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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賤

  

人性本賤,繁落覺的這話很有道理的。 
本來做個奴隸就夠低賤的了,可生怕他不夠賤似的,小主子還要把他當女人似的揉搓,只有他知道這個滋味。他這見不得人的身份, 
別人哪怕多看他一眼,繁落也要嚇的心驚肉跳,生怕別人猜到了他在小主子房裏晚上竟做了什麼。 
可小主子自小又被他嬌縱壞了的,什麼事都不能違背,上次只因為自己多嘴説了句熒熒姑娘的話,小主子就氣的踢了他一腳,把他從牀上踢到地上,嚇的他連磕了四五個頭。才又被小主子從地上拉到牀上,那一晚弄的他腰都直不起來。 
平日來看上去斯文秀氣的小主子,在牀上放浪的厲害,也陰損的厲害,只拿那些又叼又恨的姿勢讓他來拿捏,還在牀頂按了跟橫木,性起就把繁落的雙手綁起來,隨了心意的褻玩,有次不知道怎麼想的小主子居然綁住了他的雙腿,拿了各種東西塞入他羞處。 
繁落每每忍耐不住,又每每被小主子磨的沒有了辦法。 
誰叫,這個小主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呢! 
小時候自己又當娘有當爹,大點了,就帶了小主子到處的跑,那時候小主子輕輕一抱就可以放在肩頭,外面有了雜耍的來,繁落就帶了小主子跑出去看,都是孩子性子,繁落一高興就把小主子抱在懷裏,跟貓兒一樣的小主子把頭扎到繁落的肩窩,蹭着繁落。 
繁落想到這裏耐不住又嘆了口氣,剛翻了個身,背後就有手探了過來,直接伸到他胸前,拿捏了繁落胸前的兩點,一下下的撥弄,嘴裏吐出無恥下流的話。 
繁落閉了眼停了耳朵,只當自己看不見聽不見,忍着小主子玩。 
小主子卻是越玩興致越高,爬到繁落身上,扳過繁落的臉來,嘴裏一疊的浪話就噴到繁落的臉上。 
“腿快分開,讓我進去,我都要想死了。” 
繁落已經困頓的厲害,哪有精力再應付他,只得繁衍道:“我不大舒服,想是要大解。” 
他這話讓有潔癖的小主子皺緊了眉頭,唸叨着:“你也不事先弄乾淨些,真是掃興。” 
繁落怕他性子起來犯事,忙轉了身拿手摸着小主子的身子,嘴裏軟語道:“好好,我知道了,早點睡吧!明兒還有事。” 
“哪來的什麼事?”小主子握住繁落伸過來的手,忍不住放在自己的玉莖上揉搓起來。 
繁落是幹慣了這活計的,自小主子十三歲知了人事,到現在已經五個年頭,那時候為小主子弄,一是繁落也是個沒學過禮儀又不識字自小被冷落慣了的哪裏懂得人情事故,二是看着小主子有了性子,就跟逗弄貓似的和他是廝混着玩樂,心裏知道這事情大約是隻有男人和女人做,兩個男子是萬萬不好的,但有想反正整個地方也只有他們,哪來的女人,就玩樂的滿開心的,動起手來你一下我一下的。只是小主子十四歲那年在路上看見了發情的狗,就變了味道,非要嚐嚐真正的人事,爬在繁落身上就自落了根,只拿着繁落當了女人用。 
到後來小主子平步青雲,直上了天,成了風雲閣的主子,掌管了六大城,繼承了一方霸主的位置,有了各種女人圍着,但被人陷害怕了的小主子卻變的輕易不許人近身,這瀉火被玩的活計還是他奴才繁落的。 
繁落子他惟有低了頭,蒙了心,聽着自己主子淫聲浪語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繁落最聽不得這種聲音,只覺的每叫一次就在他心上恨恨砸了一拳,可偏偏小主子對他哪都好,惟獨着活計是決計脱不掉了,還好小主子現在心上有了個人,熒熒,美麗無雙清新可人的熒熒姑娘,只可惜熒熒姑娘是最傲氣最冷淡的雪族,又貴為雪族族長的女兒,這傲和冷又多了個更子,小主子隨是天上三王之一卻不能仗着勢力壓人家女兒,何況小主子是真心喜歡人家姑娘,自然也捨不得傷的。 
繁落只想小主子快快娶過這位姑娘,他也好少受這份子罪。 
** 
繁落是人族,在天庭中是最低賤的,小主子楊風是風族,其它還有什麼火族水族,零零散散的小族。 
按規矩小主子是不能繼承王位的,他是罪妃的兒子,一出生就被送到北寒之地,被罰永生不得進入天庭,但原本壽命很長的風族,卻一連出了三個短命鬼,小主子的三個哥哥不是戰死就是病死。只留下最小的楊風。 
楊風是個聰明剃透的人,小時候很是聰明,見有一次就能記得個大概,帶他去看雜耍,每次輪到戲法他都能説出裏面的門道,以至雜耍的一來就要看看有沒有那個火眼精精的小孩。 
小時候生活的很是貧寒,可那時候繁落卻非常高興,他雖然是低賤的人族,但終歸是沒有人管束的,可後來入了風雲擱就不同了,多少人連他碰過的東西都不願意用,繁落這才明白,什麼是賤人。 
繁落卻不好拿這些事説給小主子説,小主子要是知道怕是又要生事,可後來繁落聽到小主子對旁的人説:我知道繁落是個賤貨,但用慣了的,只要不為他壞了咱們這的規矩就好了。 
這一句“咱們”,繁落就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他只閉了嘴,緊了心,帶了笑跟在小主子後邊,別人指點他説:“這是主上帶回來的,是個賤人。” 
繁落就衝那人一笑,似乎沒有聽到。 
可後邊有個更大聲的也跟了響起:“只憑了小時候那點恩惠,就以為自己是個中人了。” 
天庭最把血統當事情,連平日裏進見都要分個主次,風雲閣是宮殿的中心,住着楊風,連個中人都少見,何況他個賤人。 
繁落也就只當自己耳朵聾了,一律聽不見,人們也越發的看他不起。 
好在小主子還惦記着他,每次都要留了他在身邊,雖然都是見不得人的事,可繁落想,那也比自己那些被人賣來賣去的同類們好。上次聽説,有個中人家裏養了五六個賤人,不知道怎麼的碰到了主人吃飯的鍋子,那個中人就一氣之下連着賤人裏六歲的孩子都用火燒死了,這事情傳出去,上人們輕飄飄的道:幹嘛燒死,污了這片天,我説怎麼這幾日頭灰濛濛的,下次扔在野外埋了就好。 
繁落心頭縮緊,捂了耳朵,只當自己不是賤人。 
可那日天氣下雨,繁落跟了楊風坐在庭院裏看着雨景,還是忍不住救了一個小賤人的命,那孩子臉上都是血跡,好象是那孩子看着楊風的坐騎漂亮忍不住伸手去摸。 
這是天大的事情,本來是不必拿來給小主子看的,可那日值班的守衞邀功心切就直領了來,壞了楊風看景的興致,不僅沒得了賞賜,還捱了頓鞭子。 
那孩子倒叫繁落要了去,只説自己想要個幫忙的活計,但用別人怕壞了規矩,還是賤民的好。 
楊風就揮了揮手。 
繁落只當自己做了好事,哪裏想到這下給自己招來個煞星。 
那孩子竟是瞪大了眼什麼也不吃,繁落就安撫他,只道:“你便是死了,也沒人為你哭。” 
那孩子看着繁落,立時軟了,只是抽泣幾聲,終究還是孩子。 
繁落忍不在住喃喃道:“我們這種人誰會為我們哭。”説完笑了下,把手裏楊風剩下的糕點遞到孩子手裏。 
那是世間少有的美味,雖是被風吹的幹了些,那孩子卻一口一個吃了下去,吃完後還捨不得的舔了舔手指,繁落喜歡上了這孩子,拿了水給他擦臉。 
擦出一張白淨乾瘦的臉,繁落就説:“你以後跟着我,我讓你吃飽。” 
那孩子看了繁落,只覺手指涼了許久竟微微熱了。 
** 
繁落就領了孩子到處逛,逛的久了忘記還有個等着自己的小主子,管事的找到繁落的時候,繁落正拉了小孩子的手問他名字。 
可這孩子只是搖頭,繁落就笑了,説:“那我給你起個吧!我叫繁落,你叫……浮塵。” 
那孩子點頭,繁落覺的自己那名字起的妙極了,跟着管事去了小主子那,倒了水,用手試了温,然後端到小主子腳邊,淋了水洗小主子玉似的腳,一個腳趾一個腳趾的分開來洗,小主子是極愛淨的人,繁落洗完了又拿了三條幹淨巾子給小主子一遍遍的擦。 
擦淨了才搬了小主子的腳放到牀上,乾淨的被褥都已鋪展好,房裏只有繁落和他的主子。 
主子吩咐過的,他房裏只有繁落進的,其他是不能進的。 
繁落就放了水,然後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了,到小偏房去洗乾淨自己,他邊洗邊想剛才的那個孩子,那雙漆黑黑的眼睛盯了他看,只對他一個人笑,繁落忍不住勾了嘴角。 
整個宮殿裏,沒有人親近過他,只有這個孩子肯和他拉了手,繁落頭一次覺的有了外人可以説説話什麼的。 
光了身子出去,主子已經擺好了東西。 
繁落看的一驚,還是咬牙過去,牀頭鑲了一張銅鏡,小主子最喜歡從鏡子裏看繁落大汗淋漓忍了又忍的臉。 
繩子饒到繁落的手腕上,用了力綁,只勒的出了印子,主子張了嘴咬在繁落的胸前突起,含在嘴裏細細的磨。 
繁落忍耐不住的叫。 
主子抬了眼看,竟失了神攝了心,張了嘴。 
繁落低了頭去。 
嘴含在嘴裏,廝磨着啃了幾口,舌頭裏卷出銀似,流了津液,只想把懷裏這人揉到肉裏去,燒起火來,又恨不得把他倒在嘴裏,一口口的吃下肚去。 
主子的玩法總是那幾種,繁落心裏有點底子,只隨了主子的性子,不似早先,忍了不叫,他現在要叫便叫要哭便哭,沒那些個顧及,反正這地方大的很,怕也傳不到外面去。 
** 
第二天,天剛亮,繁落就起來了。 
他忙着打水,疊背穿衣。 
端了水給主子洗臉,又那了巾子為他擦。 
挑了衣服帶子,撿了束冠。 
舉了手臂要穿上衣時,主子忽然伸了手一把把繁落扯到懷裏,捏了繁落的臉一下,“你自兒個笑什麼來,給我説手。” 
繁落就邊給他穿衣服邊説:“我昨天收的那個人,我給他起了個名字。” 
“哦?”主子抬了眼看繁落,繁落剛被捏了下臉,現在正紅着,看上去象染了粉,又忍不住靠過去香了口,這一口下去就又想起第二口,連親了幾下,最後耐不住了,伸手把剛提上的褲子拉下,只露出陽物。 
繁落呆了下,忙低了頭去。 
被主子一拍,雙手一夾肩膀按倒了身子,一下慣了進去。 
繁落被慣的痛了,咬了牙抓着牀邊,大口吸了氣。 
主子每動一下,他就痛一下,不動時,又被主子拿了手在身上摸索,他揚着頭自是看得清主子的臉,耐不住叫着:“饒了吧!饒了我吧!” 
