
我只感受得到一股女人的幽香飄過來，微微帶着一股甜甜酸酸的尿騷氣息，
然後是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刺痛了我的雙眼，那分明是一個的，夾雜着幾縷毛髮。
我一把推開她，手指觸到黏黏的濕潤的東西，我氣喘吁吁地説：「我們不能這樣，
青青，青青你，我們不能這樣……」
第０３８章美女的小伎倆
楊青青被我一推，倒在地上開始吐，刺鼻的酒味刺激了我的大腦，我也開始
吐了起來，吐得眼睛都紅了。楊青青胃裏的東西少，她先吐完了。她提起衣服給
我端來水，我漱了淑嘴，然後擦了擦紅紅的眼，看着她。
楊青青哇的一聲就哭了：「馬傲天你欺負我，什麼東西都被你看到了，被你
摸到了……馬傲天，我們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結婚，你説要不要……」
我頭也不回地跑上樓去，噔噔噔噔的，我把自己鎖在屋中，楊青青不依不饒
地跑上來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在楊青青把裙子撩起來，脱掉內褲的的時候，我的腦子似乎一片空白，只聞
到幽幽的香氣，淡淡的騷氣，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我看到她雪白的小屁股，像
是一道閃電刺痛了我的雙眼。
楊青青還在敲「馬傲天你開門呀，開開呀。」
「楊青青革命尚未成功，斷船絕兒女私情。」我喘着粗氣翻着眼睛。
楊青青扯着嗓子喊：「馬傲天你肯定認為我不要臉是麼，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我剛才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你聽我解釋呀，快開門。」
「你就在外面解釋吧，我也喝多了，我怕做出不道德的事情。」我拍着砰砰
亂跳的胸口，我怕打開門以後，一觸摸到那軟綿綿的胴體，就會把持不住，友情
加上性關係等於不成熟的愛情。
敲了許久之後，我仍然門户緊閉，楊青青憤怒地哼道：「我呸啊，馬傲天你
混蛋，不要臉，你快把門打開。」
我當時就怒了，我不要臉？一個女的脱光了擺在我眼前我都沒看，沒摸，沒
入，我還不要臉了？盛怒之下加上殘存胃液裏的酒精的力量我嗖的一聲把門打開，
楊青青沒收住腳，一下撲到我身上，我們站立不住，一起倒在了牀上，我的手正
好放在楊青青豐滿的的胸上，感到一陣鬆軟，萬分的光滑。楊青青順勢騎在我的
身上，抱住了我。
我在下面微微喘着粗氣低聲尷尬地説：「青青，這算巧合行嗎。」
楊青青繼續騎在我身上，她的小肚子已經被我大腿中間的棒棒頂住了，楊青
青小肚子下面的東西十分的柔軟豐腴，沒想到楊青青如此苗條的身材下面，那裏
卻是如此肥碩，並且熱乎乎的，帶着一絲的濕潤。我的內心一蕩，竟然忘了反抗。
楊青青拿起枕頭一邊砸我一邊罵：「我呸，你不要臉，明明是故意的，你明
明是故意的。」
我抱着頭不理她，楊青青越打越來氣，看着牀頭放着一對玻璃老鼠，拿起一
只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渣子散落一地，楊青青還要摔另一隻的時候，發現我正在
有點憤怒看着她，我撿起地上的碎老鼠，地上還夾着一張紙條——寫着蘇秀秀愛
馬傲天。
楊青青扔下手裏的枕頭，攏了攏頭髮紅着臉説：「呀我不知道還有這個寓意，
你是不是恨我了。」
我嘆了口氣，我説：「別胡鬧了楊青青，我們長大了。」然後楊青青撐着牀
