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心急如焚的疾馳在官道上,不停的抽打胯下坐騎,兩邊的景物向後飛閃而過。“爪黃飛電”是我最心愛的一匹馬,據説是大宛名種後裔,一年前我花了重金把它從一名西域胡商那裏買來,平時可是連一點委屈也不肯讓它受。但現在我已經御馬狂奔了一整夜,足足跑了近二百里,連一刻也沒有讓它休息,而我自己也是一夜滴水未進。
一輪紅日已經迎面升起,燦爛的陽光晃的我眼睛幾乎睜不開。路上已漸漸有了行人,道旁的水田裏已經有農人開始勞作。柔和的晨風打在我的臉上,竟然有些隱隱作痛。我嘴裏發乾,喉嚨快要冒出火來。但顧不得這許多了,我狠狠抽了幾下坐騎,雙腿一夾馬腹,繼續迎風狂奔。
過了數里,轉進道左林中一條岔路。
這條路平時甚少有人走,路面頗不平整。我一夾馬腹,爪黃飛電的速度不減反增。穿過樹林繞過一座小丘,遠遠看見一座不大的莊園坐落在前面的山坡上。
莊園青磚灰瓦,大門半開,一個青衣羅帽的家丁正在大門外掃地。他聽見馬蹄聲轉身看來,我已經毫不留速的衝到近前。見是我,他趕忙迎了過來,恭聲叫道:“五爺。”
在離門還有三、兩丈的地方,“爪黃飛電”突然前蹄一軟,一聲悲嘶,竟然力竭摔倒。我雙足用力點蹬,在愛馬摔倒之前離鞍而起,掠進大門。腳尖在台階上一點,翻上照壁,再一點,掠過一大片空場,落在正堂前。
幾個正在忙碌的家僕驚訝的看着我,不過沒有時間和他們羅嗦了。我施展身法,幾個起落,熟門熟路的穿庭過院,落在一處獨立的院落前。
“但願還趕得及。”我心中默默的祈禱。
眼前的小院竹門竹籬,院門緊閉,透過門上縫隙隱約可見院內有一座小屋。
我等不及敲門,一提身凌空越過籬笆,搶步到了房門處。從昨天傍晚開始,直到此刻,我方有稍停。在門口站定,我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臟不爭氣的狂跳不止,似乎要破胸而出。
喘了幾口粗氣,我勉強鎮定下來,功聚雙耳,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透過竹門,似乎能感覺到逼人的寒意。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畏縮。我突然有些希望此刻自己沒有身處此地。
“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我在心裏對自己説,搖搖頭驅走心中雜念,一咬牙我推門而入……
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一切都無法挽回。院外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喧譁聲,我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雙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經過一路急奔,此時身上熱的難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住滾落,有的流進眼睛裏,再滑過面頰流進嘴角,味道有苦有鹹,也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已經沒什麼可做的了。”我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腦子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一)
我站在長桌旁,看着桌上停着的屍體,心中悲憤、愧疚交纏在一起,一種説不清的感覺。
我左首是一個頭陀打扮的壯漢,長髮披肩,額頭上箍着一個月牙箍,身材雄壯,肩寬背厚,身上四肢關節無一不比常人粗大一號。他使勁的捏着雙手,咯咯作響,還不時惡狠狠的瞪着我,臉上充滿怒氣,連額角的一道刀疤都扭曲起來。
他是我結義兄長之一俗家姓魯,長的雖然兇惡,為人嫉惡如仇,一身硬功,兩把戒刀,十分了得。由於脾氣火暴,江湖中人送他個綽號“火頭陀”,他的法號倒漸漸沒人知道。
我右首站着一名身着儒服的青年,二十三四模樣,國字臉,麪皮微黑,濃眉大眼,此刻卻雙眼紅腫。
這青年正是我的另一個結義兄弟葛志平,江湖上人稱“橫刀書生”,江湖中做書生打扮的好手一般都愛用劍、扇子、判官筆一類輕靈風雅的兵器,我這六弟卻偏偏背了一柄厚背單刀,因而得號。他平素為人樸實端方,只是常常犯些書呆子氣。
對面站着兩個人,一個長的其貌不揚唇上兩撇鼠須,正在檢查桌上的屍體。
此人姓賴,是江南公門中有名的仵作,經驗十分豐富。另一人卻長的矮小精悍,削瘦的臉上除了哀痛、疲憊還現出一股堅毅神色。他就是我們的三哥孟懷遠,掌中一對鐵筆,打穴功夫獨步江南,在武林中搏下一個“生死判”的名號。
桌上一具中年男人的屍體,是我們的結拜二哥,“俠骨仁心”陸天風。他武功本高,人又忠厚謙和,在武林中人緣極好。
二俠陸天風,三俠孟懷遠,四俠魯頭陀,六俠葛志平加上我,“游龍劍客”
馮玉軒,還有大哥“病俠”龍飛,七妹“玉女劍”柳素虹,我們七人志同道合,肝膽相照,大家義結金蘭,成為異姓兄妹,約定同生共死,禍福與共,一起在江湖中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又因為我們都住在江南,時間久了,江湖中便稱我們為“江南七俠”。
過了好一會,賴仵作終於抬起頭來,長吁一口氣。四哥火頭陀性子最急,搶先開口問道:“賴先生,我陸二哥究竟是如何被害!你可發現了什麼?”賴先生點點頭,朝我們兄弟拱拱手,輕咳一聲,正要開口,卻又突然停住,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門方向。
我回頭一看,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着兩位年輕女子,左邊那個素衣淡妝,清麗脱俗,一派弱不禁風的模樣,惹人憐愛,只是秀目紅腫,玉容上淚痕猶在。右邊那個女子青衣勁裝,苗條健美,柳眉杏眼中透出一股英氣,雙目通紅,顯然也是剛剛哭過。
她小心的扶着左邊女子跨進門來,我們連忙站起來行禮,孟三哥一臉肅容,對左邊女子道:“二嫂,你在內院好好休息便是,這裏有我們兄弟,你又何必親自過來。七妹,你怎地也不勸勸二嫂?”後一句卻是對右邊女子説的。
左邊女子正是二嫂方婉月,她原本是官家女子,兩年前她父親掛印辭官,還鄉途中遭遇盜賊,家人皆盡被殺,恰巧我二哥陸天風路過,出手相救,替她報了仇。
方婉月為了報恩,就要以身相許,陸二哥本來是出於俠義之心出手救人,又不是圖她報恩,加上年齡相差懸殊,二哥足大了她二十多歲,自然堅決不允,但方婉月其時已經無親無故,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如果沒有一個依靠,怕是隻剩自盡一條路了。
於是陸二哥只好讓她暫住家中,再為她尋找投靠的地方,方婉月家鄉早已沒有親故,找了近一年,以天下之大,除了二哥家,竟無她容身之地。這一年,她住在二哥家中,兩人日久生情,我陸二哥為人謙和厚道,因為痴迷武學,一直沒有娶妻。而方婉月則是出於感恩,加上被二哥的忠厚為人所動,兩人終於結為夫妻。
方婉月先是向我們道了個萬福,輕啓朱唇道:“孟三叔,你莫怪柳七妹,是我堅持要到前面來的。半個月前我去祖居掃墓,因二哥他要閉關練功,便沒有同去。昨天我回來問起,家丁説這三天二哥在練辟穀之術,不能打擾,今晨便可以出關。沒想到,他、他竟然……”
説着,二嫂已是聲帶哽咽,她擦擦眼睛,接着道:“二哥身故,列位叔叔和賴先生在這裏盡心竭力,籌劃捉拿兇手。婉月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象素虹妹子一樣親自上陣,此時若我還安坐內院,心裏怎過意的去?”説罷,瞧向陸二哥的屍體,眼中珠淚已是泫然欲滴。
屋中一陣死寂,過了半晌,孟三哥打破沉默道:“既是如此,那二嫂不妨也坐下一起聽賴先生的結果。”接着轉向賴先生:“有勞賴先生了。”
賴仵作看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便清清喉嚨道:“好,那我便斗膽説一點在下的淺見,供大家參詳。陸二俠遇難時渾身上下沒有其它傷痕,唯一的致命傷口就是腦後玉枕穴被人插進了一根鋼針,請看。”説着他取過一個盤子,給大家傳看。
傳到我手中時,只見盤中託着一根長約六寸的鋼針,針身烏黑光滑,還帶着暗紅色的血跡。我看了一眼旁邊嬌弱的二嫂,不禁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傳給她看。“五叔,我不要緊。”我沒想到二嫂竟然看出我心中想法,臉上一熱,把盤子遞給她。婉月衝我感激的一笑,和旁邊的七妹一起端詳那根鋼針。
二嫂婉月確是堅強,看了那兇器,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並未顯出畏縮神態。
旁邊的七妹,則是見慣了刀頭舔血,故而神態自若。
柳七妹看了一會兒,揚臉問道:“賴先生,我看這鐵針既無標記,也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怕是不能從這上面找出兇手的線索。”這句話也説出了我心中所想。
賴仵作點點頭答道:“不錯,單憑這根針,的確看不出什麼。不過,此針深入陸二俠顱內四寸七分,可見兇手不是練有極高明的手上功夫,就是用的強力機簧。另外,根據陸二俠屍體的温度、僵硬程度和傷口血塊凝結情況,馮五俠今晨趕到時,陸二俠已經遇害最少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了,馮五俠就是早到個幾個時辰也於事無補,所以也不必太過自責。”
聽了賴仵作這番話,我覺得壓在心頭讓我喘不過氣的負疚的大石一下子輕了許多。
送走賴仵作,又勸了二嫂回房歇息。我們五人聚在二哥被害的獨房中,孟三哥環視房內,冷靜的説道:“看這房間裏的擺設整整齊齊的樣子,兇手怕是根本沒有給二哥還手的機會。”
“不可能,當今武林中,就是少林、武當掌門齊至,也決計沒有可能在一照面的工夫裏擊敗二哥。”葛六弟搶先開口。
“不是正面動手,那應該是兇手偷襲了……”我回憶着發現二哥屍體時的情況。“可是二哥的屍體狀態很自然,他的表情也很安詳,象是從來沒有察覺兇手存在的樣子。”
孟三哥接口道:“不錯,以二哥的功夫,按理説七丈內飛花落葉都逃不過他的靈覺,那只有一個解釋,”他轉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半開的窗户,“兇手是在七丈外發射的暗器。”
“七丈外射出鋼針,入顱骨四寸以上,江湖上誰有這麼大的手勁?”發問的是七妹素虹。
“曹雄,一定是曹雄!”我話音剛落,房中有人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定下心神,回想起昨日的情形。昨天午後,我正在書房臨摹剛覓到的那幅《竹山煙雨圖》,丐幫鎮江分舵舵主鄭林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來找我。
鄭林是丐幫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本身是丐幫總堂的嫡系弟子。他行事急公好義,人又豪爽,剛三十出頭背後就已經有了七隻布袋,並在鎮江這塊重地做到一舵之主,着實是前途無量。我們兩個以前一起度過不少風波,所以交情一直很好。
原來鄭林手下的乞丐無意中得到消息,説有幾個和我們七俠結怨的仇家,聯合起來要找我們尋仇,這些人都是黑道餘孽,很有幾個硬手,為首的就是曹雄。
煞劍追魂曹雄原本是江南黑道大豪,心狠手辣,在江南幾乎一手遮天。他因為要建立自己的別莊,強佔襄陽一座漁村的漁民土地,不惜犯下數十條人命。
這件事被我們大哥病俠龍飛得知,聯合我們七俠找上門去。一場惡戰下來,曹雄的勢力冰消瓦解。他和我大哥龍飛決戰雁蕩山絕頂,三百招後被擊落山澗,從此生死不知。
此人劍法着實厲害,而且擅長金錢鏢打穴的功夫,以大哥的武功,當時也只是險勝而已。
“曹雄還沒死嗎?”
“不可能,他捱了大哥一記撼天掌,又從幾十丈高的地方跌落鷹愁澗,這樣都死不了?”
“也許是沒死吧,畢竟我們當時搜索上下游三十里都沒有見到屍體。”
“一定是死了,否則,後來他的兄弟家人被仇家追殺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出面?”
“好了,先聽老五説完。”三哥制止住大家。
我清清喉嚨,續道:“我讓鄭林進一步打探消息,分別給大家發警信,然後就連夜趕來通知二哥。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想起二哥的慘死,我實在説不下去了。
三哥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不必再自責了,你已經盡力了。”
“是啊,五哥,咱們同心協力給二哥報仇便是。你不要太難過,小心傷了身子。”七妹也在一旁柔聲勸我。
火頭陀四哥蹭的跳起來,一拳擊在旁邊的梨木桌上,“砰”的一聲,木桌四分五裂,他怒道:“這些王八蛋,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為二哥報仇!”也不待我們回話,大步向門外衝去。
他剛到門口,只見人影一閃,孟三哥已經攔在他面前沉聲道:“你去哪裏?