“我饒你,我該怎麼辦?”主子嬌笑着,一雙細長眼露出無邊春色來,紅的滴血的唇含了繁落的嘴,細細的品深深的嘗。嘴裏説着下流的話。 
繁落惱的厲害,他只知道那些話即便是給女人説已是極大的不敬。 
可主子就是主子,就算説了幾句,那緊那夾的夠勁,又算得什麼? 
繁落喘了氣把頭鑽到枕頭裏。 
主子抬高了他的腰,嘴裏罵道:“你個老妖精。” 
繁落不怒反笑:“我老了嗎?” 
主子爬在他身上,風族人相來薄情,但牀第間卻與別不同,繁落自是知道主子的厲害,每每不想招惹他,可主子是個食髓知味的,每個節制。 
“你説呢!”主子手指揉捏着他那,在他耳邊,含了他耳垂道:“都有點鬆了呢!” 
**
浮塵,是個聰明的孩子。 
繁落帶了浮塵去看他自己的地方,那孩子瞪大了眼,驚訝的已經説不出話來。 
這個風雲閣是極其奢華的地方,即使那樣,也不及繁落這方小小天地,翠柳環繞,芳草點點,繁落拿了水澆灌,指了那一地的嫩牙道:“這是我種的澀瓜,味道雖然不好,但吃起來對身體卻很好,等熟了,我做給你吃。” 
浮塵點頭,他見過不少人,但繁落這樣的,他是頭次見到。個子不高,總是笑笑的臉,有點黑瘦,眼睛也不也不亮,卻分外的柔和,象女人卻不是女人。浮塵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忽然覺的這個繁落象個女人,他覺在這樣的想法對不起繁落,可繁落的確是比女人還是柔。 
話軟軟的,聲音都沒有起伏,臉上更是隨時都帶着笑,眯眯的眼望了過來,拿手幫他擦去臉上的污痕。 
“以後你就在這。”繁落邊説邊開了園子裏小房的門。 
一條黑影從房裏竄了出來,繁落忙吆喝着:“黑子!” 
那黑影停了下,竟是隻常見的黑狗,這種狗浮塵是見慣了的,他沒想到在深深的風雲閣後竟也養了這種東西。 
繁落走過去,俯了身摸着黑狗的頭,“乖,不要亂跑,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了。” 
浮塵奇怪的看繁落,他小小年紀怎麼知道繁落的心思。 
這狗的繁落自小養大的,那時候北寒之地,生活困頓,時時受地痞欺負,楊風又是一副天上的長相,那些好事的人就總拿不三不四的話激他們。 
繁落就找人要了只狗,可那狗卻吃得極多,繁落實在喂不起,就只能有一頓沒一頓,所以黑子到現在都養不壯,大概就是那時候底子沒有打好。 
繁落也是因為那樣沒有長了個子,楊風倒長了高壯,只是頑皮爬樹掉下來過,背上留了幾道疤瘌,後來到了風雲閣拿了名貴藥材給除了去。 
繁落正想着,浮塵已經走到房裏看了四周。 
所有的傢俱上都蒙了一層土,浮塵拿了桌子上的布去擦。 
繁落就站在門口看。 
牀上只有一套被子,一個枕頭。楊風喜歡把頭枕在他的懷裏,手捏着他的手。 
一瞬間有點恍惚,可繁落馬上就回過神來,楊風已經長大了啊!繁落笑了下,走過去跟着一起打掃。 
芳草綠蔭,漫天飛舞着幽幽花瓣。又是一個月落花開的日子。 
風族人把這個時候當作節日來慶祝,由此形成了百年來每逢月落花開就要擺宴的慣例。可哪一處的宴會能賽過楊風設的追風宴。 
繁落每到這時候就能躲多遠躲多遠,風族人的事情本來就跟他是沒有關係的。他們上人們的聚會,最忌諱繁落這樣賤民,碰的東西都要扔掉,還要常常惹來白眼。 
繁落就躲在園子裏看着浮塵在那玩那些毽子,那是楊風小時候他給做的。楊風很喜歡玩自己給做的毽子,每每玩的忘了時間,自己要還去催着叫楊風吃飯,楊風吃飯總不規矩,還非常挑嘴,到現在是變本加厲的挑剔,都是自己小時候寵的沒了天,看着浮塵,繁落忍不住想起楊風小時候,那時候楊風又是個多麼愛膩在他身邊的孩子,總是寸步不離,自己有時候還會煩他。 
浮塵踢了幾腳毽子,轉過頭來笑,浮塵最近學會笑了,他還喜歡看繁落的眼睛,他覺繁落有雙可以説話的眼睛,雖然不好看,可那雙眼睛看着他的時候,浮塵就覺的跟被什麼暖了一下似的。 
“繁落……哥哥。”浮塵小聲叫着,“一起玩?” 
繁落笑了下,這個孩子已經學會了笑,他摸摸浮塵的頭,正要開口説什麼,就聽見腳步聲,他的身子霍然頓住,這腳步聲他太熟悉了。 
轉過頭去,繁落只驚的説不出話來。 
那人依舊是一身黑衣。 
繁落只是眨了眼看去,竟一時間呆住了。 
那人走到跟前,低了頭,道:“繁落,我來的早了。” 
繁落半天后搖頭,小聲呢喃着:“不,向天,你來的剛剛好。” 
不,並不是剛剛好,這個傢伙,竟叫他足足等了一百三十六天…… 
** 
剛從北寒之地來的時候,小主子和他都是一口的塞外鄉音,連宮殿裏最下等的僕人都嘲笑他們。 
繁落只小心護了小主子,可漸漸的繁落髮現小主子再也不拉他的手。 
繁落還是不明白,他只當小主子是怕了。 
他就半夜摟着小主子在那安慰。 
“沒事的,你有我呢!” 
小主子的眼在月下泛着清冷,直落到繁落心裏。小主子抿了嘴,只看的繁落心頭一片冰寒。 
繁落剛要送開小主子的身子,又被小主子拉了住。 
“繁落。”小主子小聲説:“白天裏我不能和你走的太近,別人會説。” 
繁落笑道:“沒關係。” 
小主子高興的抱住了繁落,道:你真好。 
繁落第二天留在了房裏,收拾東西,小主子要叫着他出去,他只説:會有人看。 
小主子就不央着了。 
晚上抱的多緊,小主子白天離的就有多遠。 
繁落想,這個哪裏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就是那時候才注意到門口有個黑黑的小守衞,總是偷偷望了屋裏,繁落有點奇怪就走到門外問他。 
“你望什麼?” 
那個侍衞嚇了一跳,忙道:“我沒看。” 
“沒看你張望?”繁落忍不住説。 
那人最後抬了眼道:“那桌子上真鑲了寶石嗎?” 
繁落笑了,“不是,只是好象鑲了寶石,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人嚇壞了,“我是外撲,進不得的。” 
繁落就拉了那人。 
那人手一哆嗦掙脱開。 
繁落猛的想起,自己是賤民,碰下都要髒掉的。落寞的轉過身去,身後的人卻走了進來。 
“你莫要告訴別人。”那人説,直衝了桌子去,摸了幾摸,甚是高興,對繁落道:“我回到家去,就可以説我摸過王的桌子。” 
繁落被他憨直的樣子逗笑了,請他在屋裏順道品了楊風喝的茶,雖然是昨夜裏剩的,可那人還是喝的極美。 
“這叫綠羅,聽説是從天庭最高的雪山上採摘的,用了十年的時間埋在最潔淨的地方,和各種名貴的花放在一起,然後再挖出來,不過是小小一罐。”繁落忍不住告訴這小黑人茶的來歷。 
那人直驚的説不出話來,小心問:“你也每天喝這樣的茶嗎?” 