從我身上爬起來，整了整蕾絲邊的文胸和內褲。
楊青青坐在牀上抽出煙來點了一根，又遞給我一根。我點着火，奪下楊青青
手裏的煙説：「女孩子不許抽煙。」
「馬傲天你一定在恨我，你不光恨我，你還迷信，你認為蘇秀秀不愛你是因
為我摔了這隻老鼠的緣故。」楊青青搶過我手裏的煙，吸了一口吐到我的臉上。
她説得對，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楊青青説：「馬傲天我也醒酒了，我只是想
讓你知道我不是不要臉的人，我也不是一個賤貨，我相信我的身體本錢。」
我扭着臉説：「沒説你不要臉，誰敢説我弄他。」
楊青青這才甜甜的笑着説：「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搖了搖頭説：「報仇之事我不敢，犯法之事我不做，男女之事我不懂。」
楊青青哈哈一笑説：「呸什麼男女之事啊，我是説，如果那個什麼蘇秀秀不
接受你，那麼在我報仇之後，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我還沒反應過來，楊青青
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摸了摸我的臉説：「好啦就這麼定啦。」然後睜不開眼整了整
衣服上的花邊吊帶，下樓去了。
然後我抽出另一隻老鼠肚子裏的紙條，寫着馬傲天愛蘇秀秀，我拿打火機點
着，去你媽的愛來愛去的，窗外的星星正在眨着眼，像是在嘲笑我。我正要睡覺
的時候，楊青青又跑上來咚咚咚的敲門。
我有些睜不開眼睛並且不耐煩的説：「又怎麼了。」
楊青青慌亂的説：「你先開門，急事。」
「別胡鬧了，我都脱衣服了，今天我沒興趣，昨晚上我已經用手解決了生理
問題。」我哈哈一笑，翻了個身。
「笨蛋快點，李如剛要來了。」楊青青大聲喊道。
我跳下牀嗖的一聲把門打開，楊青青又撲在我的懷裏。我也不知道是楊青青
撲人撲慣了還是我抱人抱慣了，總之我們倆抱的很和諧。那種誘人的香氣又傳入
我的鼻孔之中。
我要推開她的時候，楊青青湊近我噓了一聲神秘兮兮的説：「別動啊，敵人
正在靠近，亂動就會暴露目標。」其實我動不動無所謂，我就感覺抱着楊青青很
柔軟，何況我也沒用力，也就是説其實是楊青青抱着我。
我故作驚訝的抱着她問：「敵人在哪裏啊，我們也得準備準備。」楊青青從
睡衣的兜裏掏出一個蘋果手機，點開一個高清仿真界面，裏面是一輛車在飛馳，
我對賽車不感興趣也不知道這叫極品飛車，跑跑卡丁車還是瘋狂的賽車。
「沒讓你玩遊戲，李如剛在哪。」我尷尬的笑笑，順手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我承認在美女面前，我實在無法守身如玉，再説捏捏屁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楊青青扭扭屁股，跳出我的懷抱説：「你看開車的這就是李如剛，你看先進
不，這個跟蹤儀器是我花了７０００塊錢買的。」
我睜大眼睛，我了個擦，難怪界面和真的一樣呢，我想起一個電影――《死
亡飛車》。我説：「太刺激了，要是能操縱它那就更刺激了。」
楊青青得意地笑笑：「快了，等兩年科技再發展發展，我就能操縱了，想讓
他翻車他就翻車，讓他漂移他就漂移。」我嘆了口氣，真他媽傻叉，你以為在玩
遊戲機啊。
楊青青指着那輛車叫道：「快到叢台區了，他肯定是來找古崢的，你把古崢
拐跑了，又想拐他的女兒，還想霸佔他的別墅。」
第０３９章父女之間
我嚇得一哆嗦，我説：「誰説的，哪有這回事。」
