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是我』
賽琳…我打開房門,讓自己儘可能顯得自然。
『賽琳,你來做什麼?』
『嗯?怎麼問的這麼冰冷…你不希望我來嗎?』『不…我的意思是,下午沒有工作嗎?最近納卡斯兵器的訂單應該增多了吧…』
『嗯…西北方向似乎又出了事,最近事情太多,我感到有些害怕…』『…嗯…』
正要開口,賽麗已撲到了我的懷裏,她輕抬臻首,酒紅色的眸子裏盡是嫵媚,朱唇輕啓,隨即似有索求的嘟起,這種時候又怎麼能拒絕她?我輕輕吻下,便感受到了那主動探出的肉舌…交纏、吸吮,少婦的舌吻遠別於蜜兒的青澀…我在想什麼?明明吻着一個女人卻想起了另一個…
『…唔…我想要』
『呃…』
雖然這是一個不錯的要求,但要怎麼和她解釋屋裏牀上的情況?思索間賽琳已經在解開我的衣服,怎麼辦?又不能在這狀態拒絕她,但只要不進去應該就沒問題吧…這樣想着,賽琳的酥嫩手指已探入了我的衣服,她的朱唇開始主動吻上我的脖子,她發情了…像往常一樣,每每看到這樣的她,我都不禁有些嫉妒,她是隻對我如此?還是和其他人時也曾這樣?我想到了昆廷之前的話。
『順便一説那條母狗本來就不是我自己在用,就連看大門那個肥豬都能時不時扯着她的大奶子在那淫穴裏射上一泡濃精,人盡可夫的婊子,納卡斯的每個男人怕不是都肏過她的騷屄』
他説的話裏多少是真的?還只是單純為了激怒我?賽琳此時解開了我的衣衫 ,火熱的小嘴忘情的吻向我的胸膛,片刻的吮吸後她抬起那閃爍的眸子輕聲道。
『你閉上眼』
『嗯?』
『閉上眼,就一下』
『哦…』
閉上雙眼,感受那纖細的五指從我的小腹一路上滑,最後停在了我的左胸口,慢慢的她的指尖傳來似有似無的冰涼,是魔法?還只是我的錯覺?因為賽琳並不會魔法,思考間,那微微的涼意猛然轉化為刺心的疼痛,我猛睜開眼,卻發現此刻面前的人並不是賽琳,而是瓊。
『你做什麼?』
『別擔心,只是幫你解除第一層封印』
我抬手試圖阻止,但封印顯然已被觸發,熟悉的痛覺迅速穿過胸口,那是降低五感也無法緩解的疼痛…我向前去抓卻被她抽身避開,身體因為疼痛踉蹌的半跪到了地上,而與以往能量外泄時不同,這次的感覺更像是有什麼在試圖從封印那鑽入我的身體,我困惑的望向瓊身後的賽琳,她只是緊皺着眉頭説道。
『抱歉,事情必須如此』
『為什麼…』
『我們需要你去吸引一下注意力』
瓊輕描淡寫的説道。
『可惡…賽琳,告訴我…從一開始你也在騙我嗎?』『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事情必須如此,不要怪我,你會沒事的』『可惡…告訴我真相…』
『哼,女人可不喜歡死纏難打的男人,裏面的女孩我要借來一用,如果你試着將矛頭引向我們,我就殺了她,當然他們現在八成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所以我勸你躲的好一點』
『可惡…不要碰她…還有…你對我做了什麼?』『就像我説的,我只是幫你解除了第一層封印,如果你那麼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即使你再笨,現在也該清楚他們找我們來的理由了吧,他們給我們結下的這個封印分為兩層,第一層就像其他人的那樣,是為了單純的壓制魔龍的力量,而當這第一層解開後,封印並不會完全解除,而這第二層雖然也有壓制龍血的作用,卻又不完全相同,它捨棄了一部分壓制作用來允許特定的靈體進入我們的身體,這樣説你明白了嗎?至少你應該能想明白自己為什麼該躲起來,不然自投羅網後可別説我沒有警告過你』
説完瓊抱起菲歐娜便轉身離開了屋子,而賽琳回頭看了我一眼,説道。
『不要恨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
混蛋…我聽過這個論調…可因努瓦特那傢伙明明已經死了,不是嗎?不過知道他計劃的並非只有一人…此時想來確實還有一人從未出現在納卡斯…主動設計姦淫瑪瑞雅,甚至最後親手用冰錐術殺死她的那個混蛋…霍爾·彌留斯,難道是他在背後控制着這一切?還是説這也都是魔龍獨自策劃的?疼痛不斷的湧出,我的大腦開始無法思考,但這次的疼痛沒有將我直接痛昏過去,卻又讓我只能顫抖的蜷縮在地上慢慢忍受,期待着這一切能夠趕快過去。
…
『有人看到他朝自己小屋的方向來了來了』
『小心點,既然他已經解除了封印,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我們還不清楚他的真實實力』