繁落抿了下嘴,“哪可能,我只是給主子倒上。有剩的,看左右沒有忍不住就嘗上兩口,閉了嘴,一整天都是香味呢!” 
那人羨慕的看着繁落,“你這活計可比我的好,我這冬天冷夏天熱,連口水都喝不得一口。” 
繁落見他和自己説話自然豪爽,絲毫沒有顧及自己是賤民身份,打心低裏對這小黑人有了幾份親近,諾大的地方只有小主子和他説話,即便是那樣,也是一個主,一個僕,現在他和這個人倒有點朋友的意思。 
繁落忍不住道:“你要喜歡,我每次剩了都給你藏下……我在殿後第三個台階那放上一塊茶葉,你就可以過來喝。” 
那人感激道:“那太謝謝你了,我這人就是嘴攙。對了,我叫向天,我父親想讓我將來當個大將軍,可我人笨的厲害,只想當幾年守衞賺點錢回老家娶個媳婦。” 
繁落只是聽他説。 
那人也是個話匣子,一打開就沒了完,從自家的地説到了小時候爬樹的事,逗的繁落一仰一合的笑。 
繁落已經太多時間沒這麼開心過了。 
向天也是自進宮已來好久沒有這麼爽快淋漓的説過話了。 
兩個人慢慢的就好象知道對方下一句要説什麼似的,向天人笨口拙,説話也不利索,一般的事總要説上兩三遍別人才能聽懂,可繁落是個玲瓏心,什麼話都用心聽。而繁落又是個不愛説話的人,向天是個爽快人,想什麼説什麼,有話直接問繁落,繁落也就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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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看着眼前的人,轉眼間竟這許多年了,還是黑黑的,卻高大了不少。當初比自己還要矮,那時候自己總偷偷塞他些吃的,現在竟高大到比自己高一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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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西北那邊怎麼樣?”繁落拉了向天進屋,忙着給向天找吃的,最後找出兩塊昨天楊風沒動的糕點,倒了水擺在桌子上。 
向天沒有動那些吃的,只是盯着繁落看。 
繁落笑着問:“你光看我幹什麼,快吃,餓壞了吧!” 
“我吃過了。”向天説,還是那麼憨厚的樣子,人倒穩重不少。 
繁落很高興,多少天夢到向天。總是依稀那個少年的影子,攙的厲害,每每拿了吃的就從那高興的笑。 
繁落就每次都偷了拿那些楊風吃剩下的東西藏起來給他。後來這個少年就長大了,參加了近衞軍,然後又去了戰營,現在又回來了。 
“這次我又回到宮廷裏,我是要求回來的,我……”向天説,忍不住看繁落,“我家給我物色了媳婦,可惜我不願意,就拿了這個給擋了。” 
繁落點點頭不説話。 
風從門外吹過,擾的杯中水泛起漣漪。 
繁落盯了杯子看。 
門外的浮塵奇怪的張望,那個又高又瘦的人怎麼那麼奇怪,繁落從未對人露出過現在的表情,雖然低着頭,可浮塵覺的繁落一定很快樂。 
這種快樂以前的快樂不同。 
浮塵直了耳朵去聽,卻聽不到什麼東西。 
兩個人竟半天再也無話,以前坐在一起總有説不完的話。 
現在卻半天也想不出,都是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怕一張了嘴就要有什麼不對了。 
天色漸漸暗了,繁落看了眼天。 
向天忙站起來,“我得回營地去了,我們是不允許留宿宮廷的,我這次來還是靠了以前兄弟們的交情,不然也進不來,不過以後……” 
繁落已經按住了他下面的話。 
手指碰到了手指。 
向天僵了住,慢慢的那雙圓眼眯了起來。嘴竟我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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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剛熟悉的兩個人,就靠着楊風剩下的茶葉沫子不喜歡吃的糕點見面,向天給繁落講那些外面的事,給繁落帶外面的東西,繁落給向天那些新奇的多出來的,兩個人一來一往,竟象多年未見的兄弟。 
只是繁落是個太過温和的人,柔的好象沒有性子。可向天知道,繁落脾氣也是很倔的,只是繁落輕易不發。 
有一次,向天給繁落帶了一本房中書。 
“這是什麼?”繁落問,似乎看出來了,眼裏有點疑惑。 
“這是給你的,當爺們的都要看看的。”向天自己就有一本,想繁落身邊也沒個女人,大概也會喜歡。 
哪裏知道繁落當下拉了臉,怒道:“你這下流東西,竟在宮闈中説出這麼不三不四的話。”扔了東西轉頭就走。 
向天才知道繁落是不能講這種事情的。 
他哪裏知道繁落心裏的苦,自己被小主子當女人似的用,你叫他怎麼看得下那樣的書,哪頁不讓他想起自己跟個女人似的。他只恨這些東西把小主子帶壞了。 
小主子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本書,每夜都按書裏畫的整治他,弄得繁落是每每都苦不堪言。 
繁落回到了房裏整理小主子的東西,現在宮裏氣氛很怪,攝政大臣把小主子當傀儡,小主子現在大了,威儀日盛,攝政王也在怕,現在好象説到了小主子的妃子上。 
哪個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塞進來。 
小主子也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晚上蓋了被子,繁落也忍不住的問,只換來小主子的皺眉嘆氣。 
繁落就只能撫着小主子的背寬慰他。 
小時候只要小主子不舒服了,繁落就撫他的背,另一隻手揉着小主子的手。 
小主子就閉了眼,從那躺着,要一直的撫着,一停下來,小主子就不安分的動動,睜了眼,把頭壓到繁落的胸前,扒開繁落的衣服,啃繁落的胸脯。 
門外響起儀仗的聲音,小主子跑了進來,竟是氣的臉都紅了。 
“小主子。”繁落忙過去,拍拍小主子的背。 
楊風看了繁落一眼,卻不説話。 
繁落是玲瓏七竅心,他知道小主子怕隔牆有耳。 
頭頂了頭,小主子把身子縮到繁落的懷裏,手探到繁落的衣服裏。 
繁落小心寬慰他。 
小主子貼了耳朵給繁落講那些大臣們不把他當回事的氣事。 
繁落就安慰他,“咱們在北地的時候,吃的苦比着多多了,那時候連飯都吃不好,現在又吃的好又穿的好,你就看他們鬧去好了。” 
楊風冷哼聲,“我得叫他們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繁落只當楊風在手氣壞,忍不住掐了下楊風的臉。 
楊風一個耳光就閃了過來,“我也是你掐得嗎?” 
打的繁落呆在了當場,半天都説不出話來。 
楊風似乎知道自己失手了,可他小時候被繁落寵的沒有了樣子,性子又是天生的嬌縱,再加上現在已經貴為人王,自然是不會低頭的。 
繁落就低了頭,轉了身到牀上收拾東西。 
竟半天無話。 
多少年沒有這樣了,繁落就小的時候因為楊風頑皮生過楊風的氣,直等到楊風拉了他衣服角好象要哭似的才會再和楊風説話。繁落知道,現在的楊風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和他説話。 
只是繁落忍不住這樣。 
剛進宮的時候,他手裏拉着小主子,小心的走着,然後忽然被人推倒在地,“人族,這麼下賤的東西怎麼可以跟着風族人!” 
一片空寂。 
小主子白了臉,在那咬了唇,卻半句不説。 
繁落只覺一陣陣的心寒,可他仍然回想小主子總是要他陪着的,哪裏知道原來,小主子是打心裏不把他當個人看,就連個東西,也當不了,罷罷,繁落閉了眼,再睜開已經分明。 
“小主子要睡了,洗洗腳嗎?”繁落扭過了頭。 
楊風臉色蒼白,遲鈍的點頭,忙走到牀邊,竟自己脱了鞋子。 
繁落就把洗腳的水端了來。 
楊風的腳放了進去,繁落一下一下洗着。 
楊風看着繁落在那洗自己的腳,他看着自己腳在繁落的手裏,夜深了,繁落低着頭,黑髮梳在一起。 
楊風忍不住伸手去摸。 
摸了下,繁落沒有反映,楊風的膽子大了,把手插進去,那順滑的感覺讓他舒服的呼出口氣,他把腳抬起來。 
繁落也跟着仰起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發就一下散開,擋住了視線。 
嘴被人含住,繁落知道小主子也要把他當女人用了。 
“繁落!”小主子翻過他的身,讓繁落跪着,沾了吐沫就進去了。 
繁落只覺的疼的讓人無法忍受,嘴裏嗚咽着卻怕被人外面的聽去強忍着。 
可楊風根本不顧及這個,他在那邊動邊亂罵亂叫着。只聽着繁落是又羞又虧。 
** 
晚上被胡亂需索,白天就疼的厲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向天看到了,忙跑過來,扶住要倒了似的繁落。 
“你沒事吧!”向天説。 
“好多了。”關係再好繁落也説不出自己到底怎麼了,只好編造道:“我只是起的猛了些,頭有點暈。” 
“那就好。”向天放心下來,然後問:“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繁落奇怪,很快想起就笑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只是有點彆扭。” 
“我那什麼是下流了點,可男人哪有不看的。”向天就對繁落説起來。 
繁落就聽向天説話,向天説話從不過腦子,可繁落偏偏喜歡這樣的話。 
向天忽然問:“繁落你有喜歡的女人嗎?” 