現在敵人藏在暗處,你怎麼找他們出來?“
“砰”的一聲,四哥火頭陀右拳狠狠的擊在左手掌心,怒道:“那你要怎麼樣,大家就坐在這裏乾瞪眼不成?那些兔崽子現在説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
旁邊六弟插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哪裏,該立即通知他才是。”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覷,竟無人做聲。
我們江南七俠的老大病俠龍飛,為人俠義,武功絕頂,但是卻行蹤不定,連我們一年也見不到幾面。兩個月前他託丐幫弟子傳給過我們一個口訊,告訴我們他的近況後,便再無音信,連大家每年一次在雲台山的聚會都沒有趕到。
孟三哥表情嚴肅,緩緩道:“想必大哥又在哪裏路遇不平,忍不住出手去管閒事,以至耽擱了。我們在經過大城通衢的時候多留些緊急聯絡的暗號,希望他能儘快和我們會合。”頓了蹲,他接着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查清鄭林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們明天先在附近勘察一下,看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然後儘快到鎮江去見鄭林。”
我心中默默盤算着敵我實力,我們最不利的地方就是敵暗我明,對手佔盡主動。不過,鄭林跟我們關係很好,又是丐幫分舵舵主,倒是可以藉助他的力量。
丐幫弟子成千上萬,踩探情報、傳遞消息的能力天下無雙,有了他們幫助,找到暗藏的對手應該不成問題。
大家計議完畢,三哥孟懷遠,四哥火頭陀,六弟葛志平第二天一早先到附近城鎮查訪兇手線索,然後去鎮江。我則留下幫着二嫂處理一下後事。
“為什麼我要留下。”聽了三哥的安排,我抗議道。
他的回答也很簡單,江南七俠中大哥三哥四哥俱都獨身一人,居無定所。六弟七妹都是孤兒,自小定親,半年前才成親。只有我家世代經營藥鋪,馮家“百草堂”聞名江南,而且三年前還把另一家有名藥鋪“回春齋”盤下。我是家中獨子,父母雙亡,也算富家子弟了。而且我家離此不過幾天路程,來往方便。所以我自然義不容辭,要暫時照顧二嫂。
可是我還沒有成親,而且在江湖上素有傳言我流連青樓、遊戲花叢。二嫂又是新寡文君,為了避嫌,七妹也留下來幫我。
依孟三哥的意思,報仇事大,二哥屍體可以等我們取了仇人頭顱後再厚葬。
但是二嫂不能再在這裏住下去,沒有二哥,二嫂又不會武藝,別説仇家來了,就是來幾個普通小毛賊,二嫂也無計可施。
方婉月本不想走,但是經過三哥説服終於應允先到我那裏暫住。
陸二哥家中除了留一兩個照顧二嫂的貼身丫鬟和照看房產的老僕,其他的盡數遣散。然後我們就收拾家中細軟,處理粗重傢俬和土地契約,準備離開。這一折騰,也足花了我們兩三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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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終於收拾完了,我和二嫂、七妹説好明天就上路,婉月雖然答應,神情言語還是流露出依依不捨之意。到了晚上,莊園中空蕩蕩的,悄無聲息。為小心起見,前幾晚我都親自巡夜,確定無事後方才入睡。今晚已經是最後一晚,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手提長劍,各處都走了幾遍,看看平安無事,才返身回房。
此時已經近三更天了,四下黝黑。我剛要開門進屋,一條熟悉的黑影閃了出來,直向我身上撲來。我伸手一攬,那黑影整個身體靠進我的懷裏。
我緊緊的挽着那黑影的纖細腰肢,感受着她柔軟豐滿的肉體,雙手已經熟練的伸進她的衣內,裏面竟然什麼也沒穿。
我盡情的撫摩她的柔肌嫩膚,那女子在我的巧妙的挑逗下熱烈的反應着,嬌唇發出低抵的“嗯、哼”聲,我俯嘴在她耳邊低聲調笑道:“小妖精,你又忍不住想要了麼?連小衣也不穿,就不怕別人看見你這副浪樣。”
聽了我的話,那女子只是不依的嬌哼兩聲,雙臂卻緊緊的摟住我的腰背,整個身體不停向我懷裏擠進來。我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我想象的出她的俏臉此刻一定紅的象熟透的蘋果一樣誘人。我擁着她走進屋中,反腳將門合上,這廂雙手迅速的除去她的衣服,同時她的小手也自覺的幫我寬衣解帶。
沒過一會,我們兩個就赤裸相對,在透過窗欞照進來的淡淡月光下,她雪白的身體顯得淫靡妖豔,那張平時英氣勃勃的玉臉上,此時卻滿是紅暈。
“素虹”我輕喚她的名字,“你今天好美。”一隻手摸上她的酥胸,那兩隻彈性十足的乳球早已發漲變硬,我仔細的揉捏起來。另一隻手卻下探至她的股間秘處,那裏已經濕成一片,茂盛的芳草濕漉漉的,乖乖的貼伏在微微墳起的陰阜上。
我的手指伸進她下面的小嘴裏,又掏又挖,隨着我的手指每一次出入,都帶出一股黏稠的淫汁。
“不要説了……啊,那裏,就是那裏,再……再來……”呻吟突然中斷,因為我的嘴唇已經捕捉到她的櫻唇,痛吻起來,她的香舌也主動伸出來迎合相就。
在我上中下三路夾攻之下,懷中女子嬌喘吁吁,只能發出含着濃重鼻音的“哼、嗯”聲,柔膩動人。
我直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過她,而她已是春情難禁,在我懷裏不住扭動磨擦,我的下身也早就堅挺如鐵,她的一雙軟玉小手不知什麼時候抓住它上下套弄。
我舒服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你的手法又有進步了,那我該怎麼獎勵你呢?”説着,我分開她光滑的雙腿,挺直的分身湊近潺潺不絕的溪流源頭,紅燙的龜頭不停的碰觸兩片玉貝般的陰唇嫩肉。
似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她整個身體好象顫抖起來,喘息道:“玉軒,別、別逗我了,人家想……要嘛,哦、噢……快、快點……”即使是黑暗中,我都能感受到她充滿渴求的灼熱眼神。
我用力一挺,下身準確的進入她的身體,感受着她那裏温暖、緊窄、濕潤的熟悉感覺。雖然裏面已經充分潤滑過,但我在那裏的推進仍然很費力。當我的分身好不容易才盡根而沒的時候,我聽見她也發出長長的滿足的噓氣聲。然後我雙手抓緊她的柔軟纖腰,她的雙腿也盤住我的腰部,我就這麼抱着她坐在牀邊輕抽緩送起來。
剛開始我的動作比較慢,來回就是九淺一深、八淺二深的變化,而且還不時在頂到花心時磨上兩下。懷中的她則極是享受,隨着我的節奏低聲呻吟,不停的發出“咿、啊”的聲音。
她的玉體發熱,緊緊貼在我的身上不住的磨擦,好象要溶進我身體裏一般。
她胸前的豐滿彈性十足的雙峯也被擠壓在兩人之間,用力之下竟然有些變形,兩粒硬的象小石子的乳頭在我胸膛來回打轉。
我逐漸加快進出的速度和幅度,每一次都頂到盡頭。她那裏熱的發燙,每一道褶皺都象有生命一般緊緊纏繞着我的分身,熱力似乎要把我的下身熔化掉。
“啊……啊嗯……哦啊……”她的喘息變的急促起來,抑制不住發出嬌浪的呻吟,雖然她已經刻意壓底聲音,但夜深人靜,她柔膩的聲音迴盪在屋中,格外蕩人心脾。
我一邊加力抽動,一邊俯嘴到她耳邊,故意逗她道:“你怕什麼,難道擔心驚動他們看到你淫蕩的樣子?”
素虹聽了又羞又急,喃喃辯道:“才、才沒有,人家……啊、啊……人家出來……的時候仔細看過,他們,都……睡的死……死的,啊……啊……”話雖這麼説,但她究竟心虛,激情之中仍忍不住勉力回頭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正在看着她。
我趁機猛刺幾下,她猝不及防,身子一陣亂顫,再壓不住聲音,“哦、啊”
之聲高亢起來。這一叫便如大江決堤,一瀉千里,再也止不住了。私處更是猛然抽緊,死死的夾住我的肉棒。
我越動越急,每一擊好象都進的更深。聽着她不管不顧的高聲淫啼,心中大是得意。
我一低頭,又將她漲撲撲的乳頭含在嘴中唆咬,含着肉葡萄的感覺真好,我幾乎要咬破那嫩皮吸出裏面鮮美的乳汁。她的乳頭現在一定敏感極了,因為我一咬住,她登時渾身繃緊,扭動不停,就好象她主動的磨着我的下身,無比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
在我的上下夾攻下,沒多久她就潰不成軍,四肢象八爪魚一樣纏住我,那裏面熱的象要着火,緊緊勒着我的分身,力量大的好象要把它勒斷。緊接着她的身子突然一頓,從她的深處一大股陰涼的汁液泉湧而出,直澆在我的大龜頭上。
我猛的一激靈,眼看也要達到高潮,又插了二三十下,精關一鬆,也跟着一瀉如注。剛剛高潮的她被我又燙又急的濃精正射在花心處,“我、我……又來、來了……啊……”她忘情的大叫出來,竟然又丟了,然後身子象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半晌才回過氣來。
高潮過後,我們都不説話,靜靜的摟在一起,享受着那種快感的餘波。我的手指無意識的玩弄她烏黑細密的長髮,把一綹頭髮纏繞在手指上打卷兒。她伏在我懷裏,雙臂緊緊的挽着我的頭頸,突然,我感到赤裸的肩膀上有一陣發涼,一滴滴冰涼的液體不停的滴落到肩頭再滾落到胸膛上,沿着我們緊貼在一起的肌膚滑落。
“你哭了。”我輕輕扳開她的身體,捧着她細嫩的臉蛋,淚水從她光滑的臉上不斷流到我手中。我心疼的柔聲問道:“剛才我弄疼你了麼?”
素虹搖搖頭,低聲道:“玉軒,我……我是不是一個蕩婦,二哥剛死,屍骨未寒,六哥一不在我身邊,我就、就忍不住……”話還沒完,她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我聽的心裏一陣發痛,掩住她的櫻唇,截住她的話:“不,一切都怪我,是我從一開始就勾引你,都是我的錯。不過,我們是真心相愛,二哥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原諒我們的。你放心,我一定要抓住兇手,剜心剔骨,替二哥報仇。”素虹聽了我的話,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重又靜靜的伏在我懷中。清晨醒來,枕畔佳人已經是芳蹤杳然,只餘一絲清香證明昨晚發生的一切並非是夢。
(二)
我們收拾好行李,整裝上路。素虹和婉月共乘一車,我騎馬護送。一路上我們小心謹慎,快馬加鞭,不敢稍做停留,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還好一路無事,眼看鎮江就在前面,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周圍的氣氛也有些不對。表面上看來似乎與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我還是嗅出空氣裏有一絲緊張的味道。
進了鎮江城,我才發現情況真的有些不對。大街上雖然依舊是那麼熱鬧,到處都是車水馬龍,往來行人、街邊擺攤的小販還都是面帶笑容,和和氣氣的。
但是仔細觀看,就會發現很多人雖然臉上帶着笑,眼睛卻象是在審問犯人一樣來回打量別人,更奇怪的是城裏的乞丐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大多沒有一點乞討的可憐神情,個個目藴精光的看着周圍,那樣子哪裏象是乞丐,倒象是喬裝打扮的官差。
雖然我心裏充滿了疑問,但馬上就要到家,也就沒有多事。轉過一條街,在前面青石鋪就的道路盡頭,有一處飛樑重檐,烏黑大門的大宅,門上懸着一塊硃紅大匾,上書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百草堂馮”。
剛進家門,只見六弟葛志平一臉緊張的樣子,從裏院出來,一把將我拉到一旁,低聲在我耳邊的説道:“五哥,鄭林死了。”
“啊。”我腦子頓時閃過千百個念頭,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急問道:“怎會這樣?是誰幹的?”