我遠遠躲在高處的小屋裏,加強了視力與聽覺,此時正有一隻小隊將我的臨時住所圍住,帶頭的則是馮恩與塞爾瑪兩位長老,看樣子他們對我還真是重視呢…疼痛還未完全消停,但至少已能勉強自由活動,想到剛剛被魔龍騙去與傑斯特碰面,現在長老們八成認定我是破壞封印的幕後黑手了,該死的傢伙,果然它的話一開始就不能信。
『裏面沒人』
破門而入的塞爾瑪臉上帶着愠怒走出了房間。
『那小混蛋倒是藏得快!』
『自然已經想到不會這麼容易被我們抓到,但他現在解開封印,意味着已經不需要其他人了?』
『我就説過,他來納卡斯別有用心,賽琳看見他與控心師碰面就是最好的證據,現在想來,他一開始將修引去魔法學院,肯定就是為了凡恩姐妹的魔免能力,努哈斯猜的沒錯,魔龍找到了更合適的容器,一個可以複製多重覺醒之力的容器,這段時間他與賽琳關係密切,肯定也是為了她的火抗能力,就應該按我説的,一開始便把他抓起來,現在他顯然已經集齊了復活所需要的所有條件』賽琳再一次出賣了我…該死,從無法讀取她的記憶開始我就應該有所察覺,但肉慾與憤怒矇蔽了我的雙眼,此時塞爾瑪長老的臉上也充滿了怨氣,無論她與因努瓦特有什麼樣的過節,顯然已延續到了我的身上,但不需要其他人是什麼意思?我雖然確實得到了莉卡的魔法免疫和賽琳的火焰抗性,但與兩人的接觸都完全是巧合,魔龍並未從中干預什麼,至少我認為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而且如果魔龍真的不需要那麼多容器,那它又在等什麼?一開始又為什麼讓其他人察覺到容器的存在,而又為什麼要我去阻止傑斯特,事情顯然並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那具身體真的足以承受全部靈魂,依靠封印絕對無法再困住它,既然如此,就應該需要儘快解開其他幾人的封印了,這樣才能阻止它的計劃』『所以控心師的潛入只是為了推遲我們再封印的計劃?』『我看沒錯,如今兩人已經碰頭,下一步一定就是破壞水晶了,你去聚集其他人,我去找努哈斯,再封印已經不能再拖了,他必須做出選擇了』『好』
看着迅速分開的兩人我陷入了思考,他們的猜測似乎是魔龍選定我做為了唯一的容器,我的「龍之心」可以複製其他人的覺醒之力來加強身體的承受能力,這樣就可以完全容納魔龍的靈魂?但問題是與莉卡和賽琳的接觸並不是什麼計劃好的事,進入斯里蘭德也完全只是巧合,加上剛剛瓊所説的,她需要我吸引注意力,所以魔龍的真正計劃又是什麼?它誘導我去見傑斯特,但那時可能發生任何事,這也就意味着傑斯特並不是關鍵的棋子,我也一樣,想要破壞水晶,一直在暗處的瓊或是賽琳都足以完成,那它在等什麼?
『一個合適的契機』
魔龍的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難道…
可惡,這樣下去可能正中了魔龍的下懷,但我現在又能做什麼?經過賽琳的事,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相信誰,唯一與此無關的菲歐娜也被瓊所抓,如果沒有想錯,魔龍還是需要其他幾人封印的解除,但即便將這些告訴長老們,他們恐怕也仍會繼續,現在我終於明白這一開始也是他們的計劃,無論是魔龍的復活計劃,又或是封印者們的再封印計劃,這些封印水晶已經註定會被破壞,這也是為什麼從第一處封印被破壞後,我沒有聽到封印者們試圖修補或派人去阻止其他封印的破壞,他們唯一的行動便是派人尋找我們這些所謂的容器,也就是説,無論我做什麼,都會成為他們中一方的犧牲品…該死!
等等…如果魔龍和封印者們都需要按自己的計劃進行,那如果在那之前封印被打破又會發生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想着去阻止魔龍的復活,但如果魔龍復活並不簡單只是破壞封印,那也就意味着,如果封印在做好準備前被打破,魔龍的靈魂將無處容身,那麼它會消失嗎?徹底的…不過如果這麼簡單,一直以來封印者們為什麼不這麼做?難道是因為這該死的力量?想到封印水晶一開始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如果最後一條龍死去,封印者們將無法再享用這份力量,所以雙方才達成了約定…這羣瘋子,即使永世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也要窺覷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嗎?