繁落搖頭道:“哪裏會有。” 
向天就嘆息道:“那可不好,男人總要惦記個女人,即使得不到也得惦記個。” 
繁落看着向天忍不住問:“那你有惦記着的了。” 
雖然是朋友可歲數上向天比繁落要小個兩歲,所以繁落也把向天當弟弟。 
向天搖頭道:“我哪有什麼惦記的人,我這樣的哪個女人會看上。” 
“我是賤民就更不可能了。”繁落説。 
兩人相視一笑。 
繁落就開玩笑的道:“那咱們就互相惦記得了,也好有個照應。” 
雖是句玩笑話,兩人卻都有點當真。 
本來就常常關照着對方,現在更是加了個更字。 
只是這些事,小主子是不知道的,一是小主子平時候根本不把僕役們當個事,他哪知道哪個是常在他門前值崗的小兵,二是繁落也不想讓楊風知道,楊風是孩子性子,怕他有什麼想不開。以前在北地的時候,繁落有次和雜耍的一個小孩子很説得來,楊風不知道哪裏不對勁,每每拆那個雜耍的台,説他們的戲法裏的漏洞,讓繁落不得不絕了那個朋友。 
可漸漸的繁落就知道這個向天對自己不僅僅只是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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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好了,放在繁落的身邊。繁落把放在盤裏的金絲遞給向天。 
“雖然掉到了地上可是還少東西,你嚐嚐看。” 
向天就吃了下去,果然好吃,笑着點頭。 
繁落也拿了幾根放到嘴裏細細的咀嚼。 
本想告訴他,你現在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我這裏,可繁落還是猶豫了下。 
只是笑笑。 
兩個人都象變了個人,竟都沒什麼話説,卻都沒有動過要走的念頭,只想着多待一下。 
** 
追風宴過去幾天了,繁落這幾天總喜歡跟着楊風到前殿去,楊風倒是有點高興,很少見到繁落會熱心的跟着,也就隨了繁落。 
繁落就到宮殿上伺候着,小心的抬了頭看着下面,向天的官職還是很低,只在遠遠的地方。 
正在走神就聽有個人上了摺子,原來是北地百年一遇的慢羅開了花。 
那東西在天庭是極其珍貴之物,去疼去傷,延命強身。而且那東西是世間極其美麗之物。 
果然楊風聽到後就樂了,道:“把那東西快抬上來。” 
其實也用不着抬,那只是三株手掌大的白色花瓣,卻在光下折射出柔和祥光,直看得人以為是到了仙境。 
楊風高興的從座椅上站起,親自下了台階走到那三株花前,拿手捏了下巴尋思着什麼。 
那底下的官員已經獻媚道:“此物極其珍貴,也是世間少有之物,殿下還需小心此物的花刺,此花極毒,若被花刺刺傷就要全身流膿的,只有把花支解開煮了湯藥才可以保住平安,但花也就完了。” 
“抬下去吧!”楊風走上台子,朝上的事情都辦妥當了,楊風才低頭吩咐着身邊的大總管,“把慢羅花包好,明兒一早送到雪族那裏去。” 
大總管點了頭飛快去做。 
繁落又跟了楊風呆了會兒才回了自己的園子,剛到園子就聽得裏面的哀叫聲,繁落忙跑進去一看,浮塵正躺在牀上叫。 
“浮塵?”繁落走過去,扶他。 
浮塵流了眼淚道:“我要疼死了。” 
繁落嚇壞了,哪見過這陣勢。 
“你是怎麼了?”繁落忙着問。 
“我……他們讓我抬那東西,我被紮了下。”浮塵一説,繁落就氣炸了肺,那些人只把浮塵不當人,怕自己被刺到就把活讓浮塵幹,又不告訴浮塵要小心那些刺。 
繁落見浮塵難受的厲害,知道只有慢羅的花可以救他,就轉了身向外跑。 
一路又跑回了殿上,楊風正低了頭看奏表。 
繁落一見去就跪在地上哀求,“請小主子賞我一株慢羅,我的小童子被花刺刺……” 
話還沒有説完,楊風一旁的大總管臉色已經變了,怒道:“賞你?你知道那東西有多貴重嗎?別説今天是死個小童子,就算我堂堂總管也未必換得那一片葉子。” 
繁落自然不把大總管的話當個事,他只抬了頭看楊風。 
楊風從几案中抬了頭,冷笑。 
繁落什麼也不説,什麼也説不出來,站了起來退了出去。 
耳裏只有浮塵那哀哀叫聲,這可怎麼辦?! 
繁落剛開始心急,現在靜了下來知道沒有了辦法,越發的難過起來,嘆了口氣,正路過大殿,殿裏放着那三株妖冶的花,漂亮的讓人張不開眼。 
“這害人的東西!”繁落心裏惱怒,見四下居然沒人,心一橫跑了進去,既然給不了他一個,他要點花瓣總是可以的吧!小心拿手指揪了揪花瓣,花瓣倒是緊,他咬了牙,加了勁才弄下幾個,放在手心裏,見花的樣子大致還在,膽子也越發大了,忍不住又動了手,不知道是碰了哪,小手指一疼,繁落心説壞了,見小手指上有個口子,但沒見血,心才稍稍放下。 
還好,他沒有被劃成什麼。 
繁落把花瓣放在懷裏才一路跑了回去,馬上倒了水放在火上燒水,把花瓣放進去,果然一放進去就飄起香味。 
繁落邊做邊安慰牀上的浮塵。 
浮塵躺在牀上疼雖然疼,但還是神志清楚。 
繁落煮好了水,抱了浮塵去喝。 
浮塵喝了下,就睡着了,繁落擔憂的看着,浮塵剛次身上已經出現紅色點子,只怕一會就要流膿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紅點居然消散了。 
繁落高興的擦了擦已經額頭,手一抬就是一楞,他……他的半個手臂上都是紅點子。 
繁落腦袋嗡了下,還沒來得及想,就飛腿跑去大殿那,實指望再摘那幾個花瓣。 
可到了那才發現天色已經亮了,自己竟陪了小浮塵一夜,大殿什麼都沒有,怕是上路了。 
完了!繁落就站在當地。 
有個小管事的見了繁落在那叫:“你做什麼呢?王找你好幾次了,還不快去。” 
繁落恍惚着跟着,到了殿上跪下磕頭,想問楊風要一支。 
可抬了頭楊風好象沒有看見他。 
繁落嘴巴也幹,張了張口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他來做什麼,讓楊風皺了眉頭告訴他,那東西給他不得嗎? 
楊風見繁落沒有動靜低了頭看去,繁落那一張一合的嘴分明是有難事,想起昨日裏繁落求的事來,楊風臉色一沉。 
“繁落,不要不食抬舉,那東西百年一遇,我已經命人送去給熒熒,你是知道的,就算中途只拿了一朵傳到熒熒耳朵裏,她和賤民有一樣的東西,你以為她會喜歡嗎?” 
繁落汗在背上流,他點了頭。 
看繁落落寞的樣子,楊風沒來由的有點心悶,忙舉了手,招呼着:“繁落,你過來。” 
繁落走過去,楊風打發了身邊的人。見人都走了,一把拉過繁落上去親了幾口,手探到繁落的懷裏,揉搓着繁落。 
“回去好好睡覺,看你臉色多難看。”楊風説,掐了繁落的臉,把頭頂着繁落的額頭,語氣是少有的温和。 
繁落點了頭,沒説一字的走了出去。 
**** 
到了外面,太陽已經升的天高。 
繁落笑了一聲,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 
只冷了心往外走,止不住的腳步不穩。 
到了園子裏,小浮塵站在園子當中披了衣服在等他,一臉的擔憂。 
“還不去睡。”繁落問浮塵,手伸出來,連指甲上都有了紅點。 
浮塵一把拉住繁落,眼睛裏流出淚來,道:“我看見那些花瓣了,你給我弄去了,怎麼連你也這樣了……” 
“別哭,人怎麼好跟命鬥。”繁落不再説別的,只往屋裏走。 
剛要進屋就聽見有人急急過來,進門劈頭問道:“繁落你又怎麼的!?” 
向天! 
繁落轉過身去,見了向天,一時喜驚悲哀揉在心裏,竟是説不得話。 
小浮塵一見是常來的人,忙抓了向天大哭,嘴裏含糊着説了前因後果。 
那向天是直脾氣又是繁落的事情,這一聽就炸了,一把拉住繁落,只道:“等我。” 
留了兩個字就飛腿的往外跑,繁落一時間沒反映過來,等反映過來,向天人已經飛似的衝出去了。 
這下壞了! 
繁落只看得背影,嘴裏喃喃説道:可不要拖累了他…… 
** 
向天一路飛奔出去,騎了軍營最快的馬,去雪族的路只有一條,給雪族送大禮的自然是宮殿裏最好的信使。 
向天是玩了命的趕路,按説他的馬算不得好,他又晚了些時間出去應該趕不上,可向天一口氣下去居然趕上了。 
那真是玩了命的跑法,攔住了馬,向天幾乎是從馬上摔下來的。 
一見信使向天就樂了,那人正是自己當侍衞的一個朋友。 
那人見了向天,就是一楞。 
“快把東西給我。”向天已經開口,聲音沙啞,似是着急的不行。 
** 
繁落已經躺到了牀上,浮塵在邊上照顧着,燒了水。 
繁落開始還和浮塵説些話,後來就支持不住了。 
浮塵已是急的都哭不出來。紅點子到了繁落的脖子那。 
正在此時,只聽得腳步紛亂,向天竟是帶着血跡回來,大叫着:“繁落!” 