楊青青説：「事實就是這樣，他也肯定這麼想，而且你又剛分手。」
我緊張的看着楊青青，發現她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她接着説：「為今之計
就是咱們倆戀愛了，愛情是偉大的，誰也不能把咱倆怎麼樣。」我剛要憤怒的跳
起來，楊青青伸手按住我説：「這都是假的，電視劇看過沒，假戀愛，假結婚。」
我心想，媽的電視劇都是假戲真唱，哪個假結婚的不是真結了，假戀愛的不
是真戀了？租個女朋友，成真女朋友了。我靠楊青青你這不是模仿麼，乘人之危
是不是？
我正想着，不料楊青青猜透我的想法並且幽幽的説道：「我這可不是乘人之
危啊，成不成由你。」
我剛要跳起來的時候，外門世吱嘎一聲打開了，我和楊青青同時鑽進了被窩
裏，被窩不大我只好樓着楊青青在懷裏，楊青青掐着我的胳膊小聲説：「事情鬧
到這個地步了，都睡在一個被窩了，那就得戀愛啦。」我咬着牙沒説話。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李如剛忍着怒火説：「小兄弟把門打開，我有事情找
你。」我故作輕鬆的打了個呵欠，伸着懶腰説：「都睡了，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那就明天再説吧。」
「外面那輛馬自達是青青的，她一定在這裏，你讓她出來見我。」李如剛冷
冷的道。
楊青青在被窩中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痛苦地説道：「沒有啊，她不在啊，
沒有青青只有秀秀。」
「我有這間房子的鑰匙，穿好衣服下來，我在客廳等你們。」然後傳來蹬蹬
的皮鞋下樓的聲音，走得很急，看來他的火氣不小。我看了楊青青一眼，她雙手
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夜色很深，透過落地窗看得見漳河裏的水草隨着微風盪漾，李如剛坐在沙發
的一面，我和楊青青坐在另一面，半天我們都沒説話，李如剛鐵青着臉説：「青
青不要胡鬧了，快回家。」
「回家？我還哪有家，回的哪個家。」楊青青瞪着眼，感覺不像是在和家長
説話的樣子。
李如剛抬起頭來慢斯條理的説：「就是在陵園路那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你要
什麼我沒答應你？要車馬上就提車了，要房子就有房子。」
「我不要，我就要和他戀愛，我還要這棟別墅。」楊青青突然摟着我，依偎
在我的懷裏。
李如剛吸了一口煙説：「不行，對象我都給你找好了，就是文化局長的兒子
秦汝陽，我打個電話問問，沒有異議的話明年結婚。」然後又看了我一眼説道：
「這個人有什麼好的，能讓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倒，難道他很有錢嗎，很有勢力嗎，
一個大學生而已，這個年代缺大學生嗎，在我的部門要面試都得是研究生的資格。」
楊青青跺着腳説道：「呸，我才不要，秦汝陽又矮又胖，胸比女人還大，我
就要和馬傲天戀愛，你看他長得多帥，又高又帥。」
李如剛哼了一聲：「帥有屁用，能當飯吃嗎，跟着窮小子以後只能受罪，等
你開寶馬穿貂皮的時候就知道當初選擇的是對的。」説着又往我這邊看了幾眼，
我不想説話，這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在和一個頑劣的女兒之間的對話，我原本是
插不上嘴的。