混蛋,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有些理解了因努瓦特試圖逃離這裏的理由,他們像是瘋了,劃地自牢只為了看守這虛無的力量,當然他也沒能捨棄這一點,從一開始明明就有着一勞永逸的方法,我必須在其他人的封印解除前破壞最後一處水晶,但我會發生什麼?現在納卡斯中只有我的第一層封印被解除了,也就是説當水晶被破壞,魔龍全部的靈魂都會進入我的身體,那時,我可能會死…但如果我的猜測沒錯,自己卻還有一線生機,畢竟他們也沒有給我太多的選擇,要麼成為一具容器,要麼成為一塊會發光的石頭。
下定了決心,我小心的向廣場方向隱蔽前進,而越靠近廣場,這裏的守備便明顯加強了,之前搜尋傑斯特的魔免小隊成員也分散在各處,莉卡與昆廷也在,那傢伙仍舊一副噁心的樣子在那説着什麼,視線掃過廣場的一側,大長老與艾登、塞爾瑪長老都已在場,修與伊芙也在,但他們似乎在爭吵着什麼,我同時加強了聽覺。
『爺爺,讓我和伊芙解釋』
『呼,我知道了,雖然我也不願意如此,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嗯,我明白,您也不用太自責,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伊芙的眼眶已溢出了淚花,大長老嘆息着點點頭,和兩位長老離開了兩人。
『聽我説伊芙,我必須這麼做,為了納卡斯,也為了你』『你胡説!我不要你這麼做!為什麼必須是你!我恨你們,為什麼一直把我矇在鼓裏?為什麼又要現在告訴我!』
『是我的決定,你不要怪爺爺,你…還記得我們的父母嗎?』聽到父母,伊芙猶豫了一下,她搖了搖頭。
『他們與這些有什麼關係?』
『那時候你還小,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爺爺一直以來都告訴你,他們是因病去世的,但那時的事我還記得,在那次的事件之後,魔龍的封印被削弱了,它的力量發生了一次暴走,而那時它強行打開了父母身上的封印』『這怎麼可能?封印不是沒辦法被解除嗎』
『一般的封印是這樣,但我們大長老一系,卻有着不同的封印,這也是爺爺後來告訴我的…』
修告訴了伊芙關於七位勇者的事,而第一次聽到的伊芙自然是一臉的震驚。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封印者們世代都留有七位特殊封印的人選,但隨着安穩的日子一年年的過去,人們卻不願意再讓自己的孩子去肩負這份風險,而在那次魔龍暴走時,也只剩我們大長老一系留有那個封印,所以父母就成為了那次事件的犧牲品』
『你是説爸爸和媽媽…』
『嗯,那件事之後,為了監視魔龍的一舉一動,我主動要求爺爺解除自己身上的第一層封印,但爺爺每次都拒絕了我,直到我十二歲那年他才答應我,為了不被魔龍盅惑,作為代價我的身上同時結下了另一個封印去變相抑制魔龍的影響,這就是為什麼在那之後我變得不再有太多的情緒變化,而因為第一層封印的解除,我也得以看到了魔龍的精神領域,現在你明白我當時為什麼不同意你一起前往卡瑟蘭的原因了,那裏的封印更加的薄弱,我害怕父母的事會在你身上重演』『竟然這樣…所以那時候…你才阻止我殺仁?』『嗯,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明白他是被魔龍選中的人,在他對那女孩做了那種事後,或許我當時就該殺死他,也不至於現在讓他成了威脅着這一切的禍根,所以我必須這麼做,至少還可以阻止他』
原來這才是修沒有殺我的原因?我甚至以為自己和他是朋友,至少在魔龍讓我懷疑他前…這就是為什麼修當時立刻為我結下了這特殊的封印,或者説,那時他已經選擇殺死了我…
『但我還是不想你這麼做…既然你説大長老一系都留有這個封印,那讓我和你一起!』
『別胡鬧,聽我一次,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發脾氣,很久不和我説話,那樣讓我很難過』
此時的伊芙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愧疚,想到蜜兒之前所説的,那丫頭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卻讓昆廷那傢伙撿了便宜,而此時修的理由越是無私,伊芙心中的愧疚就越是沉重,這種時候又怎麼叫她鬆手?
『可…這不公平…嗚,我不許你這麼做…我現在就去把他揪出來!我們殺了他!』
『那樣你就會成為備選的容器,那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沒了意義,就讓哥哥這一次,好嘛?』
『…嗚…不…我不要…』
聽到伊芙的話,剛對她升起的那點憐憫也被憋了回來,魔龍的計劃很成功,我已經成為了納卡斯的公敵,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抽出腰間泛着綠光的黑刃,想到的卻是安娜與西莉婭,很可能無法遵守和她們的約定了,都是我的錯,當初就該和她們一起走的,我似乎沒有做過幾個正確的決定,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要經歷這一切…看清眾人的位置,這段時間作為棋子所積攢的憤怒全部化作能量聚上了兵器,我只有這一次機會!
『小心!』
『他來了!』
當警告的聲音喊起時我已衝出數十米,最前方的幾人仍未反應過來便已被略在了身後,灌注全部能量的風行讓密閉的空間都產生了呼呼的烈風,下一秒昆廷閃現在了我的面前,即便我速度再快自然也趕不上他瞬移的能力,雙手揮刃,這一刻似乎讓他等了太久,我自然也做好了被阻礙的準備,誰知道納卡斯中還有多少瞬移的能力者,早已默唸好的雷擊從周身迸發,昆廷明顯一驚,揮刃的同時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再次出現卻已被甩在了身後數米,無暇去看他臉上扭曲的憤怒,艾登長老已迎面衝來。
『有趣!是用了什麼附魔道具嗎?但在老夫的面前看你要如何應對』艾登的能力和凡恩姐弟一樣都是魔免,雷擊自然已起不到絲毫作用,但既然沒有意外的覺醒之力我也不用太過顧慮,全力的一斬在空中揮出扭曲的衝擊之刃,與此同時我的背後感到了人的氣息,擾人的蒼蠅!