** 
繁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又暗了下去。 
浮塵在身邊躺着,小臉皺着,繁落抬了頭四下看去,有個人躺在牆角。 
繁落認出那個人,心裏無波無痕,小心掀開被子,走了過去。 
那人就坐在那。 
繁落低了頭,看他的臉,黑黑的,線條分明,看他的眉,濃濃的,很是舒服,看他的嘴。 
繁落的視線就落在那張嘴上,微合着。 
繁落口乾,只嚥了下唾液。終是耐不住,俯了身,只想在那唇上印上一印。 
嘴巴貼到一起,舌頭也跟着捲到了一起。 
那人睜了眼,黑白分明。 
手指膠合起來,只想你中就有個我。 
向和繁落就成了一個。 
** 
繁落隱約知道揹着小主子做這種事,是要死的罪過。可這事跟小主子的事是不一樣的。 
繁落叫浮塵到另一個房裏去睡,不用照顧自己。 
關了門,繁落看着向天。向天看着繁落。 
繁落的手抖,此時天已經暗了,屋裏看不真切。 
向天要點燈,繁落忙按住向天的手。 
繁落身上有小主子弄出來的印子,怎麼可以讓向天看? 
“繁落。”向天小心的問:“你怕嗎?” 
繁落沒有聲音,他只咬着唇。 
“繁落。”向天向後倒去,“我喜歡你繁落。” 
繁落的臉已經動了。 
天地黑黑的,繁落卻覺的一片清明。 
抱在一起,只覺的天旋地轉。 
這到底是怎麼了?繁落就跟做夢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了? 
向天抱住他,脱着衣服,親着舔着,百般的愛憐,卻是手腳僵硬,繁落是熟練的,可他卻是動不得。心就要跳到嗓子眼裏。 
向天翻過了繁落的身,卻猶豫了。 
繁落扭過頭去看他,黑暗裏只見一雙眼泛着波光。 
向天沒有動。 
繁落有點耐不住,他又翻過來,面對着向天,伸了腿把向天纏在腰間。 
“繁落,我怕傷了你。”向天咬着牙説。 
繁落摸索着向天的手停了下。 
“沒事的。”繁落親過去,親上向天的耳垂。小主子喜歡他親自己的耳垂,不知道向天喜不喜歡。 
“……你……等下。”向天叫着,披了衣服,轉了身就往外跑。 
門半開着,繁落只覺的冷。 
半天繁落才想起來,自己是賤民啊! 
剛要難受,門又被人打開,向天手裏捧着一個東西進來,關好了門,靠過來。 
“用這個就好點。”向天往自己手上倒去。 
繁落聞到一股甜膩的花香。 
“我拿了馬向天風換的,他那總有討女人歡心的東西,他説這個叫凝脂,最是柔軟了。”向天邊説邊往手裏倒,最後揉到一起才滿意的點頭,抬了頭卻發現繁落流了淚。 
“你……”向天嚇到了,不知道繁落為什麼流淚。 
繁落忙擦了淚,抱住向天説:“沒事,我只是好喜歡你。” 
向天也抱住繁落,恩恩的喘着氣。 
天明瞭。 
繁落睜開眼,嗅嗅向天的頭髮。 
向天身上有汗味,昨夜誰也沒有洗漱,繁落知道自己一定也不好聞。 
向天早就醒了,他也睜開眼。 
繁落忍不住的臉一紅往被子裏縮去。 
向天翻了身壓在他身上,親親繁落的臉。 
繁落伸出手來摸着向天的頭髮。 
“疼嗎?”向天問。 
繁落搖頭,他是習慣這種房事的,昨個向天又那麼小心,雖然後來向天忍不住動的厲害起來,可繁落卻覺的通體的舒服,自是和小主子那事不一樣。 
“要是總這樣該多好。”向天説完把頭搭在繁落的肩窩。 
繁落的心痛了下。 
向天尤自不知,還在那説着:“等我立了功勞,就向王要你。” 
繁落的臉色更的難看了幾分。 
向天見繁落不答才抬了頭,“你怎麼了?” 
繁落搖了頭。 
向天忙思索着,可他腦子並不太靈,此時兩人正是情誼綿綿,他怎麼能猜出繁落的滿腹心事。 
繁落只摸了向天的頭。 
向天猛的想到什麼,忙拉住繁落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一字一字道:“繁落,我想王討你可不是讓你做僕人,我要你做我……”向天時情急不知道説什麼好,“我對你是不一般的,我家有個弟弟,將來我給父親説好了,讓弟弟繼承家業,我只好你種地去,現在多賺些錢財,等把你討到了,我就帶你,就我們兩個……” 
向天説這話雖然是一時間情急,但也是在心尖上思索了許多日的,只是都在夢裏當夢似的做,哪有今天如此鮮活,向天邊説邊覺的開心,把繁落抱的更緊。 
繁落被向天説的動了幾分的心,可轉念有想到自己在小主子牀上那點子齷齪事來,心裏竟是疼的小刀割似的。 
向天邊抱邊摸着繁落,摸到背上,忍不住翻了一下翻過繁落來,伸手到牀頭拿了凝脂。 
繁落分開了腿,閉了眼。 
半天卻沒了動靜。繁落回過頭去,臉上一白。 
向天呆呆的看着繁落的背,昨個夜裏沒看清,此時見了光,那背上分明的一道一道的牙齒印子,可向天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做過。 
再看了繁落,繁落只低了頭,把頭縮到被子裏。 
** 
繁落穿了衣服説,“這都是小主子給弄的。” 
向天竟的呆呆的説不出話來。 
繁落只能想着向天的心事,一個當臣子的,知道自己和主子睡了同一個賤民該什麼樣? 
繁落開了門要走出去,向天也沒有拉。 
繁落到了外面,陽光正好打在臉上,繁落伸了手只覺的空蕩蕩的。忽被人從背後抱住。 
“繁落,你好苦。”向天説。 
** 
向天一整天都沒有回去,繁落就覺的自己跟在夢裏似的,要不是下午的時候小主子喚他去,繁落也不會知道一個人可以什麼都不做就好象神仙一樣個快樂。 
被向天抱在懷裏,什麼都不用説,就那麼坐着,連飯都沒有吃,向天問他:“餓了嗎?要吃什麼?” 
繁落只拉住向天道:“我不餓,也不想吃,你就多和我待會兒。” 
向天點了頭,只把繁落更緊的摟着。 
來叫繁落的人一般都在繁落的園子裏一站就喊,風雲閣的人都厭惡沾着繁落的邊,怕髒了自己。 
繁落聽到後身子就一震,向天只是按着繁落不讓起來。 
繁落卻是要起來的。 
向天看着繁落,不説話,但眼睛已經告訴繁落了,他不要繁落去小主子那。 
繁落抱住向天的頭,親了親。 
兩個人忘情的親在一起,繁落鬆開手,站起身,穿好衣服,一個字也不説的往外走,外面有人正等着。 
繁落知道那個人有鞭子和繩子。 
繁落就忍着過了幾天,跟在楊風后邊上早朝,遠遠的肯不真切向天,只覺的嘴裏都泛了苦。夜裏楊風摸着繁落,繁落腦子裏總是向天的樣子,有次差些就叫出向天的名字。 
繁落正在苦着的時候,哪裏知道天已經快要變了顏色。 
熒熒姑娘那快馬送過來封信。 
楊風大喜,親自拆開看,看後臉色就一變。 
庭院裏跪滿了人,都是前段時間看護花送花的僕人們。 
繁落只低了頭。 
楊風氣的握緊拳頭怒道:“這幫該死的奴才,竟敢偷換了滿羅花,熒熒來了信,只説,如果沒有的話就不要送,還要送那些殘枝敗葉的,還攙着假的就不該了。 
繁落倒吸口氣,知道這事和自己和向天脱不了干係。一顆心都放在了向天那。 
外面院子裏鞭子已經是抽起來,叫聲連成一片。 
大管事的很快就跑了進來,見了楊風就跪倒在地,眼掃着楊風身邊的繁落,只露出一個冷笑來。 
繁落一個冷戰知道,跟着跪下,急急截住大管家的話。話向珠子似的滾出來。 
“是奴才的錯,我求慢羅沒有得到,回去的路上看到放在殿裏的就跑去摘了幾片花瓣。”繁落頓了下,不知道該不該把向天的事情也説出來。 
大管家省了繁落的猶豫,已經告狀道:“有個不要命的禁衞將領偷換的了一支。人就在外面。” 
楊風冷笑道:“還不快脱出去打死,還拿來礙我的眼做什麼?” 
繁落哇的一身就哭了出來,全身抖個不停,本就是跪着,此時更是一把拉住楊風的衣角,“饒了他吧!小主子饒了他吧!他是為了我啊!把我打死算了……” 
楊風呆了一呆,從小到大哪裏見過繁落這個樣子。想抽出衣角來卻抽不出來。 
楊風倒退一步,沉聲道:“好,我暫且不殺他,你慢慢告訴我。” 
繁落平復了下語氣,只慢了心,一字一字的跟楊風講自己是怎麼取了花瓣,怎麼被紮了,怎麼被向天救護。 
楊風鬼精似的勾了嘴角問:“向天?” 