六弟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一個家丁跑過來,面露難色的對我稟報道:“少爺,外面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説是有極重要的事,吵嚷着非要見您不可。”
“乞丐,難道是丐幫?”我和老六對望一眼,吩咐道:“快請進來。”
鄭林以前和我喝酒的時候,常常會感嘆丐幫現在已經江河日下,漸漸失去了往日組織嚴密和行動高效的特點,自從四十年前正邪大火拼以來,幫眾的太平日子過的太久,恐怕已經應對不了風雲詭譎的江湖了。那時我還笑他杞人憂天,今天才發現果然如此。
眼下坐在我們對面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共有十幾個人,個個身後都揹着五、六隻麻袋。一通名報姓,原來這些人竟然都是從鎮江附近各個分舵趕來的好手,不是舵主就是副舵主的職位。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居然連個打頭的都沒有,一張嘴就有五六個人同時發話,而且問的問題還都各不相干。
我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心還懸着鄭林的事情。倒是旁邊的六弟坐不住了,“諸位,這些問題上次我三哥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怎的你們今天還要再問一遍,難道我們江南七俠還會騙你們不成?難道我三哥堂堂生死判孟懷遠的話是在放屁!”
當場一陣沉默,終於一個老者略帶尷尬的回道:“葛六俠莫怪我們多事,實在是此事事關重大,鄭舵主五天前在城西城隍廟與幫眾聚會中遭襲,連在場的我幫鎮江骨幹弟子共三十二人無一倖免。更可怕的是,不論武功高低,他們的身上都只有一處致命傷口。”
“五天前?”我心中一動,那不正是我到達二哥莊子的當天晚上麼?想不到他們下手竟這麼快,這麼狠……
“若確定真的是曹雄下的手,我們也好及早擬訂對策。”旁邊一個丐幫弟子接道。
“擬訂對策?”聽到這種話我就想笑。“當年曹雄橫行一時,你們丐幫在哪裏?還不是給逼的處處退避三舍。”
但是這話只能心裏想,可不能説,我向他們拱拱手沉痛道:“諸位,鄭兄弟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他遭此不幸,在下也悲痛莫名,恨不得立刻就能揪出兇手,千刀萬剮,為鄭林兄弟報仇。
剛才聽諸位所言,大家已經和我三哥談過,在下也是剛剛從外歸來,所知也僅限於此。這些賊人既然是衝我們江南七俠來的,我二哥和鄭兄弟都先後遇害,此時我們兩家正該同仇敵愾,聯手禦敵,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沒想到全場又是一陣靜默,剛剛還能言善道的舵主們個個緊閉嘴唇,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人抬頭專心打量房梁,還有的人端起茶杯一陣猛灌。看見這個場面,我的心不由得涼了一半。
好半天,終於有人應話:“這個……這個聯手之事,不妨日後再議。聽説陸夫人也隨馮五俠一同回來,可否請她出來一見?”
六弟葛志平再也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案几上怒道:“諸位欺人太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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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丐幫一羣人,我回頭衝着六弟笑道:“好久沒見你這麼生氣了,倒是嚇了我一跳。”
“他們是太過分了,當我們是什麼?好象審問犯人一般。而且,這麼大的幫會,連個統合都沒有,各自為政,簡直是一盤散沙。現在居然連要見二嫂這種非分的要求也提的出來。”他恨恨道。
六弟到底還是嫩了一些,這兩年丐幫一直過的太平日子,這些人背靠大樹,自然在各地呼風喚雨的,驕狂慣了。不過太平的日子過久了,他們也沒有什麼表現機會。
聽説丐幫江南分路的長老中現在正有空缺,看來這些分舵主們已經算定,誰要是能在這次事件中立下大功,將來在長老職位的競爭中定能大大領先。就此看來,他們之間怕是互相還都要防一手呢,又怎麼可能衷心合作。
我正想把自己所想的説出來,下人來報,又有十幾個客人聯袂來訪。我翻開名帖,六弟也湊過頭來,“啊,這些都是鎮江的地頭蛇啊。”
沒錯。是鎮江最大車行的東主、三大鏢局的東主和總鏢頭、幾家大客棧的老闆、幾家有名武館的館主、還有兩個也算是本地的名流豪紳。
“這些人來幹什麼?”六弟有點摸不着頭腦,“來弔唁二哥的嗎?”
“聽聽他們説什麼吧。”我其實已經能猜到一些他們的來意。
不出所料,這些人一見面只稍微寒暄幾句,便立刻轉入正題。
“馮爺,人不親土親,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給我們出面。”
“江湖上有仇報仇是常事,這些我們也懂,可是,他們丐幫實在也有些過分了。”
“公子,每天那些要飯的都要來個三四回,對着我們的客人橫眉立目的,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麼做生意啊。”
“馮五俠,衝鄉親情誼,你也得伸手啊,只有您的大名才能讓這幫花子們收斂一些。”
“我們也不是不想幫他們,可是,他們這種搞法,下面的弟兄也不會服氣的啊。”
看來這些丐幫弟子為了爭功已經有點不擇手段了,鎮江地面上和江湖沾點邊的行業和人物似乎全都沒被漏掉。眼下情況和我們最初設想的已經大不一樣了,鄭林和手下三十多名骨幹弟子的一夜被殺讓丐幫鎮江分舵幾乎完全癱瘓,外地來的丐幫弟子畢竟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掌握本地的情況。
曹雄自從三年前被大哥擊敗後就音信全無,連他自己殘存的兄弟親人被仇人追殺都沒見他出面援手,想來就是有黨羽,也不會很多。現在江南到處都是他的敵人,估計他不會光明正大的出來向我們尋仇。
以他的經驗智謀,這次復仇定然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怕潛伏的極深,不會這樣容易的被找出線索。鄭林一死,眼下只有靠鎮江本地的這些地頭蛇們的全力合作,我們才有機會爭得主動。
打定主意,我自是好言撫慰,應允他們的請求,答應出面與丐幫協調。送走他們,回到大廳卻見到三哥、四哥坐在廳中,我趕緊上前招呼:“三哥、四哥,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那些人向你訴苦的時候,”三哥削瘦的臉上,帶着讚許的神色,“五弟,你處理的很好。我也覺得這幾天丐幫簡直昏頭了,照這樣下去,所有人都給他們得罪光了。”
“你就放心好了,我會設法調和丐幫和他們的關係,大家同心協力才能成大事。”我應承着,隨口問道:“大哥還沒有消息嗎?”
三哥神色一黯,“沒有,剛才我和四弟又到城郊各處道口留下緊急暗號,希望大哥看到後能儘快趕來吧。”
大家一陣沉默,這麼長時間都杳無音信,可不是大哥做事的風格。我們心裏都有數,單以武功論,江南能勝過只有一兩人而已,大哥就是其中之一。曹雄自出道以來,只輸過一場,就是敗給大哥龍飛那次。即使他這兩年武功退步,怕也不是可以輕易應付的了的。
“不早了,你保護二嫂他們回來,這一路也辛苦了,還是早點安歇,你房裏還有人等你吧。”三哥體諒的拍拍我。
“是啊,五哥,那丫頭等你等的很辛苦啊。”連素來忠厚的六弟也一臉詭笑的在旁攙和。
“你和七妹那裏還不是一樣?”我順口回了一句,突然想到前幾天七妹還在和我親熱,有點心虛,又有點內疚。還沒説完,門外下人來報:“鎮江府總捕頭古長風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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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房的路上,我真是覺得有些倦意。前面出現一座幽靜的小院,院門口兩盞燈籠在夜色中發出温暖的微光。看到那燈光,似乎身上也多了幾分暖意。穿過院門,只有迎面正房的紙窗還透出燈光。推門而入,房中央圓桌上燭光高照,青紗籠罩着盛滿飯菜的碗碟。一個錦衣少女伏在桌邊正睡的香。
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邊,這丫頭睡的還真香。趴伏在臂窩裏的是一張恬靜柔和的臉,一頭青絲梳成三丫髻,露出雪白秀氣的脖頸,只有幾綹烏髮散落下來柔順的貼在後頸上。也沒披件外衣就趴在那裏睡着了,就不怕凍壞了。
我解下長衫,輕輕的披在她身上。“啊,”她修長的睫毛顫抖幾下,慢慢張開眼睛,眨動一陣方才發現是我。
“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叫醒奴家,你吃飯了沒有,啊,飯都涼了,我叫廚房再給你温一温。”説着,她慌忙站了起來。
我一把按住她的香肩,“爺不餓,你好好坐着就行了。”仔細端詳她略顯憔悴的臉,“幽蘭,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可是瘦了。早和你説過,家裏的事,很多可以交給下人去辦,你不必事事親為的。”一邊伸手撫摩她嬌嫩光滑的臉蛋。
我能和幽蘭相識也是緣分,她本出身書香世家,兩年前陝西大旱她一家隨着成千上萬災民逃往江南,路上的艱辛自不待言。家人也在逃難途中由於各種原因相繼故去,在荊州附近,她最後一個親人,她的父親,一個關中大儒,也離開了人世。
為了能讓父親順利的入土,她迫不得已賣身葬父。恰巧我經過那裏,從那以後,她就成了我的貼身丫鬟,雖然她更象我的管家甚至侍妾。
幽蘭伸出那雙白皙的小手,將我的手掌緊緊的按在臉上來回摩挲,喃喃道:“爺知道奴家辛苦就不要讓奴家擔心,聽三爺説二爺出了事,這兩天城裏又出了那麼大事情,奴家、奴家,爺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
輕輕按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説下去。江湖險惡,若是獨身一人倒也沒什麼,可是心中如果有了牽絆,縱使是英雄,也難免要長吁氣短啊。微微用力一帶,把整個柔軟的嬌軀拉進懷裏。
手臂環住盈盈一握的纖腰,聞着淡淡的女兒幽香,嘴唇貼近圓潤的耳廓,輕聲道:“好蘭蘭,這兩天想我沒有?”
説話時,故意用牙齒碰觸玉貝似也的耳垂,只見紅潮從光滑的脖頸一點一點蔓延上來,很快佈滿那白瓷般的臉頰,懷裏的嬌軀也在微微顫抖,這大概也有我那隻在她平滑小腹來回撫摩的右手的功勞吧。
看着她的樣子,我心裏好象一把火在燒一樣一下子熱起來。嘴唇追逐着嬌豔紅唇,雙手尋找着束縛眼前美麗胴體結釦。一連串“咿呀”的輕喘和衣服的摩擦聲後,她那對玉脂般的淑乳已經暴露出來。不是那麼豐碩,但是形狀完美而且堅挺的微微上翹,前端兩粒小小的凸起呈淺淺的粉紅。
看着白玉般的雙峯在我手下肆意的改變形狀,那層紅暈象是傳染一樣,從幽蘭脖子一點點向下蔓延,很快染過整個嬌嫩的胸膛,那兩點蓓蕾呼應似的向上頂了起來。分出食中兩指,夾住那有點發漲的嫣紅乳蒂,捻動兩下,一陣動人的嬌喘就從幽蘭嘴裏傳了出來。
“嗯,爺,你奔波了一天,會不會累着?”