『滾開!』
強烈的雷電由憤怒瞬時產生,昆廷此時已離我太近,嗞嗞作響的電流在他再次瞬移前已纏上了他的彎刃,下一個引雷同時轟出,向着空中消失的目標蜿蜒追去,前方的艾登用手中的拳套硬接下了那一波衝擊,扭曲的煙氣後是他明顯興奮的表情。
『不錯!看拳!』
凌厲的一拳夾雜着呼嘯的能量直衝我面門而來,因為此時我仍是前衝的動作,以至於對方的拳實在太快,若不是我之前見過同樣的招式,這一秒怕已被打穿頭骨,託蜜兒的福我轉身迴避,風行停頓的同時用出魔法的瞬移,雖然比不上覺醒之力,但即便如此也讓艾登出乎了意料,下一秒我離水晶已僅有數米,再次風行揮刃,但眼前卻出現了奇怪的現象,水晶與我的距離並沒有更加靠近,一秒…兩秒…仍沒有靠近…我猛然發現自己側方不遠處的兩人竟停在了衝來的半空,彷彿就像是…時間停滯了。
有人竟然可以將時間停住?不…並不是,很快我發現遠處的人仍在向這邊靠近,而只有我周邊數米內的人產生了詭異的停滯,而仔細觀察我們卻又不是完全的靜止着,空中的那人仔細看去,似乎有着反覆落下而產生的微妙抖動…就像是有什麼正不斷將他拉回原來的位置,我試着揮動手臂,果然在揮出的同時可以感覺到自己力量的走向,但不知為何下一秒我的手臂卻仍在原處。
『狂妄的男孩,你真以為自己能夠從正面突破我們?即使在我們知道了你會來以後?不是你太過狂妄,就是太過愚蠢,但我想你應該並不是後者,畢竟你一路走到了這裏』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雖然知道自己會備受阻撓,卻沒想到大長老竟有如此變態的覺醒之力,介於目前我所知道的,努哈斯的能力應該與直系血脈的修為同一類的瞬移,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不會認為自己還可以從我的手下掙開?我承認你的能力非常出色,但無論你能複製多少種能力,也無法複製他人的經驗,就當是你最後的一課吧』可惡…這種關頭竟然還對我説教,但他的能力似乎仍是瞬移沒錯,片刻的感知下我慢慢有所察覺,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不斷的被傳送回剛剛的位置,而從周圍幾人的反應來看,他的能力並不需要接觸我,但卻也只能以範圍的形勢發動,所以至少其他人暫時也無法接近我,只要他解除能力我便可以同時反擊,只是問題是,我沒有時間可以跟他耗着…但既然無法移動,心中的咒語便再次吟唱,不起眼的閃爍冰晶在努哈斯的腳下飄起,只要鬆懈一瞬,我便可以破壞水晶!就在冰晶正要凝結成刺,艾登卻先一步站在了他的身邊。
『果然沒錯,我原以為是自己看漏了你使用附魔物品的瞬間,但另一個猜測果然更加有趣,你竟真的可以同時使用兩種能量,可惜你暴露的太早了些,作為一個傑出的孩子我為他感到高興,但現在的你對納卡斯來説,太危險了』而與此同時,另外幾人也被馮恩帶了過來,幾人看到廣場中間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都露出了明顯的疑惑。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會靜止在那?大家都沒事嗎?』天真的鐵匠學徒加比問道,馮恩長老走到他面前,原以為會獲得的答案被襲去的五指所代替,他吃痛一聲跪到了地上,還不等抬頭質問,解印的撕扯感立刻讓他痛苦的蜷縮到地上,其他幾人也來不及反應同樣被悉數擊中,瓊也蜷縮在那,至少她那真實的痛苦表情讓我好受了一些,不過菲歐娜在哪?賽琳在看着她?如果只有賽琳的話,菲歐娜或許能擺脱困境,但此時容不得將希望寄在她的身上了,我必須找到擺脱這困境的方法,不然一切都太晚了…我試着使用瞬移,但不同於冰刺的釋放,身體在瞬出的同時仍舊會被那無形之力拉回原位…這該死的能力難道沒有破解的辦法?