繁落又把這向天的事説了個三成。 
楊風只點了頭,不知道什麼滋味,只覺胸口有什麼壓了下,悶悶的,半天才飄了句:“你也夠可以的,居然背了我認識這麼個人。” 
繁落忙道:“他跟我弟弟一樣。” 
楊風不再説話,宣人把向天帶上來,他倒要看看,那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向天被帶到。 
本就黑瘦的人,現在被人抓起來捆了,最近幾日知道繁落在王的身邊,吃不好睡不好,神態上一看竟好象老了十歲。 
楊風一見此人的摸樣就鬆了口氣,心道:這麼醜的一個人,我多看他一眼,都覺的難受。 
可繁落和這人竟大膽的壞了自己的好事,楊風有點不快。 
叫外面的人停了鞭子,眼掃向繁落。 
“你乾的好事。”楊風道,眼掃過繁落的臉。 
繁落的臉刷白刷白的,被嚇的不輕,還跪在地上。 
楊風真想上去抱住繁落,摟在懷裏任自己揉搓。 
繁落哪裏知道楊風的心思,見楊風不説話,幾乎要被繁落嚇死,千萬不要傷了向天,他就是死了次也補償不了啊。 
向天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 
繁落一想要救向天,向天卻要把事都攬下來。 
兩個人要悶一起悶,要説話就一起説。 
繁落説:“換花偷話的是我,要殺殺我一個。” 
向天説:“是自己要換的,和外面的人,裏面的繁落摸樣關係。” 
繁落怒道:“你給我閉嘴。” 
楊風在上面看的清楚,這個繁落怎麼有怎麼大的脾氣,摸了下下巴,向繁落勾了勾手指。 
繁落爬過去。 
楊風站起身,“跟我來。” 
輕飄飄三個字落到繁落耳朵裏。 
繁落跟了去,到了內堂,楊風讓人都出去。 
留下繁落。 
繁落瞪大了眼睛。 
楊風靠過來一把摟住繁落,把頭靠繁落肩膀上:“你這個惹禍的,這下把熒熒得罪了,我得想多少法子哄她。” 
繁落聽楊風口氣有點鬆了,正要高興。 
楊風已經解開繁落的腰帶。 
繁落知道楊風要做什麼。繁落生怕楊風不高興,迎合着。 
繁落跪趴在地上,楊風一手抓着他的頭髮,一手抓住他的腰。頂着繁落的,抓着繁落的頭髮。 
繁落咬了牙不出聲。眼裏存了淚。 
“繁落!”楊風叫他的名字。 
繁落只扭了屁股迎奉,繁落嗚嗚的不敢發出聲來,他明白自己腦裏想着向天,身子卻靠着楊風,遲早是要瘋了的要瘋了的!!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怎麼了,只當繁落只求饒,向天臉色發白,心疼的厲害,他看的分明,剛才楊風拄了頭看着繁落的眼睛,生生要被繁落給活剝了。 
一時間,向天是又苦又惱又恨又憐。 
要有一天,要有一天,向天想也不敢去想…… 
** 
向天的事算勉強過去了,楊風事後居然對繁落説:“你要覺的那人是你弟弟,你就把他留在身邊吧!算是你的幫手。” 
繁落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夜裏一個勁的討好楊風,生怕楊風再改了主意。 
可繁落很快就知道這事情太傻了,以前向天隱約知道他的事,可現在向天卻每天都在看。 
每夜繁落都要去小主子那去,小主子當然不是找他去聊天,向天知道,卻不再説話,只遠遠的站在門口,有幾次,繁落從小主子房裏出來,就看見向天在門口等着。 
繁落忙低了頭往前走,向天跟在後面。 
好在沒半個月,楊風就要去雪族那裏了。 
大臣上了奏表,要楊風立妃,楊風自然要去雪族那提親。 
雪族是人極其高傲的,繁落沒有資格過去。就留了下。 
楊風走前把他招到自己身邊,夜裏就抱着繁落,“我這一走沒準就得有十天半個月,要不帶你一起去?” 
繁落忙説:“不大好。” 
楊風就摸着繁落的頭髮道:“我也知道。”親親繁落的頭髮,把繁落按在牀上。 
** 
楊風前腳剛走,繁落後腳就到了向天那。 
向天抱着繁落的時候,兩人竟都紅了眼圈。 
繁落説:“對不起。” 
向天捂住他的嘴道:“莫説莫説。” 
繁落又笑了,對向天説:“這次小主子娶了熒熒姑娘,那時候我就跟小主子説,趁着他高興讓他放我走。” 
向天沒有説話,只是把繁落抱在了懷裏。此時離的近了,向天看過幾次楊風的眼,那裏有繁落的影子,向天緊緊的抱住繁落,一時間不知道説什麼好。 
向天就住在繁落那裏,白天看着院子,夜裏在牀上斯混。 
有一夜向天正抱着繁落小聲的説着話,就聽見外面什麼響了下,繁落臉色變的刷白,他聽的清楚,那是楊風的坐騎——風響。 
風響是世間最快的天獸,性子極其難馴,向天第一次坐上去時候被摔的不輕,旁人是連靠都不能靠近的,向天足花了一年的時間才馴好了這東西。後來就交給繁落來喂,後來宮裏的人議論説什麼賤民的,繁落就不再餵了。 
除了風響,楊風還養了世間最嗜血的殘獸,繁落幾次對楊風説起,楊風還是要養,就在地牢的邊上,拿那些判了死罪的人來喂,每每經過都能天到慘叫聲。 
向天抱了衣服剛下了牀門就開了,向天一下竄到牀下。 
只聽到楊風那漫不經心的調子響起道:“繁落。” 
繁落戰戰兢兢的過去,被楊風一把摟在懷裏,然後被親了口。 
楊風道:“雪城實在是無聊透頂,連個説話的人都沒有,熒熒居然不來見我。” 
繁落小心的陪着笑,楊風徑直向牀走去。 
繁落忙跟了過去,“我這牀亂。” 
楊風滿不在乎的坐在牀上,仰躺着,忽然聞到一股子味道,忍不住嗅了嗅被子,眯了眼,“你身上怎麼有這麼股味。” 
“該洗了。”繁落説過去拉楊風,“去你那裏吧,你怎麼忽然回來。” 
“我是偷着回來的,明兒一早還要回去。”楊風不動,順手拉住繁落伸過的手把她拉到身邊,按在身下就摸。 
繁落身下本就沒穿什麼,楊風本就就積累了幾日,忙着脱自己的衣服,嘴裏叫着:“今兒晚你可得讓我舒服個夠。” 
繁落想着牀下的向天,咬了牙,要推開楊風。 
楊風起初沒有在意,被連推了幾下就不快了,一手禁錮住繁落的雙手,直挺挺就慣了進去。 
繁落只覺的頭嗡嗡的,咬緊了牙不去叫。 
楊風自是舒服了,嘴裏道:“太舒服了……” 
向天躲在牀下只覺的心涼涼的,手裏跟着了火一樣,只想站出來大喊一聲,“你放開!” 
可身子卻丁住樣的動也不動。 
繁落耐不住了,哀叫着:“你慢一點。” 
“慢一點。”楊風抱住他,把繁落向後翻去,伸出手分開繁落的雙臀,又插了進去,抽插起來。 
“叫啊!”楊風忽然覺的缺了什麼,拉住繁落的下巴道:“讓我聽聽你的聲。” 
繁落在牀上掙扎着,頭髮披散開,有幾根搭到了牀下,向天抬了頭,黑漆漆的房裏只見着那幾根發,忍不住湊過來嗅着,繁落向前爬了幾下,下身痛的厲害,手伸出去落在牀下。 
手指被碰了下。 
小手指被纏住,繁落恩恩的叫了起來。 
向天握住那小小的手指,捂住了嘴。 
只聽得楊風在那亂叫着:“繁落,你那裏太好了……” 
** 
做完了,楊風就枕了繁落沉沉睡去。 
繁落見他睡熟了就側了頭看牀下,牀下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繁落咬了唇,伸出一隻説去,中指被人含到嘴裏,慢慢的舔,最後又咬了起來,繁落忙抽回去。 
一夜竟長到要把人耗死。天還沒亮,繁落就搖醒了楊風。 
楊風翻身壓住繁落道:“讓我再睡會兒。” 
“再睡就趕不迴雪城了。”繁落説。 
楊風這次含糊的嘴裏叨唸着:“臭繁落……”睜了眼,拉過繁落的頭來親了親,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眯了眼笑道:“繁落,再等幾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又可以抱着你睡覺了,這幾天真睡的不舒服。” 
繁落摸着楊風的頭髮道:“立了妃子,就要跟妃子一起睡的。” 
楊風還沒有清醒一樣,半撒嬌半耍賴似的,“那繁落就跟在邊上好了。” 
繁落笑了笑。 
楊風這次從牀上坐起被繁落服侍着穿衣服。 
繁落為他穿好後,拉了拉楊風的衣服領子,左右看了看,才放心。 
“繁落,那個熒熒居然不來見我,實在讓我悶的厲害。”楊風忍不住抱怨。 
繁落就勸慰着:“只要你真心對她,她一定知道的,到時候她也會喜歡上你,這世間上兩情相悦實在是最大的福分。” 
楊風不大明白。 
繁落只含糊的笑下,他與向天不就是嗎? 
楊風盯了繁落的臉,忽然道:“繁落,我給你的園子吧!” 