“放心,你家公子外號游龍劍客,龍又怎麼會這麼容易累倒?”嘴上説話,一隻手已經掀起百摺裙,伸到深處去解小衣。
“還是婢子來吧。爺就好好歇着。”幽蘭一邊扭着蠻腰,方便我褪下她的褻褲,一邊伸手來解我的腰帶。
隨手將解下來的幽蘭的小衣扔到一旁,一撩她的長裙,分開她光滑的大腿,就這麼讓她跨坐在我的腿上。幽蘭的一雙纖手早已經開始握住我那昂首向天的肉棒,順着棒身上下擄動起來。好舒服,經過我調教的十指在我的肉棒上輕重不一的按摩着,每一次碰觸都讓我的肉棍更硬了幾分,快感從陰莖直向小腹傳過來。
我當然也要讓幽蘭舒服,手指輕輕的滑向她的大腿根部,那中潮濕温暖的感覺,好象她下面有張小嘴對着我的手一陣陣的噴着熱氣。一把抓住那萋萋芳草、飽滿陰阜,滿手都是油脂一樣的嫩滑柔美。
手指順着熱氣的來源找到那條微微翕合的肉縫,磨兩下那肥美的陰唇,手指便向內探進。好象碰到了嬌弱不堪的雛花,“嗚”的一聲長吟,從幽蘭的嘴裏發出,原本明亮的眼睛剎時也變的迷濛。
手指動了幾下,幽蘭的身子象是沾了蜜一樣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公子……
啊……快,啊……“隨着我手指的進出節奏,她的呻吟也一頓一挫。濡膩的花蜜順着我的手指源源不斷的流出來,滴在她的腿根處。
我也有些忍不住了,扶起她的身子,軟的好象連骨頭都沒有了。粗大的肉棒對準迫不及待張開小口的花穴,虎腰一挺,一下子直刺進去。只聽“啊”的一聲嬌呼,幽蘭雙臂繞過我的脖子,整個人貼上我的胸膛。
雖然早就充分濕潤,但是幽蘭的私處還是那麼緊窄。温暖的腔肉包裹着我的肉棒,微小的褶皺摩擦着棒身。體貼的幽蘭大概怕我太過勞累,當我一進入她的時候,就主動的扭動着身體,我自然樂得省力。一隻手扶住她的腰畔,另一隻手則肆意的玩弄她胸前突起。
“蘭兒,你的那對兔子可是越見豐滿啊,你該怎麼謝謝你家公子啊。”
“你還説,你好壞,每次都不放過人家那裏,上次的痕跡半個月才消下去。
啊,別咬……“
這隻當然也不能讓它閒着,張嘴將大半個乳房含進嘴裏,那種柔滑欲化的感覺,讓我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又吸又咬。下身迎着幽蘭的動作大力的向上戳刺,好象每一記都堪堪將她刺穿一樣。
“啊,奴家……要飛了,啊……”一連幾記重刺都結結實實撞在最深處的花心上,只覺得幽蘭內裏猛的一熱,沿着粗大陰莖上賁張的血脈直衝全身,毛孔好象受到刺激一下子全部張開了一樣,那一霎那,我感覺好象到了仙境一般。
“好蘭蘭,你那裏……舒服極了,好爽。”
“我也是……又頂到了,天啊,我……”
我的雙手扶緊幽蘭纖細的蠻腰,一下下向上猛刺。幽蘭的雙臂雙腿八爪魚一樣早就死死的箍住我的身體,私處拼命的追逐我的肉棒。她的全身因為興奮充血已經泛出粉紅。細蜜的汗珠密密的沁在光滑的身子上,好幾次我都幾乎脱手,從腰部滑到肋上。
“來了、啊……來了。”幽蘭終於攀上高潮,身子猛然哆嗦起來,花房劇烈的收縮,十指死死的抓在我的背上,我都能感覺的手指抓過那火辣辣的感覺。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熱氣自臍下丹田傳到肉棒上,有一種肉棒要被撐破的感覺。
似乎也感受到這個刺激,幽蘭再次發出高亢的叫聲,又一股滾燙的熱流從陰中直澆到我的肉棒頂端,肉棒不受控制的突突跳了幾下,噴薄而出。
“公子,我……好美……”她嬌軀化了似的癱在我身上。
(三)
當我走出府衙大門的時候,已經是過午時分了。按照昨夜和古老總商量的結果,我剛剛説服鎮江知府劉文成不要實施“大逆律”來對付城中越來越多的江湖人。
理由很簡單,丐幫血案的嫌犯曹雄武功高強,黨羽眾多,又躲的很隱蔽,單靠鎮江一地的官府力量不足以將他緝拿歸案。若是上報刑部,功勞怕是會被大大的分出去。讓這些江湖人用自己的辦法來對付曹雄,將來功勞可以歸他劉文成獨有。
要知道,自從曹雄戰敗失勢,一夜之間就成了身背幾十個血案的通緝要犯,除了他自己做的,他的兄弟下屬甚至他的仇家做的案子也有不少被按在他身上。
這次如果能夠將他緝拿,對劉文成的宦途可是大有好處。
想通這一點,再看在我送的二千兩白銀和兩支老山參的份上,他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劉文成也沒有就輕易答應我們要求:“此事事關重大,馮公子既然願意一力擔下,那也無不可。但是若是再發生城隍廟那樣的血案,我也很難替你們遮掩啊。”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老滑頭,我心裏一邊罵,一邊臉上還得堆着笑恭維他的英明睿智。
離開府衙後,我立刻趕到丐幫鎮江分舵的駐地,那裏現在設了鄭林他們的靈堂,供江湖朋友拜祭。行過祭禮,我委婉的向丐幫幾個舵主提出希望他們不要急於採取太過過激的策略,還是儘量和其他門派合作才是上策。只是幾個舵主都顧左右而言他,竟是誰也不願意多説什麼。
鄭林生前一直孤家寡人,此刻靈前就由丐幫弟子代為回禮。其實他在鎮江城裏還是有個女人的。別人不曉得,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他用賭債名義從我這裏借走的錢大半都拿去花在他的這個情人身上。
這個女人是丐幫某個淨衣弟子的遺孀,身邊還有一對孿生小女兒。由於害怕一旦傳開去那些風言風語會影響他的大好前程,鄭林一直不敢給這個女人一個名分,而且平時來往的時候都極為小心。若不是他需要我的幫助來打掩護,估計他也不會把這等機密之事告訴我。
本來今天我還打算把這件事也和盤托出,因為最後一次見到鄭林的時候聽説那女人竟然已經有了他的骨血,也算給他留了後。可是現在看見這羣人自己只顧着勾心鬥角的樣子,我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無奈之下,我只好説些場面上的話表示一下哀悼就告辭出來。
“總舵長老已經趕來主持報仇大局,眼下大家都在等主持人來擬訂大計,在此之前,恐怕商量不出結果。還請馮五俠見諒。”一個和我相熟的舵主在送我的時候悄悄的告訴我。聽到這個消息,我長長出了口氣,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
離開丐幫堂口,沒走多遠,就覺得有人跟蹤。借轉彎的機會往後觀察一番,發現一個青衣羅帽打扮的小廝樣的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手裏還抱着一個厚布裹起的一個長包袱。
應該不會是丐幫的人,丐幫的乞丐現在滿大街都是,用不着再另外派人喬裝打扮跟蹤我。難道是曹雄的黨羽?我故意繞開大街,仗自己對地形輕車熟路,帶着後面的跟蹤者兜起了圈子。
時間一長,我發現從頭到尾都只有那個人在跟蹤我。而且最奇怪的是那個小廝似乎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要不是我故意慢幾拍,早就可以甩掉這個傢伙。
既然如此,不如找個地方試探一下。城東天王觀破敗多年,旁邊還有一座樹林,平時都沒有什麼人是個不錯的地點。我打定主意,三轉兩轉繞到天王觀前。
那跟蹤者似乎意識到什麼,居然加快腳步,直趕上來。停在一處空地,我轉身等那小廝追到跟前。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路都跟着我?”
“哼,大道如天,我自走我的路,憑什麼説我跟着你?”那聲音居然清脆動人。我這才仔細打量跟在我後面的這個人。削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緊閉着,漆黑的眉毛下面一雙黑珍珠一樣的眼睛,俏臉含霜。
雖然穿的是最普通的粗布衣服,但是她逼人的風采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好一個美女,我怎麼現在才發覺。
“果然是個風流無行的浪子,色鬼!”看見我直直的盯着她看,那少女怒意更盛,紅唇緊緊抿着,一對黑珍珠裏充滿着寒氣。
我這才驚悟,美色當前,自己居然有些失神,不過她的話馬上讓我產生了警惕。
“你認的我?我可沒見過你,要不然我一定記得。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有點疑惑的問道。
她微微側頭,似乎在聽着什麼。
“想知道我是誰,先問我手裏的劍。”那姑娘掀開長布包裹,裏面是一把連鞘長劍。“嗆啷”一聲,長劍出鞘,立下門户。
看她追蹤躡跡的身法還是個雛兒,沒想到,長劍在手,整個人都為之一變,那架勢端謹有度、堂堂正正,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的。
“想動手嗎?正合我意。”我退開兩步,反手撤出長劍,捏劍決,行劍禮,示意讓她先進招。她也不客氣,長劍虛點一下,便中宮直入,一道青光直衝我前胸而來。
在江湖裏出生入死多年,又曾經得到名家指點,我自信劍上的修為,已經可以邁入頂尖高手的行列。雖然這姑娘的架勢頗為可觀,可還沒放在我心上。但是真交起手來,她劍法的精妙莫測還是讓我出乎意料。要是她的功力再深一點、經驗再多一些,現在我怕是要狼狽的多。
手裏長劍左格右擋,腳下施展步法連退三步,我又捱下一輪急攻。
“堂堂游龍劍客,只會逃的麼?”那黑珍珠似的眼裏流露出一股嘲意。
被美女這樣嘲弄,我臉上真有些掛不住。微一提氣,一股熱流從丹田湧起,傳遍全身,我左手外翻,右臂輕抖,長劍隨着抖動揮灑而出。
“雲橫秦嶺家何在”,隨着一聲輕叱,大片的劍光剎時將她全身上下左右都籠罩起來。
大概是覺得我不過如此,那少女也有些懈怠,現在反而被我的奇招突出搞的進退失措。殊不知這式“雲橫秦嶺家何在”看起來都是虛招,但是,處處隱藏殺機。對手越是驚慌失措,越是容易被抓到破綻,乘虛而入。
“啪”的一聲,緊跟着一聲“啊”的驚叫,她的長劍被我拍落。按照招式變化,本來這一招應該用劍鋒斬落的,但是因為和她素不相識,我只是用劍脊拍了一下她的手腕。長劍迴轉,我打算削掉她的帽子,也算是對她剛才口出不遜的一點教訓。
“劍下留情!”聲音自背後響起,“劍”字響起時還是從幾十丈外傳來的,到“情”字的時候,聲音就在耳畔,好象人已經到了我的背後。高手,我的心中泛起警訊。“大風起兮雲飛揚”,我猛轉身氣勢如虹的揮劍向身後掃去。
一柄長劍伸過來架住我的劍,令我驚異的是兩劍相交竟然沒有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一股淳厚綿然的內力沿着劍身直攻過來,竟似無窮無盡一般。我運起神龍真氣,全力反震回去,順勢抽劍躍到一旁,畢竟身後還站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這時候比拼內力太危險了。
那人也沒有追擊,反而收起長劍,衝我一稽首,“多謝馮五俠剛才對小徒手下留情。”
我定神看過去,來人是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道,面皮焦黃,神情嚴肅,一身洗的發白的道袍。我驀的想起一人,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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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請。”我將那瘦小道人和他徒弟引進馮府大門。
樂山道長,來歷不詳,常年在黃山修行,脾氣孤僻,武功絕高。七年前和我大哥病俠龍飛在黃山偶遇,兩人印證武功,千招之外仍然沒有分出勝負,大家惺惺相惜,從此相交莫逆。我以前沒有見過他,有關他的一切都是閒談時聽大哥提起的。
一個白天的時間,府裏已經佈置好了祭奠二哥的靈堂,二哥的棺裹也在下午運到。
“半年前我還見過陸二俠一面,那時我們還爭論要破‘八極無定劍’的六十四卦步法,是應該從‘明人’轉‘家人’還是要從‘賁’進到‘既濟’,還約定一年後再印證各自的答案。誰知,現在竟成天人永隔。”
樂山道長一臉悲痛,“為陸二俠報仇,也算我一份,若有貧道能夠做到的事情,但請吩咐無妨。”
能得到這麼一個強力的幫手,我們當然喜出望外。
樂山道人話鋒一轉:“幾位,可知道龍老弟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我們已經發出信號大哥如果看見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
“怎麼,道長知道我大哥在哪裏麼?”看見樂山沉吟不語,性急的四哥火頭陀徑直問起來。
“很奇怪,龍老弟本來約我在半個月前於清風嶺碰面,説有要事相商,可是我在那裏等了十幾天都沒有見到他。按説他如果爽約應該會找人給我捎信的,可是,”樂山搖搖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我們互望一眼,彼此眼裏都有着同樣的疑問。
還是四哥火頭陀直來直去,“道長,你可知道到底龍大哥約你見面有什麼事情?”