『哼!無法再囂張了嗎?』
昆廷一臉憤怒的出現在我一側的不遠處,他的大片衣服被雷電擊成焦灼的黑色,若不是魔血的快速癒合,他的身上也應有了大面積的燒傷,而看着他扭曲的表情,一個想法浮現出來。
『昆兒,不要衝動,你知道大長老的能力,現在的你什麼都做不了』馮恩「勸解」着經過了自己那仍在憤怒中的兒子,之後也站到了努哈斯的一旁。
『他們的解印都已完成,只剩下…』
『我明白』
兩人自然的看向了修,而修也知道時機已到,他點點頭,身旁的兩人拉開了仍在勸阻他的伊芙。
『抱歉,原諒我』
『哥!別那麼做!你這麼做我不會原諒你的!』修沒再猶豫,他將五指放在自己胸前的封印處,自己將久違的感受到那些複雜的情緒,即便只剩下短暫的時間,但正要施力時他突然臉色一變,因為此時昆廷竟主動走進了大長老的「停滯」範圍,更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昆兒!你做什麼?』
『你説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您錯了,您小瞧了我同樣是短距的傳送能力,我的頻率雖然達不到努哈斯大長老那麼嫺熟,但這次你錯了!而你知道這個混蛋剛剛跟我説什麼嗎?』
『無論他説了什麼,不要受他的盅惑!回來!』『他説妹妹的病情,是由於當年魔龍的暴走,你們本該直接消滅它,但你們沒有,而是選擇了強行加倍封印的力量,是這樣嗎?』『不要聽他胡説,快出來!』
『但為什麼我記得,那件事後的兩年裏,確實有很多孩子陸續都生了病?就像他説的是真的,是過重的封印給妹妹的身體帶來了原本沒有的負荷,是這樣嗎?』『…動動你的腦子!他在利用你!』
『為什麼不直接否定?父親!你説過納卡斯中沒有治癒她的方法不是嗎!你説過那是妹妹天生虛弱的原因不是嗎?但如果那時候魔龍被消滅了,妹妹也不會每天那麼痛苦了!最後她離開時的表情你還記得嗎?她那麼痛苦,卻為了不暴露族人每天都要勸慰我!告訴我!他在撒謊!你們沒有為了這該死的力量害死妹妹!』『他在撒謊…你這個愚蠢的兒子,聽聽你自己,艾蒂都比你堅強,振作一點!』『那既然如此我更應該殺了他!我決不允許其他人用妹妹的性命來説謊』『蠢貨!你不能殺他!想清楚他為什麼那麼做!』沒錯,我説了謊,我並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從修之前對伊芙的話裏我得知了魔龍的暴走,直覺告訴我那件事與十五年前的因努瓦特有關,更晚的話伊芙應該也會有所記憶,而昆廷比修還要大上三四歲,這與之前在他記憶中看到的年紀接近,但無論是不是魔龍導致了他妹妹的病情,害死她的卻絕對是封印者們對力量的堅守,所以我利用了這點,我並不確定昆廷真的還會如此在乎,但這也是孤注一擲,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因為就在水晶的另一邊,兩個熟悉的身影正藉助其他封印者的掩護佇立在前,剛剛的雷擊將多數魔免的能力者吸引了過來,男人則得以低聲吟唱着那有些耳熟的咒語,所有人的視線此時都被昆廷的行動所吸引,馮恩無法喊出理由,但修仍舊已明白其中的原由,如果昆廷殺了我,那就代表容器只剩下六人,那樣就必須也解開伊芙身上的封印,而修顯然不希望如此,果然他已停下了解封的動作,同時對努哈斯説道。
『爺爺,停下!必須阻止他!』
『現在告訴我,雜種,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妹妹的事!是賽琳那個婊子嗎?』『你知道我説的都是真的,你一直清楚,只不過你太懦弱,不敢去質問你的父親,所以才送你的妹妹白白去死』
此刻我終於明白魔龍為什麼一直在給我看那些關於母親的記憶,它需要在我心裏埋下恨的種子,就像此刻我對昆廷所做的,事實有多少是真的其實已不再重要,哪怕只有片刻的真實,就足以觸發自己想要的情緒並加以利用。
『混蛋!我殺了你!』
昆廷抬起彎刃迅速向我逼來,而我此時確實什麼也做不了,就像我説的,孤注一擲…眼看利刃即將刺入我的視線,而在同一瞬間身體的異樣感也突然消失,我連忙瞬移而退,昆廷的攻擊讓我錯過了水晶的最佳破壞時機,但至少保住了眼睛,既然傑斯特已在轉移封印,那我只需要替他爭取足夠的時間就可以了,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竟會主動去幫他,昆廷再次向我衝來,卻被傳送過去的修一把拉住了手腕。
『住手!』
『滾開!』
『你這樣會害了伊芙』
『哼,我叫你滾開!』
昆廷轉刃划向修,卻被修也抓住了另一隻手。
『昆廷你瘋了?!在這種關係到所有封印者的時候!』『封印者…封印者!都是為了你們!我妹妹才死的不是嗎?告訴我,你又在守護什麼?』
『逆子!放下你的武器!』
昆廷怒目瞪向仍抓着他的修,冷笑道。
『你以為你的奉獻很偉大嗎?你以為自己在保護什麼重要的愛人嗎?還被矇在鼓裏的蠢貨!你知道伊芙當時在我胯下主動扭得有多騷嗎?你知道她在向我抱怨你時,又是用多麼下賤的表情嘬着我的屌的嗎?就是這樣!讓我看到你的憤怒,你這個面癱的傢伙!』
昆廷用頭猛地撞向修,而他則硬吃下了這一擊,兩人激烈對峙的同時大長老也同時再次向我發動「停滯」的能力,因為不知道具體的範圍,也無法判斷他的進攻時機,我只能連續的用風行與瞬移快速切換,以此來擾亂他對我落腳點的判斷,但也因為大長老的攻擊反而讓其他人無法貿然接近我,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繞在我和昆廷之間時,廣場上的光線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明亮的水晶光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暗淡下去,這時所有人才警覺到事態的嚴重。