繁落呆了下道:“我已經有園子了,這裏不就是。” 
宮裏人嫌棄他的賤民,繁落根本住不了宮殿裏,只能住了最偏僻的一個小地方。 
楊風覺出自己有點奇怪,抱了抱繁落,把頭放繁落的肩頭那,“繁落。” 
他輕輕的叫,晃着繁落的身子,“跟我一起去吧!那些人冷似了,還是繁落暖和。” 
繁落沒有表情,他想着牀下的向天,忙拉住楊風催促着:“快去吧!讓熒熒姑娘知道就壞了。” 
楊風這才鬆開,一躍而起,打了個響笛,風響在外叫了一聲,楊風開門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什麼,太陽還沒有升起,四周還暗着,楊風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他又轉了身回到繁落身邊,半蹲在地上,拉住還在牀上的繁落的手,貼到臉上,呆了那一下,才又放開。 
也不説什麼,楊風就坐了風響飛馳而去,繁落看着楊風走遠才低了頭去喚牀下的向天,這一夜險些沒嚇死他。 
向天走了出來,看了繁落一眼。 
繁落哆嗦了下。 
向天一把按住繁落,在牀上就撕扯起來,可一落到繁落的脖子那,向天就停下了抱住繁落嗚嗚的哭。 
“我們走吧!”向天説,“我實在受不住這樣了。”繁落看着向天,想起最近的種種,想起剛才楊風説的話,繁落也有點害怕,萬一楊風不放他就完了。 
“我們走。”繁落説,拉住向天的手,“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通到外面去。” 
繁落一想到走,就頭疼起來,該怎麼走,如果楊風知道的話,會派人去追嗎?雖然自己是賤民,但從宮裏跑了,一定會惹楊風不快。 
見着繁落的為難的樣子,向天已經琢磨出要走的事情來。 
“我去弄兩具屍體,你且等着,然後想個法子讓人覺的是我們的就好了。” 
這法子最後是浮塵想起的。 
繁落問浮塵:“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浮塵雖然是孩子,可早已明白這些日子向天留在這裏是做什麼,聽到繁落的話,浮塵只臉色白了白,隨即道:“我不同你們去,這裏有飯吃,跟了你們,我怕餓。” 
“那……好吧!”繁落道,有點失落。 
浮塵看着繁落道:“王養了很多馬,你們只説去餵馬,再小心回來,把屍體扔到馬下踩爛了,到時候神仙也認不出你們是誰來,我只説向天要救你也被踩死了,你們不就可以走了嗎?” 
向天辦事一點不含糊,馬上託人買了兩具賤民的屍體,只説是要喂自家養的獸的。 
事情都辦妥當了,繁落又瞧了眼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園子,這一別就永遠不會再見了。雖然想到了楊風,卻沒有絲毫的留戀,楊風有了心愛之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子,必是幸福的很。 
繁落就帶了他們到園子處的枯井那。 
進去的時候向天才發現這下面竟大的厲害,繁落從前面領路,嘴裏説着:“這是歷代王的避難之處,裏面有許多寶貝呢!” 
楊風第一次帶繁落來的時候繁落驚呆了,也因為這個楊風把繁落安排到了這裏。 
楊風説:“你幫我看着,哪天我不行了,就來投靠你。” 
繁落只是笑,除了這個密道,楊風后來還喜歡把他收集到的東西也放到這,所以當向天看到那些閃着無數光華的寶物時幾乎驚的已是説不出話來。 
向天是武人,見牆上掛着上百把短刀,甚是精緻,忍不住摸了幾下。 
繁落伸手取了一把,放到向天手裏道:“這個你拿去。” 
向天一呆。 
繁落忙道:“這裏寶物極多,缺一個楊風未必看得出來,何況我拿的這個也算不上是寶貝,你就拿了用吧!” 
向天實在是喜歡的緊,就收到懷裏,拉了繁落往外跑去。 
外面果然象繁落説的,是個山谷。 
向天到了外面,站住腳,看了下繁落。 
兩個人互看着,都在想,從此天高地闊,就這有眼前這人了,即便是當下死了,也無憾了! 




浮塵留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他雖然是孩子,可自從被繁落救助就把繁落當了自己的家人,繁落現在要走,他自然是一千一萬個要跟去的,可浮塵卻明白繁落出去自然是要和向天在一起,繁落是對自己好,可這種好,浮塵卻要不起。他就索性留下,看着宮裏的變故。 
楊風回來,浮塵就害怕起來,不知道楊風知道了消息沒有,他地位太低,又是賤民,以前有繁落他還受些照顧,現在情況不同了。浮塵隱約聽到人説,楊風似乎知道了繁落的事,屍體都沒看就叫人扔到亂墳那了。 
浮塵這才放心下來,卻又為繁落難過,這個繁落竟全心全意伺候照顧了這麼個人,浮塵在繁落身邊的時候,曾聽繁落講過一些以前的事,浮塵只覺心酸。 
過了幾日,浮塵一直躲在園子裏,在門內坐的時候忽然聽到鬼哭狼嚎似的叫,浮塵探頭出去打聽,才知道不知道哪個奴才得罪了楊風,被活活扒了皮,扒皮的時候怕皮破損了,就被人先釘到了台子上。 
浮塵直嚇的心驚肉跳,後來宮殿裏的人説,因為楊風出去求婚被拒絕了,這次性情大變。 
浮塵心驚,卻想,幸虧繁落他們走了,不然繁落那樣的性子,雖然温和,但遇到了事情是真要開口的,繁落曾經對自己説過,好幾次為了攔楊風發脾氣弄的自己一身的傷。如果現在繁落在,只怕楊風就要拿繁落來散氣了。 
浮塵現在不比以前,孩子餓的快吃的也多,宮裏的人誰惦記着給他吃的。他就只好出去給自己找吃的,什麼剩的都吃,那天,他趁着天黑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些倒在地上的剩飯,那碗盛了準備回去吃。 
一進園子,浮塵就覺的怪怪的,他明明關好了門,怎麼門竟然是開着的。 
繁落以前住的地方是開着,浮塵往裏一望就嚇的站不住了,眶噹一聲手裏的東西就摔到地方,他跪在地上抖不停。 
牀上躺着的人坐了起來,看到浮塵呆了下問:“你怎麼在這?” 
“我一直住在這。”浮塵説,腦子裏想着那個被扒了皮的人,一團的血,只嚇的抖不停。 
楊風把頭髮順了順,輕輕的問:“哦,你住在這……” 
浮塵只覺的那個聲音輕飄飄的,看來,王真為熒熒傷了心。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牀上的王問。 
天有點暗,浮塵看不見屋裏坐着的王,小心回着:“有半年了。” 
“半年了,他倒跟我説過你幾次,你過來點。”裏面的人説。 
浮塵乍了膽子過去,忍不住抬頭看去,王的樣子居然變了很多,雙眼已經凹陷下去。浮塵接着跪在地上。 
王看着眼前的孩子,問他:“繁落對你好嗎?” 
浮塵不知道怎麼回話,楞了半天才道:“他待我很好,從不生我的氣。” 
説完忍不住偷看那人的表情。 
那人居然笑了,瞬間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 
“他偶爾也生氣的,只是平時脾氣好的很,説什麼都好。”王説完,忍不住嘀咕着:“那時候我爬到樹上,他就急的在下面叫我怕我掉下來。” 
王的話讓浮塵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候也跟着道:“恩,我爬到樹上他也是那副樣子,生怕我掉下來,我爬樹很好,説了好幾次,他不允。” 
“是嗎?”高高在上的年輕君王表情看上去愉快了起來,“大概是我小時候把他嚇壞了,我左肩上有道很深的疤就是那時候從樹上掉下來弄的,流了那麼多的血,把他嚇壞了,我那時候痛的厲害,他居然還打我……” 
浮塵抬了頭看去,靜默不語。 
浮塵忽然覺的很不真實,他怎麼會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和王説這些東西,可浮塵已經進來了。他跪在地上。 
年輕的王問他:“繁落最喜歡哪件衣服,我記得他喜歡綠色。” 
浮塵忽然想到繁落似乎走的時候帶走了那件綠色的褂子,忙道:“應該是藍色的那件。” 
“是嗎?”年輕的王絲毫沒覺出任何忤逆,只是微笑着道:“我還以為他喜歡綠色,他總是穿那一件。” 
浮塵眼睛酸澀,半天后才道:“他只有三件一件紅的一件綠一件藍的,他不喜歡那件紅的。” 
“只有兩件嗎……”年輕的王很驚訝的看着浮塵。 
浮塵自覺有點失言,想要忍住,可滿腔的話,滿腔的委屈,繁落的點點滴滴一一浮過浮塵的面前,浮塵抬了頭,慢慢清晰的回道:“是隻有兩件,宮裏一年要發三套衣服的,我只待了半年,遇到過一次,每個人都有,繁落是沒有的。” 
年輕的王點點頭,卻不説話。 
浮塵想要出去,可他還是跪在那,因為年輕的王沒有開口。 
屋子裏靜靜的,天都暗了,房裏已經什麼都不到了。 
人,到了這個地步,反而什麼都不在乎了。 
半天后年輕的王説:“你過來些。” 
浮塵過去些。 
“給我説説他的事吧~我有些想不起來了。” 
浮塵恩了聲,深吸口氣,已經再也見不到了,繁落已經到遙遠的地方陪着他的向天去了。 
浮塵就講那個他所認識的繁落,就講那個總是笑着照顧着別人的繁落,講那個好象水一樣温柔的繁落。 
浮塵原本是個寡言的孩子,後來跟着繁落學着多説話,可最終還是嘴笨,浮塵也不知道自己説的如何,倒是上面一聲不吭,這一口氣説下去,浮塵直覺的口乾舌燥,停下又覺的心驚肉跳膽戰心寒。 
上面半天才出聲音。 
“繁落喜歡吃印蓮粥嗎?難怪有次我沒吃完,他幫我吃掉了。印蓮挺少的,那年共開了十六朵,我留了三朵,因為不太喜歡那個味道,多出的十三朵,我賞給了大臣三朵,還有十朵送去熒熒那,後來熒熒不喜歡又叫人送回來,我一氣之下就讓人把那些印蓮扔到地上,讓馬踩,繁落聽後就皺眉叫着心疼……”夜裏看不清王的臉。 
浮塵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隱約中好象有什麼在閃,可浮塵又覺不是那樣的。 
“後來他把那些印蓮都撿回來了,用水衝然後煮了粥和我一起喝。”浮塵接下去。 
如果開始浮塵覺的這個情形不真切的話,後面的事情就讓浮塵嚇的去了三魂七魄,因為他聽到了,年輕男子的哭聲,那是一種壓抑了很久的哭法。 
聽着浮塵頭皮發麻,時間一點點過去,浮塵跪在地上,只覺的全身都冷的厲害,這哭聲就象要把心都哭出來一樣,浮塵還是有些不真切,回過神來卻已經明瞭了些。 
該是喜歡繁落的吧? 