楊青青跺着腳哭着説：「我呸，你管的着我麼，２０年你都沒管我，現在想
管晚了。你不覺得晚了麼，你２０年都不回去看我媽，你還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
李如剛彈了彈煙灰，擦了擦眼睛，像是悔恨的樣子，然後柔聲説：「好啦青
青，以前是爸爸不對，現在不是回來了麼，爸爸孩子不多，只兩個女孩，一切不
都是為了你們好麼。」原來李如剛沒有兒子，難怪希望女兒找個好男友，已便日
後的養老。
楊青青雖然還在哭泣，可我卻突然感覺她並不悲傷，並且有點開心，而且我
似乎看到了她的淺淺的酒窩。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這裏是那麼的多餘，楊青青並不是像她説的那麼恨李如剛，
因為畢竟是親生的，好像因為我才產生了這場鬧劇似的。
李如剛踩滅煙説：「小兄弟我知道你好像有女朋友，是個女大學生吧，我權
當青青胡鬧纏着你，以後你搬出去住吧，這是一點意思。」説完他隨手掏出一打
錢，然後收拾我的東西。其實我本來就打算搬走的，東西都規整的差不多了，所
有東西加起來正好三個個包。李如剛把錢放在包上然後朝我怒了努嘴，意思是你
可以走了。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一種尊嚴被踐踏的感覺，我拿起錢扔到地上，鄙夷的看了
他們一眼。楊青青跳出來拉着我説：「馬傲天你快説咱們戀愛了，你説呀，咱們
不是説好在一起嗎咱們説好的呀。」
我抖抖手腕冷冷地説道：「別纏着我了，我還有事做，不要你們的破錢。」
楊青青嘶聲叫道：「馬傲天你混蛋，傻瓜，壞蛋，説話不算數啊你。」
我發現那三個包我拎不動了，主要是有一百斤的書在裏面，我運了三次氣都
沒拿動，李如剛冷冷的説：「明天我會派人給你送到學校的，你人走了就行了，
我不知怎麼看見你就心煩。」
我冷冷地回敬説：「我也是，不知怎麼我看見你想吐。」
我穿着羽絨服走在大街上，原來邯鄲的冬夜並不是很冷，有風天氣依然很乾
燥，就像大便乾燥一樣，乾燥的像是肛裂，肛裂得像是要拉出血來。
我像個遊魂一樣在大街上閒逛，如此淒涼的夜，我又能走到哪裏，見鬼連出
租車也見不到一輛。
我想報仇只是楊青青的藉口，誰沒事找自己的老子報仇。冷風吹過，我打了
個噴嚏，正好迎着風，鼻涕粘糊糊的吹在臉上，我到兜裏去掏紙，竟然隨手掏出
一張名片，名片上是一個黃毛老外，中文名字黃瓜。我想起來了是那個照相的外
國人。
我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電話，我靠，竟然通了！
第０４０章外國人的寵物
那邊傳來不太標準的美式發音的聲音説：「ＨＥＬＬＯ你是哪位。」
我發現自己幹了件傻事，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吭哧了半天説：「我就
是那個流浪的第三者。」
電話那頭頓時很興奮：「ＶＥＲＹＧＯＯＤ媽的找了你好幾天了，你在哪。」
我縮了縮脖子説：「我在……」我看了看四周黑洞洞的，總不能説我在路上
吧，於是反問道：「你在哪。」
黃瓜説：「我在邯山區拆遷的地方。」
我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黃深瓜正在拿着手電照來照去的，嘴裏嚼着東西，
他張開雙臂歡迎着説：「ＨＥＬＬＯ第三者你終於來了。」
我瑟縮着説：「別廢話，住在哪裏，我冷。」然後一轉身我就發現一個大帳