『在哪?是誰?』
『怎麼回事?』
『在那!』
『可惡!是控心師!』
『快阻止他!』
迅速衝上的眾人與數名被控制的封印者瞬間發生了碰撞,大長老此時也明白了我的打算,他連忙改向傑斯特發動能力,而我則趁機衝到了他的背後,利刃瞬間抵上了他的腰椎。
『你猜怎麼着?這次我還真站在他的那邊,所以再動一下,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你以為用老夫的性命就可以威脅我?你果然與你的父親一樣目光短淺,愚蠢的男孩』
『…』
就在他仍抬手要去阻止傑斯特時,艾登長老已先一步衝到了傑斯特的身旁,匯聚了全力的一擊瞬間轟向男人的腰腹,一旁的尤娜張嘴怒吼,傳來的,卻是慌張而尖鋭的驚叫…
『不!』
沒有刺耳鋒利的嘶鳴、沒有扭曲震動的聲波,全無防備的傑斯特被這一拳轟飛數十米,鮮血化作紅霧在空中炸開,尤娜滿臉的不可置信,在自己最需要那該死的詛咒時它竟消失了…她慌忙跑向癱倒在地的傑斯特,艾登用魔免解除了周圍幾人的控制,隨後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傑斯特躺在尤娜的懷裏,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嘴中不斷湧出,尤娜的光療術也沒有帶來任何好轉的跡象,艾登那一拳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甚至連魔血的自愈都無能為力?想到剛剛衝自己臉上來的那一拳,若是沒躲過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血沒有止住?盧卡…和我一起…』傑斯特的眼神此時已變得有些渙散,他吃力的抬起手,輕撫着尤娜的臉頰,嘴角微微的翹起。
『你的聲音…好懷念…我答應過你,記得嗎?』『嗯,我記得,你做到了…嗚…堅持住,到底為什麼…你傷到了哪?為什麼沒有在自愈…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救救他…求你!』『我的那一拳雖然足以震碎他的五臟六腑,但真正的致命傷,卻是你們自己造成的,現在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小姑娘,我們的力量正在聚向其他的地方,是他體內能量的湧動讓自己的身體已顧不上去自愈』艾登抬頭看了看越發暗淡的水晶。
『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在水晶完全暗下的同時,我也失去了對體內能量運轉的控制,好在其他人也是如此,所有封印者在這一刻都無法發動任何的攻擊,甚至連移動都寸步難行,體內的能量流動在不斷的加速,眾人的視線自然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但我也只是感到了能量的穿梭,並沒有所謂靈魂灌注的感覺,所以這意味着我成功了?
『你們可能不信,但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復活魔龍,我所做的只是為了徹底的殺死它,你們應該感到慶幸,至少這樣就不用繼續躲在這個洞穴裏苟延殘喘了』我的話讓大長老臉色變得無比陰沉,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他接下來的話讓卻我一愣。
『愚蠢的男孩,你以為這是魔龍能量消散的症狀?不…它們在流向某處…但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誰?』
我吃驚的望向瓊,她的臉上漏出了難掩的喜色,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只不過沒想到直接破除水晶竟也沒能阻止魔龍,但如果它在等的契機不是我們七人封印的解除,那它一直以來在等什麼?此時一個快速移動的身影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魔龍出現了?不…是菲歐娜,此時她顯然剛擺脱了賽琳的控制,看着靜止的眾人她滿臉疑惑,在前進了兩步後雙瞳一顫,視線掃到了水晶一側仍在抽聲哭泣的尤娜,她緩步靠近,朱唇微顫,自己那日夜期盼希望能夠手刃的仇人,此時卻已失去了生氣,男人慘淡的臉上卻帶着一副滿足的笑容,就這樣靜靜的逝去在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懷裏。
『為什麼…』
菲歐娜愣在了那,她並沒有感覺到復仇的快感,反而一種莫名的空虛湧上了心頭。
『為什麼就這樣輕易地死掉了…』
尤娜傷心欲絕的抬起頭,她看着菲歐娜,眼淚再次嘩嘩的湧出,剛剛恢復的聲音已變的沙啞無比。
『殺死摩爾先生的不是盧克…是我,一直是我,殺了我吧,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些,殺了我…嗚…』
『你…在説什麼?』
『是我害死了摩爾先生…我的失控…我的聲音…現在盧克也因為我…嗚…這不是我想要的…為什麼留下我自己…殺了我吧…至少這是我可以為你做的…殺了我…』
『你…究竟在説什麼…』