樂山道人垂目沉思片刻,抬眼毅然道:“龍老弟想請貧道協助他追查一個神秘人物,到底是誰貧道也一無所知。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人曾經請江南名醫回春齋東主丁一指給他療過傷。”他目光在我們臉上掃過,“丁神醫算的上是貧道至交,想來龍老弟是要問我是否有些線索。”
“丁一指?”我微微一怔,登時感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不錯,丁一指就是被我家百草堂兼併的回春齋的前東家。當年他的醫術名動江南,被襄陽王請過去醫治生病的寵妃,但是據説一時失手竟然醫死了那個妃子。襄陽王暴怒之下將他投進大獄,封了回春齋。
幸好,以前受過丁神醫診治的高官權貴不在少數,加上江南藥房同業聯名請願。總算讓襄陽王按下他的雷霆之怒,同意解封回春齋。可惜的是,此時丁神醫由於受不了大獄中的嚴刑拷打,加上心理受此打擊甚大,竟已經死在獄中。
經此一劫,回春齋已經是風雨飄搖,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江南業內,只有我家的百草堂有資格可以和回春齋相提並論。回春齋的幾個大掌櫃商議後終於決定加入百草堂,畢竟在內行人手下做事要得心應手些。
丁神醫的家人賣掉回春齋後徑直返鄉,沒想到竟然在湘江之上被水賊洗劫,全家無一活命。這已經是我後來踏平那個水賊寨子以後才知道的事情了。
“那個丁神醫醫過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大哥為什麼要追蹤他?我可是從未聽大哥提及此事啊。”葛六弟緊皺雙眉説道。
我們幾個紛紛點頭附和。
樂山道人眼中精光一閃,竟如有實質,停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居然感到有些隱隱作痛。
“陸二俠的事情只怕很快就會傳遍江湖,只有希望龍老弟能儘快得到消息趕來。”他的語氣有一種説不出的味道。
“道長過慮了。想來大哥遇到什麼不平事,拔刀相助,以至於耽誤了時間。
過兩日,定會趕來。“雖然我也滿懷疑惑,但是此刻,還是需要説些鼓舞人心的話。
此時,已經開始有人上門弔唁。當前鎮江城中江湖人士雲集,除了丐幫弟子不少路過的武林中人聽説發生血案,或出於好奇,或別有用心,紛紛滯留下來。
同時消息也已經飛快傳了出去,估計現在通往鎮江的水陸道路一定很繁忙吧。
陸二哥生前為人謙和,即使是和黑道人物動手也大多手下留情,除非對方確實罪大惡極,一般都會給對手留些面子。因此,他的口碑在江南七俠裏算是最好的一個。所以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直到三更過後,靈堂才冷清了下來。身着喪服的二嫂婉月早就累的不行了,清秀的臉上滿是憔悴,原本明亮的剪水雙瞳已經一片紅腫,任誰也能看出她是一直強撐到現在。
“二嫂,你還是回去歇息吧,不要累壞了身子。”連一向粗疏的四哥也看出婉月的不適。
“四叔,我沒事。”雖然柔柔的聲音裏充滿疲憊,但是還是能聽出一股子堅強的味道。
“不行,你要是累倒了,我們如何向死去的二哥交代。”孟三哥説的不容拒絕,“老五,你到門口去,現在還來弔唁的人一律擋駕,讓他們明天再來。”
我和六弟、七妹也同聲勸阻。拗不過我們,婉月站起來,向我們深深一福,窈窈窕窕的向靈堂外走去。看到她終於聽了我們的勸告,我不禁鬆了一口氣,趕緊跟在後面出靈堂,到府門口攔住拜祭的客人。
也許是跪了一整天,不停的還禮的緣故,弱不禁風的婉月剛剛走出靈堂突然腳下一軟,向一旁栽去。離她最近的我連忙搶前兩步,一把將她攬在懷裏。
“二嫂,二嫂,你沒事吧。”早知道就不應讓婉月在靈堂裏堅持這麼長時間了。婉月臉色有些蒼白,秀眉微鎖,還好呼吸平穩。我還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看她,優美的鵝蛋形的玉臉,挺直的瓊鼻,櫻桃般的小嘴,杏目緊閉。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一直以為婉月身子纖瘦,沒想到觸手處説不出的豐腴柔軟,一股沁人的清香傳入鼻端,那一剎那,我迷醉了。
長長的稍微向上彎曲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眼皮慢慢張開,只是原本清亮的眸子裏,盡是哀痛和疲累。
“怎麼會事?啊,二嫂,你沒事吧。”身後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伸手握住婉月柔若無骨的小手,緩緩扶她起來,真希望能就這樣多保持一會啊,可是腳步聲已到了背後。
“我沒事,就是突然間頭有點暈,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多謝五叔相助,讓各位費心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柔和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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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門守侯半晌,確定再沒有賓客上門,我才回到內院。先繞府巡查一遍。
想起婉月的身體還是讓人擔心,我決定還是去看一下的好。再拐一個彎就到婉月獨居的小院門口,突然聽見那邊傳來細語聲。轉過去一看,原來是七妹柳素虹和樂山道人的那個女弟子,丁嵐心。
大概聽見我的腳步聲,兩個人一起回頭望過來。雖然不知道她們之前在談什麼,但是想必十分投機。一直冷若冰霜的丁嵐心竟然臉帶笑意,我簡直有些懷疑是不是看錯了。可惜見到是我,她的嬌靨又一下子恢復到冷冰冰的神情。
顯然發覺她態度的變化,素虹秀目一轉,拉住丁嵐心的手,問道:“妹子,白天這個傢伙是不是打落你的寶劍?”
“哼”看着正走近的我,丁嵐心臉罩寒霜。雖然不服氣,但她還是點點頭。
“他用的什麼功夫,是‘行雲十三式’還是‘布雨十八劍’?這傢伙就那三板斧,武功其實臭的很,妹子你定是以前很少和人動手,才被他僥倖勝了一招。
明天姐姐教你幾招專門剋制他的絕招,咱們一定要打的他滿地找牙。“她一邊説一邊還用示威的眼神看過來,嘴角帶着淺笑。
這個妮子,最大的樂趣似乎就是,在外人面前損我這個五哥,一點面子也不留。絕招,你教她幾式牀上的絕招還差不多。這個時候,我還是什麼都不説比較好吧。
聽了素虹的話,丁嵐心臉上似乎也稍稍化凍,輕輕“嗯”了一聲,轉臉躲開我的注目。素虹則眼裏滿是笑意,間中還夾雜着一縷深情。我看着兩女並肩站在一起,春蘭秋菊,各有擅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好了。
“五哥,你也過來看二嫂了?”背後響起六弟葛志平的聲音。
象是被針刺到一般,素虹和我不約而同的錯開眼神。還是在六弟和素虹成親前,有一次我和素虹聯手作戰,周圍強敵環伺,當時我們都以為死定了。生死關頭我們結下合體之緣,我盜取了素虹的紅丸。本來是打算讓素虹在死前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沒想到峯迴路轉,我們還是最終脱險。
我也曾想過阻止她和六弟之間的婚事,但那是他們長輩定下的娃娃親,素虹堅決不允。雖然她成親時瞞過了六弟,但是後來素虹告訴我,她心裏還是更喜歡我。忍受不了誘惑,我們之間一直保持着偷情的關係,彼此都格外小心的不泄露出去。可是,每次見到六弟,我總會感到説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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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似乎有聲音從房外傳來。
我猛然睜開眼睛,驚醒過來。
“少爺……少爺……出事了。”是家中一個老僕在卧房外喊我,聲音裏充滿焦急。
我衣服也來不及披,一縱身閃出卧房,喝道:“怎麼回事?”
“靈堂……靈堂……”老僕顯然是一路急跑過來的,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隨手抓件外袍披在身上,伸手搭住他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內力傳過去,讓他的呼吸平復下來。
“不要着急,你慢慢説。”我儘量放緩語調。
原來早上老僕起來打掃靈堂,發現二哥棺材的蓋子被人打開過,蓋子上還留了一張字條。沒來得及看紙條上寫的什麼,他就急忙跑過來報信。
“趕快通知三爺、四爺、六爺、七姑娘還有老道長他們到靈堂去。”我扔下這句話,施展輕功朝靈堂奔去。
大家都聚在靈堂裏,個個臉色陰沉。
“這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我活剮了他!”四哥渾身的骨骼咯咯作響,拳頭都捏出了青筋。
“這個人功力深厚,棺蓋上的釘子是被空手生生拔出來的。”細緻的七妹一眼就看出這點。
“不錯,那張字條也是嵌在棺蓋木頭裏的。”六弟在一邊補充。
“字條上寫了什麼?”孟三哥問最先到的我。
我遞給他紙條,上面寫到:
江南七俠鈞鑒:
陸天風千古。
曹雄、楊俊、鍾大山、吳蘭拜上。
“楊俊?”
“鍾大山?”
“吳蘭?”
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喊出來。
粉鷹楊明、粉蝶楊俊兄弟倆是江南有名的淫賊,三年前,兩人不知從哪裏得了一本邪書——“洞玄經”。他們依書修煉採陰補陽的功夫,大肆在江南淫辱良家女子,搞得人神共憤,江南武林各道聯手追殺他們,後來終於被我們江南七俠找到。
由於他們做的太過,連一向不輕易傷人的二哥都動了真怒,親手擊斃楊明,而楊俊則受重傷逃走,聽説是傷在要害,再不能為虐了。楊俊的武功雖然不及乃兄,但機智狡猾卻遠勝之,當初追殺他們兄弟時,可費了我們不少功夫。
鍾大山——江湖上人稱天狼星,是活動在川鄂交界的一個獨腳大盜,性格殘暴,力大無窮。他的親弟弟天狗星鍾小山也是一個有名的飛賊。鍾小山有一次作案時,正撞上四哥火頭陀。鍾小山敵不過四哥,竟使出下三濫手段想要暗算他。
四哥一怒之下將他砍成數截。這次鍾大山一定是為弟弟報仇來的。
“吳蘭是誰?”大家似乎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一直沉默的樂山道人輕咳一聲,説道:“斷腸花吳蘭,是江湖上頗為神秘的一個女殺手。貧道聽説她是狂鯊李漢的未過門妻子,不過,江湖中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原來如此,那一年陝西大旱白骨千里。江南士紳自發為陝西災民捐獻錢糧。
巢湖綠林首領狂鯊李漢膽大妄為,竟然要搶這筆災銀。此事被我們知道了,自然出面阻止。兩下動起手來,李漢戰死當場,屬下水賊作鳥獸散。看來這個吳蘭當是為夫報仇來的。
“倒是不知道他們四個是怎麼聚在一起的?”説着把字條遞給旁邊的樂山道長,孟三哥轉過頭來看着我們,“此事頗為蹊蹺。他們為什麼要開二哥的棺材?
還好二哥的屍骨沒有被褻瀆。而且,他們為什麼留下這張紙條公然挑釁?躲在暗處不是更有利麼?要知道以他們四個人的實力還不足以如此肆無忌憚,我擔心他們還隱藏了什麼。“
“不錯,曹雄雖然大膽,但決非鹵莽之輩。莫非他們還留了什麼後招?”六弟也頷首附和。
“管他們是誰,統統找出來剁成肉醬餵狗。”四哥氣的滿臉通紅,一把將字條捏成一團,再鬆開手,只餘滿掌紙屑。
“下一步我們該怎樣做?”
“我已經和府衙古長風總捕頭商量過了,曹雄他們多半以其他身份早就潛伏在鎮江一段時間,所以他會把三年間新落籍在鎮江府及轄下四縣户籍資料提供給我們。我打算請地方上的地頭蛇們逐個追查這些新落籍的人。至於那些沒有到官府落籍的和那些過路的,就要請丐幫弟子幫忙調查。此外,如果需要到外地追查這些遷來户的根底,也需要丐幫協助。”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現在只等丐幫主事人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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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長老,這邊請。”早知道丐幫派來的主事人是長老級高手,可是我還是沒有想到來頭會這麼大。
“雄獅”東方白,上一任丐幫傳功長老,現在任“供奉”一職。傳功長老,排位居丐幫四大長老之首,是僅次於幫主之位,向來都是由武功出眾之人擔任。
東方白擔任傳功長老長達數十年,門下弟子遍佈丐幫各個分舵,稱的上是桃李滿天下。
現在擔任的供奉職位又是丐幫中地位極高的虛位,從來只授給那些立過大功的丐幫弟子,比幫主還要尊崇三分。派他來,可見丐幫極為重視此事。後來我才知道鄭林其實就是東方白的關門弟子,難怪這老人不在幫中享福,親自趕來替徒弟報仇。
從靈堂出來,聽過我們對此事來龍去脈的敍述,鬚髮皆白的東方長老大手不斷的捻着頷下鬍鬚,沉吟半晌,突然問道:“這麼説龍大俠現在還沒有到,諸位可知他的行蹤?”
我們面面相覷,都搖搖頭。看東方長老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是知道什麼。
還是四哥火頭陀先忍不住,“東方長老,莫非你知道我大哥的下落?那就快説啊。”
只見東方白做了個手勢,身後一個弟子遞給他一樣物事。他把它遞到我們面前,原來是一塊玉佩。“啊!”這明明是大哥的貼身攜帶的玉佩,我們幾個同時叫出來。
大哥龍飛視錢財如糞土,總是身無餘財。這塊玉佩雖然不是什麼值錢之物,但卻是大哥的師門傳下來的。為了紀念自己的師門,大哥對它珍若拱璧,從不離身。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東方長老手裏,我心裏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原來,東方白一行人經過離鎮江百里左右的一個叫丹河的小鎮時,看見一個牧童手持這塊玩耍。雖然不知道這是我大哥之物,但是東方長老卻認出玉佩上大哥師門的獨門標記,所以他問清牧童得到玉佩的經過,買下來帶給我們辨認。
“那牧童在亂葬岡上揀到的,怎會如此?”連一向鎮定的孟三哥也顧不上禮節,騰的站起來,方寸大亂。此時再在這裏浪費唇舌已屬多餘,當前最要緊的是查出大哥的下落。
“四弟、六弟隨我到丹河鎮,五弟、七妹留守等候消息,樂山道長,你也一起來麼?”三哥飛快的給我們分派任務。
“為什麼又要我留下,上次也是要我留在後面。”我急起來,搶在樂山道長答話之前發問,“大哥可能遇險,我怎麼能象沒事人一樣的在家中留守?”