篷，帳篷很大，角上都是鋼絲鎖固定的，帳篷外面是一層皮面，帶着大紅的流蘇，
裏面是羊絨，不等黃瓜招呼我，我一頭就扎進帳篷，然後我就被一隻白色的大狗
撲在地上。
黃瓜笑着吹了個口哨，喊了聲：「羊駝放開，羊駝放開！ｓｉｔｄｏｗｎｐ
ｌｅａｓｅ。」然後那隻大狗就舔着舌頭坐在了一邊。
帳篷裏面有一個大鐵壺裏面裝着熱水，不時的散發着熱量，還有一輛藍色的
越野摩托，地上鋪着很厚的稻草，上面是張大羊皮。我驚訝的張了張嘴説：「你
剛才喊這隻狗什麼來着？」
「羊駝啊，它可乖了，所以你也可以叫它乖乖。」黃瓜笑笑摸着那隻狗的頭
頂，那隻狗温順的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我知道外國人一般都是瞎取名字，但我還
是好奇地問他為什麼。
黃瓜漫不經心的説：「這是一隻牧羊犬，有點駝背，所以叫它羊駝，因為它
很乖所以又叫它乖乖，呶，這裏有熱奶，我端一杯給你。」
我拿過來喝了兩口，感覺和以前喝的有點差異很大，外國人就是實在，牛奶
不兑水也沒有三聚氰胺。黃瓜看着我狼吞虎嚥的表情十分熱情地説：「盡情喝吧
沒事，羊駝一般可以一天產兩斤奶。」
我差一點就吐出來，我當時就跳起來叫道：「什麼，這是狗的奶！？」
黃瓜得意的説：「這可不是一般的狗，它是牧羊犬，在牧羊的過程中和羊產
生了基因交流，所以這是一隻智能狗，又產奶，又看家。」
我火了，這個老外媽的竟然耍我，我正在措辭怎麼用惡毒的語言罵他的時候。
黃瓜接着搖頭晃腦的説：「它以前是不產奶的，只是特別大，後來我給它做了個
小手術，乳腺連接到膀胱，膀胱又連接到尿道，結果就產奶了，尤其冬季，北風
一吹嘩嘩的產奶，我想這是個專利……」
我立即跑到帳篷外面嘩嘩的開始吐起來，我説不對勁呢，有一股尿騷味，我
還以為純牛奶就是這個味，媽的原來是狗尿，媽的……我吐得眼睛都紅了。
黃瓜過來拍拍我的背説：「第三者你不要激動，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靠你大爺。」我紅着眼睛看着他的一頭黃毛。
黃瓜愣了一愣：「『我靠你大爺』這個名字奇怪啊，你們名字不是一般只有
兩三個字麼。」
我怒道：「我靠你大爺的，不是我叫我靠你大爺，你可以叫我馬爺，給我狗
尿喝，老子跟你拼了。」
黃瓜笑笑説：「哈哈哈，這只是一個構思，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還沒有實
現，所以你剛才喝的奶依然是羊奶。」他的話還沒説完，從帳篷後面蹦出一隻大
羊來，渾身，蹄子很大，也很大。
我又問了一個很的問題，我説：「這隻羊叫什麼名字。」
黃瓜嘿嘿笑着説：「以前叫它駝羊，因為它有點駝背，現在改名了，叫『我
靠你大爺』我覺得這個名字很有霸氣，你覺得呢。」
我還沒來得及説話，又從後面跳出一隻大白羊，高大的犄角，我情不自禁的
喊道：「牛Ｂ啊。」
黃瓜高興地連連拍手叫道：「好好好，這隻羊就叫牛Ｂ！」
我擦了擦嘴寫了黃瓜一眼説：「你準備讓羊駝和『我靠你大爺』基因交流麼。」
黃瓜瞥了我一眼説：「交流個屁，有點常識吧你，不同物種能交流麼，我那
是逗你玩的，我看你不開心讓你開心一下，你看你現在就開心了。」
我笑着罵道：「黃瓜，你丫瓜真黃，不光瓜黃心更黃。」
然後我們進了帳篷，黃瓜又鋪上一塊羊皮，我躺在了上面，我感覺像是小時
候的篝火晚會，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篝火晚會，我躺在老師懷裏就睡着了，當時
那個女老師剛大學畢業還沒結婚，被我躺了之後不久就結婚了，估計是她太喜歡