尤娜正要張口,猛然擴散的能量讓她渾身一顫,除了菲歐娜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巨大的異變,原本流動的能量戛然而止,震耳欲聾的嗡鳴聲轟然在腦海中炸開,聲音並未持續太久,原本暗淡的水晶此時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昏暗的洞穴第一次彷彿如同置身烈日之下,白晝緊接着被血色所替代,一道明亮的鮮紅光柱從水晶直衝洞頂,那…不只是光,巨大的能量衝擊產生了強烈的氣流,我與眾人一樣都被壓迫的連連後退…同時洞頂開始崩塌,塵土與落石飛揚起舞,雖然身體漸漸恢復了控制,但混亂的狀況下不時傳來人們的慘叫,光柱在持續數秒後消散暗去,但崩塌與奔逃仍在繼續,沒了衝擊的掩護,落石反而更加密集和碩大,我抬起頭,濃厚的沙塵之上正有久違的光線透射而下,剛剛的衝擊顯然是直接打通到了地表之上。
混亂持續了數十分鐘,很快人們發現自己的能量逐漸恢復,法師們架起了元素屏障,武者們則救起身邊的傷員,我無力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大長老此時經過我的面前,他看看我,已沒有了繼續攻擊我的打算,也沒了那個必要,倒是塞爾瑪長老再次氣勢洶洶的向我走來,卻被大長老攔住了。
『我們都被魔龍利用了,容器一開始就不在他們七人之中,所以我們阻止他成功與否都只是徒勞,現在比起他,有更大的麻煩在等着我們…』『薩德狄奧斯…如果容器不在他們之中,那是誰?修並沒有感知到其他容器的存在不是嗎?我們也一直沒有發現其他的封印缺口』大長老虛無的搖了搖頭,他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沒有答案。
『因為從一開始…容器的人選就在納卡斯之中,而且是你們親手創造的』我的話讓幾人同時看向我,塞爾瑪憤怒地説道。
『你説我們創造了魔龍的容器?而自己卻不知道?你已經瘋掉了嗎?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和你那該死的父親!』
『他説的沒錯』
女人明亮的聲音從還未散去的沙塵後傳來,一個黑影同時從中飛擲而來,塞爾瑪揮杖擋下,異物砸在地上滾動了兩圈後讓眾人臉色一沉,那竟是拜恩斯長老血淋淋的頭顱,這更確定了我之前的猜測,隨着人影的越發靠近,塞爾瑪長老吃驚的説道。
『這…怎麼可能…瑪…瑪瑞雅?』
『哦?你還記得自己愛徒的名字』
母親…不,魔龍從沙塵中緩步走出,它果然使用了那具軀體…此時的她恢復了記憶中的生氣,但也已與記憶中不同,她的眸子不再是湛藍的天空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猶如翻滾燃燒的血紅、她的長髮依舊烏黑,但左頰的長鬢同樣被血色所浸染、她的氣質也不再是那温文爾雅的恬靜,恐怖凌厲的傲人氣場正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身體散發而出。
『這就是你所謂的復活…我以為你説過,只有渺小的物種才會用謊言武裝自己』
『我並沒有對你説謊,我擁有你母親的全部記憶,現在也擁有了她的軀體,某種意義上來説,我就是瑪瑞雅,你可以問問你腳邊的那個男人,他看到我時有多麼的開心』
『即便我想,他也沒法回答了』
『呵呵,是呢,他不該用那髒手去碰我,就像我説的,我擁有你母親的全部記憶,而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你是如何辦到的?靈魂本應該分散到其他幾人的身上』大長老向前走出一步,能量的湧動連站在一旁的我也可以感受到。
『就像某個男人曾説過的,你們太過迂腐,不思進取,同樣的封印卻覺得可以困住我兩次?拜恩斯雖然瘋癲,但他的知識還在,發現那封印的漏洞並不是太難的事,剩下的,就只是一些跑腿的活罷了,現在我的心情不錯,有什麼疑問,在你們死前我都會一一解答』
『就是你…殺死了我的父母』
修此時從一旁走出,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邊,眾人警覺的向這邊包圍靠攏,卻也不敢貿然發動攻擊。
『哦,修,我忠實的窺視者,多虧了你,我才如此輕易的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
『你在胡説什麼?』
『是你發現了仁,不是嗎?從他喝下龍血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將是一顆最重要的棋子,要知道瑪瑞雅已死掉太久,雖然她的身體保存完好,但她體內的「龍之心」,你們是這樣稱呼的對吧,這個能力卻早已陷入了沉睡,而我需要將它再次激活,這原本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直到這個男孩的出現替我省下了許多麻煩,所以我便讓你看到了他,我知道你不會放棄這個報復我的機會,而你也是那麼做的,將他變成另一次封印我的機會,所以按照你的想法,我讓你看到了其他幾位「選定的容器」,而你也很好的將這個想法傳達給了那幾個小傢伙,我是説,老傢伙』
原來這才是魔龍所謂的契機…它一開始便不需要所謂的七具容器,多年來它利用拜恩斯的試驗不斷的改造瑪瑞雅的封印,這樣它的靈魂便可以直接繞過我們其他幾人,而之後它僅需要激活瑪瑞雅的龍之心去容納它,也就是讓我與母親同處一室…所以在拜恩斯召見我的那一刻,它已經擁有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其他的,都只是它為了轉移視線所設下的假象…