“你是地主,要在這邊協調各方行動;七妹,你也不要生氣,二嫂、老五府裏的女眷都要人保護,你不留守,讓誰代替你?”
(四)
我腰插長劍,沿府牆邊的小道緩緩行進。三哥他們已經走了一天了,除了素虹和我,樂山道人把他的那個女弟子丁嵐心也留下來。為防止有人趁虛而入,丐幫高手在馮府的外面佈下警戒網,我們主要負責內院的安全。
院牆外傳來一聲聲“梆……梆”的敲更聲,已經二更了。月光如霜,清冷幽靜。穿過後花園,園中一片假山,月色下怪影斑駁。
一聲熟悉的輕呼入耳,看看四下無人,兩個起落,我閃身進入假山裏面。身着勁裝的素虹立刻捱了過來,“五哥,來了。”我“嗯”的一聲,熟練的將她抄進懷裏。
平時英姿颯爽的英雌現在象只小貓一樣伏在我懷裏,喃喃的細語只有我聽的見:“五哥,你別怪我,我真的好想立刻見到你,只有我們兩個人。”素虹其實心裏是很擔心大哥吧,在迷惘的時候,女人都會希望能有個堅強的胸懷讓她們依靠的,遑論是心愛的男人。
擁着纖細結實的腰身,順着優美的線條輕輕撫摩,嘴唇附在她耳邊:“不要緊,還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就你最壞,總是哄人家。”嬌聲膩語讓人不敢相信她就是曾經劍劈河東羣妖,威風八面的女俠客。
雙手不老實的沿着腰肢滑向更加要害的地方,“素虹,你越來越豐滿了。”
感受着手中不斷變化的豐腴突起,結實飽滿,充滿彈性。頂端的細小蓓蕾,立刻顫抖着充血硬立起來。
“啊”,素虹的身子還是這麼敏感,激靈一下,打了個冷戰,身子在我懷裏一歪,軟軟的全靠我胸膛的支撐才沒有倒下去。我的另一隻手沿着光滑的脊背摸下去,突然觸到一層薄薄的墊子,“你今天身上來了嗎?”我一時間有點喪氣。
“回到鎮江的那天就來了,應該還有兩三天罷。”素虹粉頰火燙,貼着我的耳朵細聲道。
心裏實在有些懊惱,似乎體察到我的心情,素虹也有點着急,“要不,人家用、用……”看着那噘起的紅唇,一副誘人的樣子。
“好,就罰你用上面的小嘴代替。”輕輕往下拉了拉她的衣服,素虹順從的就勢蹲了下來。跪在我面前,解開我的衣服,雙手伸進我的大腿間,一陣涼意襲上下體,我的肉莖已經被她捧了出來。並沒有感受太長時間的涼意,因為我的肉棒很快又被温暖濕潤包圍起來。
我們剛開始偷情的時候素虹還是有些反感口交這樣的方式,但是經過我慢慢的勸説,以前好多覺得不好意思做的動作,現在她都可以大膽的做出來,而且技巧也愈加熟練。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嫩滑香舌,正繞着龜頭冠部上下打轉,被刺激到的部位帶出強大的快感,腰部有一種痠麻的感覺,我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只是知道那讓我感到眩暈。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她的腦後,盡力將她的頭部貼近我的胯間。
舔了一會,素虹變換了方法,腦袋也上上下下地吞吐,賣力吸吮我的肉莖。
低頭看下去,她烏黑的長髮披散開來,完全遮住她的臉,只能聽見瑤鼻中發出銷魂的嚶嚀聲,小嘴更加的快速吞吐着。
不行,七妹的技巧越來越好了,腰部酥麻的感覺強的厲害,好象要支持不住的樣子。等等,那是什麼聲音?我回頭看向園門口的方向,兩條人影緩緩的並肩走近。説話的聲音也隨之接近,分辨聲音,竟是幽蘭和那個丁嵐心。
“幽蘭姊姊,你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喜歡那個好色的浪蕩公子馮玉軒,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很清脆悦耳的聲音,可惜説出來的內容可一點都不動聽。
“心妹妹,你一定是誤會少爺了,其實他人很好的,對下人又和氣又體貼,從來沒有一句重話。”幽蘭輕語淺笑。真不愧我的好蘭兒,一點都不受那個小妮子的影響。
“幽蘭姊姊,你肯定沒有聽説他以前做過的事情,”這倒奇了,丁嵐心這妮子能知道我什麼事情,“那一年他在秦淮河一次叫了三十多個妓女陪他,一直鬧了十幾天,整個江南士林早就傳遍了,這不叫浪蕩無行什麼叫?好姊姊,你可不要給她騙了過去?”
丁嵐心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還是我六年前鄉試得中舉人以後,一時興起,拉了幾個同窗的富家子弟做出的壯舉,事後的確被人們認為我們是浪蕩公子、敗家子什麼的。
不過應該這些都是在文林世家之間傳揚,從未傳播到江湖上,這個丁嵐心到底是什麼背景呢?
突然,我覺得肉莖一疼,低頭一看,素虹抬起頭來,櫻桃小嘴裏還含着我的陽物,一雙妙目盈盈的盯着我,眼裏的神色似笑非笑。她的小嘴似乎又動了動,再一股疼痛傳來,沒想到她會咬第二口,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誰在那裏?”丁嵐心的耳朵倒尖,遠遠的朝這個方向看過來。我立刻感覺到素虹的身體陡然僵硬起來,整個人一瞬間好象不會動了一樣。我下意識的屏氣提息,不敢做聲,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和七妹的關係,我不敢再想下去。
“真的有人嗎?妹妹你別嚇我啊。”幽蘭手撫高聳的胸口,緊緊靠在丁嵐心的身邊。丁嵐心的目光緩緩在我們這邊掃來掃去,似乎真的發現了什麼。我忍不住往暗影裏挪了挪。
突然發現素虹還是那麼僵硬,以前倒是從來沒有發現她這麼害怕過,我靈機一動,在暗影裏緩慢而又堅決的前後擺動腰肢。素虹想必被我的動作嚇壞了,勉強抬起頭,滿是嗔怪的仰望上來。
我故意視而不見,加大腰部擺動的幅度和力道。還是害怕吧,素虹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更不敢有拒絕的動作,小嘴裏一下子變的火熱比剛才濕潤了好多。
我感覺下體似乎也因為興奮充血又大了幾分,而且整支肉棒都異常敏感,似乎每一處摩擦都可能立刻燃起火來。
“喵”一隻黑貓輕快的躍出假山。還真是適時啊。
外面兩女似乎也鬆了一口氣,“時間不早了,妹子還是早點歇息吧。”
一邊點頭稱是,丁嵐心還意尤未盡的看了我們這裏一眼,和幽蘭一起離去。
早知道她這麼難纏,我上次交手時故意輸給她就好了,女人記仇還真是厲害啊。
啊,腰眼的這種感覺,好酸,我挺起腰桿,緊緊抱住素虹的腦袋,陰莖伸入她喉嚨深處,然後肉棒像彈簧一般彈跳起來,吐出大量白濁的黏液。我一直沒有放鬆抱着素虹頭的雙手,直到最後幾滴也被她吸到口中才無力的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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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他們是在清晨的時候回來的,那時我還在吃早飯。一看見他們的表情,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我先前的預感應驗了,三哥他們在丹河鎮外的亂葬崗找到了大哥的屍體。
聞名江南的賴仵作驗屍後的結論是中毒、暗算、搏殺等等。在搜索過方圓三十里的野地後,三哥他們和丐幫弟子還發現了其他幾具屍體,大家共同辨認的結果,有巴山毒魔,江右三怪……都是些久不出江湖的老怪物,他們的致命傷無一例外都是大哥武功留下的。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曹雄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囂張,也許他覺得連江南七俠中最棘手的大俠龍飛都被他們殺掉,剩下幾個都不值一提吧。
靈堂上又多了一副棺材,一個牌位。所有的人都很悲傷,甚至哀痛的有些消沉。我儘可能保持臉色的鎮定自如,以後有無盡的時間可以悲傷流淚。現在,應該是打起精神為兩位兄長報仇的時候。
“我有一件事情,想必諸位也有興趣知道。”拜祭結束,東方長老臉色嚴肅的對我們説道,“其實龍大俠生前曾經委託我們丐幫協助追查一件事。”
聞言我們都是一愣,顯然大家誰都沒有心理準備。算上樂山道人所説的,沒想到大哥竟有這麼多事情連我們這些最親近的結義兄弟都不知道的。
“大約兩年多前,龍大俠發現江湖中又有人秘密修煉洞玄經,”東方長老説道。
“兩年多前的話,粉鷹楊明不是已經死了嗎?粉蝶楊俊雖然脱逃,可是他那個部位中刀,還能練那採陰補陽的邪功?”六弟忍不住打岔。
東方長老點點頭,“葛六俠説的不錯,開始我們也這樣認為,不過龍大俠俠名遠播,又言之鑿鑿,所以,我們江南分路的弟子就秘密追查。結果發現確有此事,有人在蒐羅處女練此邪功。”
説罷,他嘆了口氣,“可惜,對方很是精明小心,我們追查到一半的時候線索全斷,幾個關鍵人物俱被滅口,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
“且慢,昔日二哥格殺楊明後,是我親手從那廝屍體上找出洞玄經,後來大哥當着江南武林同道的面將此書燒燬,這事貴幫幾位舵主可以做證。另外,兩年前江南可沒聽説哪個有名人物暴斃啊?”我實在控制不住了,大聲問道。
東方長老苦笑道:“洞玄經一事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楊明那本書已經毀了,楊俊可能有書,但是卻無法修練,難不成他把書給別人去練了麼?那幾個人倒不是什麼有名人物,其中好幾個甚至和江湖沒什麼聯繫,馮五俠沒聽過也很正常。”
“莫非,那個幕後人就是樂山道長説的什麼人物?”我若有所悟大聲説道。
“什麼神秘人物?”聽到這裏,東方長老精神一振,白眉高高揚起來。
樂山道人輕咳一聲,似乎有點猶豫,不過他還是把那個神秘人物的事情複述一遍。最後他又説道:“這個神秘人物,未必便和東方長老所説之事有關,我們也要小心追查的時候不要誤入歧途。”
“另外,洞玄經未必只有通過採陰補陽才能練成,貧道聽説曾經有女子高手練成洞玄經。不過江湖傳聞楊家兄弟自私自利,想來不會把這用性命換來的秘籍贈與他人。”
不錯,洞玄經其實本身不是武功秘籍,而是道家至寶“大道典”的速成修煉口訣。因為“大道典”太過精深艱奧,進度見效很慢,所以歷來有無數聰明才智之士依據自己的理解寫下不少修煉口訣。洞玄經正是其中最有效的一個,但是由於其修煉方法過於陰邪,被江湖正道視為邪魔外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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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當我回到居住的小院的時候,看見面前熱氣騰騰的浴桶,看見正在桶邊忙碌的香汗淋漓的幽蘭,白天強壓下去的悲傷和彷徨一起湧上心頭。我輕手輕腳的走到她後面,攔腰抱起幽蘭。
薄紗下面的胴體曲線玲瓏,熱氣蒸騰之下,汗水將衣服打濕緊緊貼在身上,身上的重要部位若隱若現,我只覺得渾身發熱小腹好象有一團火蔓延開來一樣,似乎全部的負面情緒都在心裏衝突,要找一個渠道發泄出來。
我雙手箍緊她的纖腰,已經充血漲大的下體貼住幽蘭豐滿挺翹的玉臀,體會着充滿彈性的肉感。“好香,”鼻子也湊到她的嫩背上,“好幽蘭,你身上用了什麼,這麼香。”幽蘭按住桶邊,回頭衝我羞笑,腰臀卻高高翹起,豐潤圓滑的大腿緊緊併攏,輕輕擺動豐滿的屁股,隔着衣服摩擦着我的肉莖。
我的一隻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個玲瓏凸起,手指按上玉乳尖端的一點,竟然已經硬起來了,“我的好幽蘭已經迫不及待了麼?”,聽着我的調笑,幽蘭難為情的搖搖頭,潔白的牙齒咬住下唇,連光滑如瓷的脖子都漲紅了。
我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另一隻手直接褪掉她的下裳。兩瓣圓潤光滑如白瓷一樣的臀部露了出來。忍不住伸手抓上去,雪白的臀肉在手指的壓力下陷進去,但是立刻感覺到手指被向上彈回來一點。再用一點力,光滑的臀膚似乎要脱手而去的樣子有些抓不住。