小孩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那個老師結完婚就沒來學校，楊青青那個時候還等着老
師抱她呢，結果老師沒來，我就替老師抱了她。
第二天轟轟隆隆的聲音把夢中的我驚醒，一個很大的推土機在推着破損的牆
體，黃瓜煮了一鍋蘿蔔湯，我説，沒想到大冬天的工程還要施工。黃瓜説，是啊
一片廢墟，越來越廢墟了，這片廢墟很美。我接過蘿蔔湯來大口大口地喝着，然
後抹抹嘴，看着黃瓜喂他的三個寵物，羊駝、牛Ｂ、我靠你大爺。
「黃瓜，你為什麼叫黃瓜。」我咬着手裏烤的焦脆的紅薯。
他看了我一眼説道：「因為我的毛很黃長得又高，像根黃瓜。」
「黃瓜不是綠色的嗎，難道美國的黃瓜是黃的？」我不禁感到一陣的差異，
在我的印象中黃瓜一直是綠色的。
黃瓜停下手中擺弄的架子説：「你看到的是不成熟的，成熟的黃瓜是黃色的，
老的時候黃得要命，一種燦爛的黃。」黃瓜説完出神的望着遠處，遠處的朝陽把
天空映成一片嬌豔的紅色。我突然想到了王石揚和李如剛，他們都很黃。
黃瓜有一本相冊集，裏面記錄着各種廢墟，標註着地點年代，有伊拉克和阿
富汗，汶川的僅有幾張，黃瓜説那裏管得很嚴格，不讓隨便拍，除非你是ＣＣＴ
Ｖ或者黨員。人物僅有我一個，迎着風頭髮很亂，臉上流着血，推着舊自行車走
在夕陽裏。
機器轟隆隆的又推倒一面牆，方圓幾百米都是破損的牆體，廢料渣子。那隻
叫做羊駝的狗跑過來舔着舌頭，誠如黃瓜所説，它的確很乖，並且什麼都吃，烤
熟的紅薯，煮熟的蘿蔔，爛菜葉，塑料袋裏的垃圾，但是就是不吃屎，看到屎以
後躲着走開。
俗話説狗改不了吃屎，在我的腦海中存在的幾千年的語言——狗改不了吃屎。
難道竟然是錯的？！
「吃屎是一種侮辱，不在於他好不好吃。」黃瓜蹲在地上，撥弄着一塊碎了
的石子。
我想古代有一個人叫勾踐的帝王他就吃過屎，但我沒和黃瓜説，第一文化差
別，再者他肯定會説，勾踐？夠賤！！
一連兩三天我都和黃瓜到處拍廢墟，到處都是標語什麼『大拆促大建』，
『大建促大變』，為『民謀福利』，『祖國建設人人有責』，黃瓜的單反相機非
常棒，越野摩托也很好騎，我懷疑他的攝影技術已經達到國際水平了，因為他能
從圖片的光影效果判斷是幾點幾分，什麼朝向，甚至風速，而且他會給每張照片
取一個非常有詩意的名字。
我鼓動他説：「你可以在中國找份攝影工作啊，或者當導演之類的，無論幹
什麼都能混碗飯吃。」
黃瓜鄙夷的看着我説：「我不吃屎。」
其實黃瓜此次來邯鄲的目的是為了一窺趙王城遺址，這是唯一一座沒有被開
發的遺址，保存着它的古香古色。我的畢業設計就是為趙王城遺址設計一個博物
館，而我一直沒想好怎麼設計。
黃瓜的護照年後就到期了，在中國護照過期是件很頭疼的事，政府會讓你花
錢辦理，花錢不是問題，重在辦理，黃瓜的那輛摩托車就是蓋了８個章才能在大
街上通行的，辦理一個護照要蓋多少個章？２０個，３０個？所以我們一定要在
護照過期以前把趙王城給拍了，我們想了想，決定明天就去。
結果第二天温度驟降，黃瓜借給我一件很厚的羊皮坎肩，他自己也穿了一件。
我為難地説：「這三個寵物就不要帶去了，管理起來很麻煩。」
「那怎麼行啊，來一趟古城挺不容易的，再説他們又不是寵物是我的朋友，
怎麼也得讓他們見見世面啊，對不對羊駝。」黃瓜很不高興的吹着口哨。
羊駝象徵性地叫了兩聲，我哭笑不得的説：「好吧，你贏了，你們人多。」
我們徒步走到了趙王城，門衞蠻橫的攔住説：「站住，這裏禁止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