『你是説,我這麼多年壓抑的感情,所有的恨,所有的愛,都失去的毫無意義?』
『那只是你們窺覷我族力量的代價,你的感情?可笑的種族,你們又殘殺了我多少的同伴?哦,不,你們殺掉了除我之外的所有同伴,現在卻在我面前談失去嗎?我給你們機會去了解自己的愚蠢,是因為這一切實在太過好笑,可悲而渺小的物種,稍稍挑撥就迫不及待的要將對方置於死地』『既然如此,還在等什麼!』
努哈斯大喝一聲,雙手抬起的同時,魔龍周邊飄散的沙塵瞬間停滯,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方形空間,魔龍的臉上此時卻露出笑意,下一秒她出現在了努哈斯的面前,年邁的老者被她單手扼住喉嚨高高舉起,塞爾瑪揮杖直擊,此時魔法對它來説顯然沒有絲毫的意義,木杖在撞上魔龍後怦然斷裂,魔龍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單手揮出,塞爾瑪長老猛退一步,脖頸之上卻已露出一條鮮紅的絲線,絲線隨後化作噴湧的血河,看着癱倒在地的塞爾瑪,艾登轟拳直上,原以為仍會硬接的魔龍卻側身閃過,抬腿一瞬便將艾登踢飛出去,一口老血吐到了地上。
『饒你一命你就應該感恩,再試圖攻擊我,我也會殺了你』魔龍冷漠的環顧眾人,手中依舊提着奮力掙扎的大長老。
『你們應該認識到自己的愚蠢,比起你們的祖先,現在的你們對我龍族能力的利用簡直微不足道,即便所有人同時攻擊,你們也不過是一羣任我隨意碾壓的螻蟻』
若隱若現的龍甲在瑪瑞雅的玉臂上浮現,這是我在之前記憶中看過的,而不同的是在那麟甲之下,開始慢慢透出明亮的火紅,大長老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脖頸間冒出嗤嗤作響的白煙,修喊道。
『放開我爺爺!』
他徑直衝向兩人,佯做攻擊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努哈斯,下一秒他明顯一愣,被魔龍揮手甩到了一側。
『還覺得自己可以利用我的能力來對付我嗎?要我説多少次你們才能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大長老的掙扎越發強烈,他的雙眼猛睜,嘴巴大張,片刻間那雙瞳與口中竟也透出了火紅的光亮,就像此刻有着熾熱的烈焰在他體內熊熊燃燒,他雙手猛的抓向瑪瑞雅的臻首,而她只是冷漠的凝視着他,正要開口間大長老發出了最後的怒吼。
『那就與老夫同歸於盡吧!』
努哈斯的手上,不,應該是全身都迅速被密集的符文所覆蓋,那些咒印如同活過來一般,順着那蒼老的手臂迅速向魔龍蜿蜒遊走,魔龍明顯也是一驚,但不知為何她這次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任由那符文漸漸纏繞其身。
『死到臨頭還想封印我嗎?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看到了希望時,不知從何而出的瓊如箭急下,鋒利的匕首將大長老的手臂瞬間斬斷,整齊的切口甚至沒來得及溢出鮮血,魔龍狂笑,下一秒那手臂的斷處湧出的卻是濃煙與火舌,一瞬之間,整具身體已被烈焰所吞噬,掙扎扭動的軀體發出可怖的悲鳴。
『爺爺!』
『大長老!』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要怪就怪你們自己的貪婪!』魔龍隨手扔掉了那被焚至焦黑的殘骸,烈焰燒去了她之前隨便穿上的衣服,但其下露出的,卻是被那隱現麟甲所覆蓋全身的玲瓏嬌軀,她雙目血紅,甚至發出了明亮的光芒,一步踏出,玉足的四周迸發出火星與煙氣,所觸之物則瞬間被火舌舔舐併吞噬,這就是魔龍的真正力量…所有人都感到了那撲面而來的熱氣與恐懼,如果這還是它被捆束在人體內的力量,難以想象當年的封印者們是如何殺死一條真正的龍的…
就在所有人以為將要大難臨頭時,魔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抬頭望向高高的洞頂,秀眉微皺,隨即接過了瓊遞過來的一席紅衣。
『看樣子算你們走運,在我回來殺死你們之前,繼續活在恐懼與逃亡中吧』説完這句,魔龍與瓊便消失在了原地,修與伊芙跪在大長老的殘骸前,他抬頭看看我,隨後又垂下了頭,顯然魔龍剛剛的話讓他已無法再將怨恨施加到我身上,他所痛恨的這一切,到頭來卻全是自己引起的,我抬頭望向剛剛魔龍凝視的地方,那裏正傳來眾多的腳步聲,是誰?魔龍竟會因為他們主動放棄這將封印者全部剿殺殆盡的機會,菲歐娜此時走到了我的身旁,她看着我,眼神空洞而失落。
『這就是為什麼你之前告訴我…我父親的死只是個意外?』『…嗯…』
『這不公平…我怨恨了這麼多年的兇手,到頭來卻什麼都不是,而那個女人…她也只是個可憐的人…那麼,我又該去怨誰?這…不公平…』菲歐娜的眼眶漸漸濕潤,我無奈的回頭看了眼尤娜,她依舊目光呆滯的懷抱着傑斯特的屍體,兩人的身上覆滿了厚厚的土,她甚至沒有在崩塌時躲避,突然發生了太多,我此時也無力去安慰菲歐娜,環顧周圍,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安與惶恐,魔龍復活了…三位長老死了…納卡斯被破開了大洞,這裏已不再安全,先前的能量衝擊勢必會引來無數的危險,就像魔龍説的,活在恐懼與逃亡中吧,還有什麼會更糟的?
就在眾人這麼認為時,一個聲音從上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