白桃似也的屁股中間一條凹進去的臀縫,手指深入臀縫左右輕輕撥開,露出粉紅的菊蕾。似是知道我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自己的後庭,幽蘭的玉臀開始有些發緊,原本被撐開的雛菊有些向裏收縮,淡淡的旋渦狀的紋理出現在菊渦周圍。
我伏下身子,湊近她的臀部,對着那朵菊花輕輕呼氣。
“啊……爺不要,好難為情,不要這樣……”離的近了,菊眼邊上稀疏的汗毛清晰可見,伸出手指刮弄幾下。幽蘭渾身一顫,聲音都變了:“啊,不要碰那裏。”
我知道幽蘭對於玩後庭還是有些心結,於是把注意力轉開。她光滑白皙的大腿緊緊併攏在一起,腿間隱約可見一團暗影,仔細一看,是一蓬水草似的細毛被汗水沾濕,緊貼在大腿的內側。把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稍微向兩邊用力。幽蘭會意,順從的分開大腿,嬌嫩的私處鮮貝一樣已經張開,絲絲的花蜜從花房滲出沿着大腿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跡。
一隻手替自己解開衣服,另一隻手一下子進佔她最神秘的地方,原本只是溪流一樣的花汁,突然變的泛濫起來,滑膩的淫蜜順着手指手掌,一滴滴的落到地面。地上一會就多了一灘。
“你這麼想要嗎?”我一手握着自己已經硬的發痛的陰莖,頂到花門大開的私處入口,磨着肥美的陰唇。
幽蘭回過頭來,雖然什麼也沒有説,嬌媚的神情,緋紅的臉蛋,濕潤的可以滴下水來的美目,無不刺激着我早已高漲的慾望。不再多説什麼,我一挺虎腰,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她温暖潤滑的體內。她喉間“唔”地一聲,微微挺起了柳腰。我故意放慢動作,讓肉棒充分感受她體內的緊窄和温暖。當刺到盡頭,龜頭頂到那顆肥美的軟肉時,我就大力的轉動肉莖,狠狠的磨上幾下。
幽蘭緊蹙眉頭,神情焦急的快要瘋狂,終於忍不住睜開眼來,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顫聲道:“不要……不要逗我……公子,用力點。”美人有求於我,當然不能讓她失望,雙手抱緊雪白的豐臀,大力的抽插起來。“啊,對,就是這樣”乍受重擊,幽蘭控制不住的高聲呻吟,聲音裏灌了蜜一樣。
我整個人都伏在她背上,胸腹臀背之間再無縫隙,大肉棒狠命的撞擊,小腹打在她豐滿彈性的屁股上,啪啪作響。
幽蘭也瘋了似的擺動柳腰,玉臀也是不停的聳動迎合,蜜壺裏的淫肉捲纏着我的肉莖,大股花蜜成片的從她私處被帶出來,已經透出粉紅的肌膚亮晶晶的,快感向着了火一樣升温,快活的淫聲浪語連一句完整的話也組不成了。
終於,快感攀上了頂峯。我狠命向前一衝,死死的頂住那嬌美的花心不放。
腦子一陣悸動,幽蘭的私處也猛的縮緊,我們同時達到了高潮。高潮過後的我懶洋洋的躺在浴桶裏,幽蘭象一隻乖順的小貓伏在我身上。
“爺,你有心事?説出來讓奴家也為你分擔一點嘛。”
我的確有心事,好象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我漏掉了一樣。我努力回想白天發生的一切,突然間我想到了那件讓我掛心的事情:還是在大哥靈前的時候,孟三哥説了一句話,“大哥,你死的好冤……”
三哥為什麼那麼説,難道他在懷疑什麼?不錯,龍大哥的死有不少解釋不通的地方:大哥明顯是先中了埋伏,然後中毒帶傷突圍不成才被殺的。但是他素來行蹤飄忽不定,除了我們這幾個兄弟,絕無可能被外人知曉,那麼,他究竟怎麼會中埋伏的呢?
以三哥的細緻縝密想必也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他們怎樣發現大哥行蹤的?
跟蹤嗎?大哥江湖經驗豐富,沒有人能跟蹤他而不引起他的警覺。有了警覺的龍大哥,天下也沒有陷阱能夠讓他中計。剩下的可能就是那些對頭運氣特別好,大哥恰好進入他們守株待兔的陷阱裏。
“不對,”我搖搖頭,三哥一定還有別的想法。難道……我驀的明白過來,三哥在懷疑,那些仇家早就知道龍大哥會經過那條路,所以在前面守株待兔。可是,知道大哥行蹤的人只有我們幾個兄弟而已……
我突然打個冷戰,不敢再往下想。三哥在懷疑我們自己兄弟!
他在懷疑誰?四哥?四哥是個直性子,心裏一點彎子也沒有,三哥應該不會懷疑他;六弟?他一向視大哥如天神,人又忠厚,三哥也不會懷疑他;七妹嗎?
大哥待七妹最厚,她和六弟又夫妻一體,想來三哥把她也排除在外了。
該不會……我突然覺得浴桶裏的水一下子冰冷起來,三哥竟然,已經在懷疑我。風流薄倖子的名聲確實太惹嫌了,以三哥的精明、深沉、不動聲色,我確實是最有嫌疑的一個。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幽蘭的聲音把我喚回現實,我才發現雙手用力之下把浴桶的邊緣掰下來一塊,木刺扎進掌心,鮮血直流,而自己竟一點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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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幾天異常忙碌,官府、丐幫、地方幫派和我們兄弟聯合對鎮江展開大搜捕。按照先前議定的計劃,對所有三年內新落籍的人家,以及可疑的人物、地點進行調查。同時,府裏的繼續準備着兩位兄長的後事。
夕陽西下,我踱到後花園的小池塘邊上,心頭煩悶。幾天的搜索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不但如此,城裏城外這幾天出現大批黑道人物,有很多人根本無法看出來歷。所以,我們不得不從本就十分緊張的人力中再抽調一部分,專門注意這些黑道人的動靜。
我信手從懷裏抽出一支玉蕭,舉到唇邊吹奏起來。一段低低的蕭音響起,我腦子裏掠過大哥、二哥的音容笑貌,憶起昔日並肩闖蕩的兄弟情誼,如今竟然人鬼殊途,而還活着的兄弟之間似乎已經有了嫌隙,蕭聲更趨低沉,抑鬱漸生。心境和蕭聲互相輝映,難過、悲傷、憤怒各種情緒接踵而至,似乎連呼吸也有些不太順暢了。
此時不遠處琴聲忽起,開始也是低沉迴盪,如高山之厚重沉凝,和蕭聲呼應一起。
慢慢的琴聲中似乎多了些變化,如同山中翠林,點綴的山勢多了一點靈秀。
多了變化的琴聲開始掌握合奏的主導地位,蕭聲不自覺的配合着琴聲的旋律,隨着琴聲一起徜徉。琴聲繼續舒緩,除了樹林,似山泉清溪也被加入其中,那股鬱結之氣已經被沖淡了許多。
當聲音完全停止下來的時候,我的心境已經大異剛剛開始吹奏的時候。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削肩纖腰、烏髮如雲、白衣長裙的少婦不知什麼時候端坐塘畔,面前一尾古琴。
“二嫂!”
剛才的琴蕭合奏遠比千言萬語都更加有力,婉月脈脈的目光裏面有些嬌羞,有些惶恐,有些安慰,有些温柔,還有我看不出來的東西。眼前的氣氛似乎將整個花園都籠罩起來,空氣裏似乎還盪漾着音樂的餘韻,我們就這樣互相凝視,相對無語。
突然一陣尖利的哨聲從馮府西南角傳來,打破剛剛還祥和寧靜的氛圍,婉月和我似乎一下子從夢裏醒來一樣,一時間大家都有點尷尬。
“啊……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天都黑了。”婉月有些心虛的避開我的眼睛。
“是啊。”我隨口應道。
不對,剛才的哨聲是發現敵襲的警哨。剛回過味來,正西、西北角也傳來刺耳的哨聲。有人入侵,我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警哨接二連三的從各個方向響起了,同時幾處火頭也出現在四方燃起。
什麼人竟然明火執仗的殺進來了,難道是曹雄?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細想,周圍喊殺聲此起彼伏,已經響成一片。“來人。”我喊了一聲,從池塘另一側立刻轉過來兩個健壯的僕婦,手裏都持着哨棒。
“二嫂,現在有敵人入侵,你先回避一下。你們送二嫂回房後,立刻通知七妹,叫她儘快過來。”後面的話則是吩咐那些僕婦的。
不等她們的反應,我拔出長劍,朝最近的警哨響起的地方奔去。腦後傳來擔心的聲音:“五叔,千萬小心。”心中一顫,但是隻能揮揮手,加快腳步離去。
衝到最近的東南角,迎面撞上四五個黑衣蒙面的漢子,個個手持利刃。“是馮老五。”一照面,一個人已經認出了我,看來都是些“老朋友”。
“來者通名。”
“下地獄去問吧。”話音未落他們就惡狠狠的撲過來。
不是講仁義道德的時候,我將龍神真氣貫注全身,長劍刺出,“清明時節雨紛紛”,格開一把封擋的長刀,噗一聲結結實實穿透一個蒙面人的胸膛。反手拔劍,再出手,青鋒接連舞動,劍下人,俱斷魂。這一招使完的時候,只剩下兩個黑衣人被聞聲趕來的六七個手持花槍、撓鈎、朴刀、彈弓的家丁圍在一起,做困獸之鬥。
我百草堂馮家雖然不是武林世家,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歷年來用藥救活的不少武林人士,大都會留下一兩手作為答謝;常年為軍中供應金瘡藥,也請了幾個有交情的將領教授一些陣法要訣。以此訓練家中店裏的夥計家丁,平時強身健體,需要時殺賊保家。
我倒是不擔心賊人放火,因為府裏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青磚砌牆,還有防火措施。只是這邊的幾個入侵者不是很強,那麼別的地方定然壓力較大,想到這點我無心再待下去,吩咐下人小心在意,就朝另一處傳出喊殺的地方趕過去。
一連經過幾處,料理了幾個比較棘手的賊人,其他的留給家丁們應付。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空彤雲密佈,四處只有零星幾盞燈火,不過幾處燃起的火頭還沒有全滅,影影綽綽勉強看的清周圍。
轉過一道花門,前面倒卧着幾具家丁的屍體,稍遠處傳來金刃破風和嬌呼怒喝的聲音。趕到近前,只見五六個黑衣人手持兵刃圍攻一個使劍少女,正是丁嵐心。她秀髮披散,一臉疲憊,衣裙已經被劃破好幾處,似乎還有血漬。
“當、當”,我磕開幾件攻向丁嵐心的兵器,閃身闖進了包圍圈。見是我來救,丁嵐心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身子一晃,軟軟的就要摔倒。我趕緊一把扶住她的身體,“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脱力。”
話雖然這麼説,可是看起來她暫時已經無力再戰了。我左臂輕舒,將她軟綿綿的身體攬進懷裏,她只是稍稍掙動了一下就柔順的伏在我身旁。
看看周圍幾個作勢欲撲的黑衣人,剛想開口説話,那幾個人互相使個眼色,一齊舉刀殺來,其中有兩把刀竟然砍向我懷裏的丁嵐心。我猛吸一口氣,運起十二成功力,五官六感的靈覺運至最高,一式“巴山夜雨漲秋池”出手。
頓時耳畔一下子被嘶嘶的落雨般的劍嘯充滿,連那幾把兵刃的破空聲都被掩蓋住,周圍似乎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絲絲細雨。夜雨連綿,秋水漸漲,天地萬物都被籠罩其中。我手中長劍此刻已經全憑神意驅使,這就是以神馭劍的最上乘境界。
可惜我的功力只能支撐一時半刻。背心忽然一涼,疼痛從背後傳來,接着身上又有幾處也傳來痛感。
一陣旋風颳過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藉由明暗不定的燈火看清周圍的情況,四具屍體倒在地上,第五個蒙面人正連滾帶爬的逃向花門。我足尖一挑一踢,地上一柄單刀疾射而出,將快逃到門邊的黑衣人釘在地上。懷裏的少女這時候才醒過神來,“啊,血、你身上有血,你受傷了?”