浮塵的心也跟着軟了些,浮塵畢竟是孩子,他喜歡繁落,見有人和他一樣喜歡繁落,就覺的親切起來,何況繁落並沒有真死,他就爬過去,勸慰着那人,“王,不要太傷心了。” 
可半天都沒有用,浮塵差點就要脱口而出,繁落沒有死,你快找他回來好好對他吧! 
可浮塵又一想,繁落已經走了,雖然他很想繁落回來,可繁落真被這個王找回來了,跟向天怎麼辦?浮塵又把話嚥了回去。 
這一夜過的倒快,浮塵腦子裏來來去去的沒想到一會兒天就明瞭。 
那人站了身,衝浮塵道:“今日的事情你要泄露出半個字……” 
浮塵忙弓身。 
那人甩袖走了。 
浮塵背後冷汗直流。 
** 
向天帶了繁落一路的走,沒幾日就出了風城,然後兩人商量着到北地去,一是那裏繁落熟悉,二是那裏算是流放之地,人比較少,一般是不去那裏的,雖然苦,當兩人都很高興。 
一路走去,到了吃飯的飯店,繁落總小心的聽着四周的消息,生怕有什麼事發生,但幸好什麼都沒有,就是聽到有人議論那個熒熒拒絕了楊風的求婚,現在沸沸揚揚的。 
繁落慶幸自己沒有等那個時候,幸好早就走了。 
向天沉默着,繁落見幾日都沒什麼,就對向天説:“放心吧!小主子一定在為熒熒的事情傷心……” 
向天看繁落一眼,不説話,只把繁落的手握在手心中。 
繁落臉上微紅。 
向天把繁落的手貼到臉上。 
那一笑,只甜到心裏。 
** 
向天身上的錢很快就要用完了,和繁落商量了下,他們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租了一處小屋,繁落是會種些東西的,只是要等來年才能收,向天就跟附近的人幹活,勉強夠吃的,日子苦的厲害,可兩個人誰都沒有抱怨。 
夜裏繁落抱着向天説:“等明年,我種的這些東西都結了果,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買些肉吃了。” 
向天恩了聲,結果第二天向天就買回來了肉。 
向天把肉夾到繁落的碗裏,繁落問他,“你哪來的錢?” 
向天嘿嘿笑説:“跟人幫忙多給了些錢。” 
繁落信了,後來上牀睡覺的時候,繁落髮現向天往常掛在身上的短刀不見了。 
“那東西對我沒有用,我又不打仗了。”向天脱了衣服抱住繁落,親着繁落的耳朵。 
繁落問向天,“你不回去嗎?你爹歲數大了,你不想他們嗎?” 
向天邊解着繁落的衣服邊説:“我想他們,哪天找個機會遠遠看一眼就好了,我爹有我弟弟,可我只有你。” 
繁落笑着點頭,和向天親到一處去。 
頭頂了頭,身子貼着身子,夜裏再冷,也不覺的寒。 
轉眼就開春了,繁落種的種子都發了芽,園子裏滿滿的都是,夜裏繁落和向天就坐在園子裏聊天,聊累了,向天就抱着繁落回到房裏。 
關了房子,兩人抱在一起睡,沒有錢只買的起一牀的被子,一個枕頭,後來有點錢了,卻發現沒有必要再買了。 
繁落總喜歡枕在向天的胸前。 
夜裏忽然聽到門被打開,繁落睜了眼,被光刺的閉了眼,再睜開才看清眼前的人。 
好象做夢似的,小主子刷白了臉站在牀前,手裏握着火把。 
繁落以為自己在做夢,轉過頭去看看向天,推他一把。 
向天早已醒了,只坐在牀上。 
繁落還沒有反映過來,向天已經被人揪着脖子甩了出去。 
繁落還過神來,驚叫一聲去抱小主子的手,小主子一個耳光抽在臉上,只聽得雷霆怒吼:“你這賤人!” 
** 
綁在馬上被一路拖這走,繁落在那哀求,“讓我看看向天。” 
夜已經過去,繁落明白自己又被抓着了,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但天下之帶,只要他還在風族的地方,這是早晚的一天。 
大管家策了馬過來,冷笑着:“你這賤民,居然敢偷王的寶刀,要不是有人見上面有王家徽章……” 
繁落流下淚來哀求,“偷刀人是我,求您在王那給我求求情,要罰只罰我一個人……”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大總管説。 
繁落只哭着看四周,哪裏有向天的人影,昨個夜裏向天被小主子甩了出去,也未曾聽到向天叫聲,向天是怕他傷心吧~ 
早知道,就不要帶那刀出來,這下只怕小主子是氣壞了。他怎麼出來的時候帶了那把刀,那刀既然放到了密道里,就一定是小主子心愛之物,他怎麼就給拿了,他是賤民啊……都是他害了向天,他以為不會發現的…… 
被帶了回去關到監牢裏,繁落只要看見有人就在那哀求着,“向天在哪,麻煩您告訴王,那刀是我偷的,和向天沒有關係,是我偷的啊!” 
第二日,大總管過來了,帶了幾個人,進來的時候臉上帶着冷笑,隔了牢門對繁落説:“自從你這賤民一進宮我就彆扭,今天你死期算是到了。” 
繁落跟了那幾人走,大總管在前邊走。 
繁落跟這後邊,一路上顛簸的厲害,繁落腳不聞,搖搖晃晃的。 
** 
風雲閣裏,楊風正在想着繁落,那個賤人,他心裏默唸,腦子裏只反覆印着,躺在牀上的頭手貼着手頭對着頭兩個人,火就跟要燒着了一樣,楊風恨的一砸桌子,只覺的剮了那人也消減不了心中的恨意,等一會大總管帶來了繁落,他要……他要……楊風忽然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繁落,這個繁落,楊風喃喃道:“他跟了別人睡,這個賤人。”嘴裏叨唸着,又想起繁落那讓人消魂的身子,不由嚥了下口水,該把他關在園子裏,上了鎖,楊風忽然想,不能再讓別人碰他,對,連看都不能看,我得罰他,繁落跪着求我,我也不能輕饒了他,他得明白,這個賤人。 
楊風在大殿裏來回的走,眼望着門外,焦急着,忽又有點怕了,昨天把人帶到宮裏,一路上自己都沒有和他説話,也沒有看他,他身體還…… 
要不,就暫且不罰他了,只要他求饒就好,只要他答應以後他們還象以前那樣…… 
楊風看着門外,風吹過,楊風想,宮裏還有兩朵印蓮,只要繁落答應不想着那個人,他就全給繁落吃,繁落一定很高興,他得告訴繁落,只要以後對他還象以前那樣,他就給繁落好吃的,好穿的。 
想到這,楊風又恨不得趕快見到繁落,到時候,如果繁落先跪下求饒的話,他倒是可以先抱抱繁落的…… 
風颳過只卷的花瓣飄來蕩去。這一年的追風宴又要近了。 
** 
早就得到消息的浮塵正跪在風雲閣外,小小的身子在風中瑟瑟發抖,遠遠看見大總管來了,哭着上去求饒。卻沒看見大總管後邊的繁落。 
大總管冷哼了聲道:“你還問他做什麼,賤人,真是便宜他了。剛剛,我帶了人去帶他過來,他倒好一路在那又哭又鬧,非説什麼饒了那個人,我就告訴他,早晚了,昨天你沒聽見嗎?那人被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了半口氣,王又氣的厲害,昨個夜裏讓人一刀一刀給剮了,剮一塊就扔給殘獸,一直吃到今天早上……” 
浮塵直盯着大總管看。 
大總管被這小子的眼嚇了一跳,知道這人是王以後還要用的,就強自鎮定着道:“他就站那裏不走,我就讓他快走,結果你説怪不怪,他居然笑了,叫了聲向天就奔了殘獸,幾下就被殘獸連皮帶骨頭都吃乾淨了,真是個麻煩,死都給人添事,我得趕快給王説去,這賤人自知罪重,怕被重罰先死了。” 
“好,你快去。”浮塵小身子在風裏抖着,露出一個森然冷笑道:“你快去説吧,你主子正等的緊。” 
大總管説不出哪裏怪來,心裏邊納悶邊快步走到台階上,望了眼裏面,楊風正看着他這,他忙露出一個獻媚的笑來,“王,小的辦事不利,那個賤人把自己餵了殘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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