“沒事,是濺到的敵人的血。”忍着背上的痛楚,我衝着她強笑。
“胡説,我都摸到你的傷口了,你還裝。”我疼的呲牙咧嘴,這死丫頭用這麼大力氣按我的傷口,分明嫌我傷的不夠重。
她明白過來,臉上似乎漲的通紅,可惜太暗了,看不清楚,“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見慣她冷若冰霜,對我不假辭色的樣子,現在這副有些尷尬、手足無措的表情還真是可愛。
“啊”的一聲慘呼從不遠處傳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心頭一跳,不會是……?顧不得包紮傷口,我提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衝過去,後面衣袂破風聲告訴我,丁嵐心也跟了過來。
一眼就看見三個黑衣人正圍攻七妹素虹。素虹背後竟是扶在一起的婉月和幽蘭,一名僕婦的屍體倒在一旁。七妹已經完全落入下風,全仗着織女劍法綿密柔韌的特性在苦苦支撐。
“七妹別慌。”我聚起剩餘的功力,腳下用力一點,凌空而起,直飛到左邊黑衣人的上方,“雲披紅日恰含山”,長劍下劈對手頂門。那黑衣人側身一讓,揮臂一格,噹的一聲,一股強大的反震力沿着劍身傳來,這傢伙比剛才那幾個可厲害多了,胳膊上還戴着護臂。我藉着這股震力逆運真氣,硬生生的在空中平移身子,飛越中間那人的頭頂,一劍“雲無心以出岫”攻向右邊那人。
素虹以前和我多次聯手搭檔,很默契的出手牽制那兩人的注意力。直到我的劍鋒刺穿右邊那人的脖子,他們才反應過來。
“雲龍三現。”其中一個驚叫出來。
我身上一陣發虛,腳上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剛才的連番惡鬥已經讓我的內勁賊去樓空。幸好丁嵐心也及時趕到,和素虹一人一個的截下對方。只面對一個對手,七妹輕鬆了許多,沒兩招就一劍削斷對手的喉嚨。剩下的那個見勢不妙,硬捱了丁嵐心一劍,竟向婉月和幽蘭衝過去。
我腦袋嗡的一聲就亂了,想飛身過去阻攔,可是渾身發虛的我一點勁道也使不上。素虹離的太遠,也來不及相救。眼看那個人直直的衝到幽蘭和婉月身前,突然砰的一聲頹然倒地。
幽蘭和婉月抱在一起,看着離自己腳邊不足一寸的屍體,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把那人的屍體翻過來看見那幾乎沒入體內的箭尾,我的心裏終於放鬆下來,“幽蘭,幸虧相公教過你施放袖箭,不然的話……”
(五)
地上共擺了五十多具屍體,來犯的敵人大部分都被我們留下來了,個個黑衣蒙面的打扮。我們連夜審問了那些活口,辨認死屍的身份,原來他們大多是我們以前結下的仇家。我們江南七俠行走江湖多年,被我們剷平的黑道、綠林敗類不在少數,只不過大部分人自知武功相差甚遠就死了報仇這個心思。
現在來的這批人是聽説我大哥、二哥俱遭暗算身亡,覺得現在出手有便宜可佔,於是糾合在一起前來尋仇。其中還有幾個以前和我們沒什麼過節的,要麼被找來助拳,要麼則是看我們七俠不順眼,藉此機會趁火打劫的。
“還好這些人不是曹雄手下,”孟三哥身上也受了些輕傷,但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要是,他們裏面有個象曹雄一樣的高手,我們的損失恐怕要大的多。”
“他們來了也好,索性就一次全部解決這些王八羔子,省得將來還要整天被這幫孫子惦記着。”四哥火頭陀殺的最多,眼裏的血絲還沒有褪去。
我同意三哥的説法,如果他們是曹雄的手下,那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不過,昨晚的敵人裏面並非沒有高手,六弟葛志平昨晚就遇到一個。對方手持巨斧,力大無比,一照面就猛下殺手。猝然相遇下,六弟的厚背刀竟然被對方劈斷。幸虧樂山道長及時施以援手,那人見勢不妙,趁亂退走。
“昨夜多謝道長援手。六弟,你遇見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三哥問道。
“是我大意了,那人開始和家丁交手的時候故意示弱裝出武功低微的樣子。
我急着增援別處,沒想到被他算計了,“葛六弟臉色漲的通紅,”下次再叫我遇上那人,我一定要親手砍下他的腦袋。“旁邊七妹伸手按住他的胳臂,輕輕的拍拍以示安慰。
“可是我們審問過那些夜行人,他們説自己的同夥裏沒有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使斧子的人是什麼來路。難道説昨晚還有其他的對頭混在入侵者裏面?
樂山道長,你和那人交過手,他的武功家數怎樣?“三哥轉頭衝樂山道人問道。
“諸位不必客氣,這本就是貧道份內的事情。貧道和那人大概拼了十幾招,其實也沒有真正擊敗那人,只是,他發現不易取勝,主動退走罷了。貧道本來想追,可是有人從旁掩護,所以失去對方的蹤跡。”樂山道長張開手,掌心是一朵打造的十分精巧的銀白花朵。
“斷腸花。”旁邊丐幫的一名弟子叫了出來。
“聽説那個天狼星鍾大山力大無窮,善於使斧,斷腸花既然出面掩護那人,莫非來的就是天狼星鍾大山?”東方長老雙眼微眯道。
正猜測間,下人來報,門外有一撥江湖人物來訪。我迎了出去,見到來人,不禁楞了一下。來人共有十幾個,個個神情疲憊,其中好幾個身上都有包紮過的痕跡,好象不久前經歷過一場惡鬥。更讓我吃驚的是來人的身份,居然都是江南眼下各大黑道勢力的龍頭豪霸。
昔日曹雄橫行江南的時候,對付同道中人的宗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手段相當毒辣兇殘。我面前這些人都是當年被迫臣服於曹雄或和曹雄結下不解深仇的黑道人物。
曹雄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要麼低頭稱臣,要麼遠遁山林。後來曹雄被我們擊破,下落不明,手下親信精英也損失慘重。他們抓住機會,東山再起,一邊瓜分曹雄的地盤,重新劃分勢力範圍;一邊四處搜殺和曹雄有關的人,根除後患。
所以這次曹雄重現的消息傳出,最害怕的就是他們。雖然這些人早就到了鎮江,卻一直都各自為政,自行調查曹雄的下落。
昨夜,在我們遭到往日仇家襲擊的時候,這些如今的黑道大豪們在城外的駐地也受到攻擊。一個武功奇高的神秘人物一夜之間接連殺入他們的營地,一沾就走,不少好手都死在那人的突襲之下。大家互相對證之下,發現來人使用的正是當年曹雄的獨門劍法。
“孟三俠,東方長老,曹雄膽大包天,竟然暗殺人人敬仰的萬家生佛龍大俠和陸二俠,現在已經是江南武林的公敵,此獠不除,遺禍無窮。依我看只有大家精誠合作,才能找出曹雄的下落加以撲殺。”海沙幫主一向以能言聞名,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曹雄得勢時幾乎把道上有些威脅的對手都剷除乾淨,積威之下,如今這些黑道龍頭們實在沒有幾個成氣候的,估計嘴上功夫遠比手上功夫高明,難怪要求和我們合作。
這時,丐幫傳來消息,昨晚一批散居各處的正道中人也受到高手襲擊,對方自稱粉蝶楊俊。
“怎麼會這樣巧,確是粉蝶楊俊嗎?”立刻有人提出疑問。
“我們查對過受到襲擊的同道名單,全部是當年參與追捕楊明、楊俊兄弟的道上朋友。”丐幫的效率的確不錯,連這些都查出來了。
我和三哥對視一眼,看出三哥眼裏的疑問,我微微點頭。
“大家同心協力,定能將這些武林公敵拿下以慰同道。”終於,二十年來江南黑白兩道第一次正式聯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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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家,這是帳簿。我們武昌分店這半年的收入,可比去年高出了兩成多吶。”對面的老掌櫃恭恭敬敬的把一本厚冊子遞到我面前。
“有韓老在武昌坐鎮,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雙手接過帳冊,輕輕放在一旁,“您老路上辛苦,昨晚睡的可好,這是上好的龍井,您老品品。”
我畢竟還是百草堂的東家,所以還要關心生意上的事情。這兩天各地的分店掌櫃們紛紛趕來向我彙報這半年的買賣情況。坐在對面的韓掌櫃,韓昌泰,六十二歲,投身百草堂前曾是另一大藥店回春齋的武昌總店大掌櫃。三年前回春齋併入百草堂時,被我用重金乾股挽留下來,仍然擔任武昌地區的總掌櫃。
隨口聊了兩句生意上的事情,話題就慢慢的扯開了。對於這些從回春齋過來的掌櫃,我一向以禮相待,格外陪着小心,生怕他們覺得自己不受重視。
“少東家,聽説前幾天府裏遭賊啦,家裏都還好吧,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聽説龍大爺和陸二爺都過去了,老朽也和他們見過幾面,都是好人哪,一會兒我可得給他們上柱香。”
“聽説府裏住進了不少能人啊,不知道樂山道長這幾天在不在,好久沒和他喝上一杯了。”
記得以前韓掌櫃在行裏出名的精明,從不説一句廢話,現如今怎麼變的絮絮叨叨的,看來還是老了啊,也許我要開始物色接替他的人選了。不過,我還是陪着笑敷衍着他,“託您老的福,家裏沒什麼大事。”
“祭奠?好啊,一會我陪您去靈堂。”
“樂山道長啊,他今早和我孟三哥、火頭陀四哥到外地調查去了,好象是高郵、揚州一帶。怎麼,您和道長是老相識?”
“噢,以前丁東家和樂山道長是過命的交情,我也跟着就跟道長熟起來了。
對了,一年前道長還到武昌來説了我好多丁掌櫃當年的事情,特別是掌櫃出事那年的事情。昨晚我還聽揚州的老李説,過幾天他要陪道長去逛瘦西湖哪……“
耳邊聽着老掌櫃絮叨,我的心思早就飛到三哥他們一行的身上。上次曹雄他們現蹤以後,樂山道長堅稱那個神秘人物和曹雄之間可能有些聯繫,所以他力邀三哥、四哥一起去丁神醫的老家去探個究竟,説不定可以找到些線索。
本來我也想一起去,還是被留下來,理由自然還是我是主人,必須待在鎮江地區協調各家的行動。話説回來,樂山道長對我一直比較冷淡,即使我救了丁嵐心,他也只是淡淡説了一聲“謝”。看來他和女徒弟一樣,對我的風流往事很是看不上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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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捏劍訣,右手長劍斜指向下,劍尖正對着這個倒在壁角的黑衣老者的咽喉,“你們還有多少同黨,都藏在哪裏?”那老者一言不發眼珠微微的轉動。
“你想什麼鬼主意當我不知道麼,可惜和我耍這一套是沒有用的,”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也不點破。
當我從從房中出來的時候,丐幫東方白長老和幾個弟子正好從對面的房頂躍下。
“怎麼樣,你那裏得到口供了麼?”
“得到了一個消息,”我抬頭看看天色,“現在去查證還來得及罷。”哼,那老頭竟然想趁我問完口供鬆懈的一剎那暗算我,算他倒黴吧。
黑道人還是有自己的路子,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那些黑道龍頭們把那晚夜襲馮府的漏網之魚的藏身所在盡數奉告,這裏正是我們掃蕩的最後一處地點。
根據口供,在距離鎮江城二十里的垂楊村有賊人同黨藏身。現在,我和丐幫高手在幾個嚮導的帶領下正站在垂楊村的外面。這一帶的田野,全栽了桑麻,一片青綠綿延不絕,只有一些水塘視野稍廣些,小徑貫通田野,人行走其中,視界前後不足百步。
沿着小徑轉來轉去,繞過小橋流水人家,似乎每座村屋都很偏僻,走過五六座村屋,前面一個稍大的池塘畔,一座茅屋孤零零的立在那裏。按照口供,應該就是這裏了。我們不敢大意,東方長老打了個手勢,身後的丐幫弟子立刻散開,遠遠的包圍住那間農屋。
我走在最前面,左手捏劍訣,右手長劍護住胸腹要害,施展輕功落在門口,一腳踢開房門,閃身衝了進去。同時砰砰幾聲巨響,東方長老和另外兩名丐幫好手,也從大門和窗户同時硬闖而入。
似是沒有想到有人破門而入,房中的那個人呆在那裏。我們也楞住了,原以為會見到幾個驃悍的賊人,可是,現在我們面前的居然是一個獨臂獨腳、骨瘦如柴、蓬頭垢面的老頭。我和東方長老面面相覷。
突然,那老頭跳着腳,揮着手裏的破木枴杖,直直向我撲過來,嘴裏還大罵着什麼。我一側身,自然是很輕鬆的就閃開來。“老伯,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強盜。”我連忙向他解釋。
“姓馮的,你居然找到這裏來了,今天有你沒我,有種你就把我殺了。”老頭根本不管我在説什麼,猶自亂揮着木拐破口大罵,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我恐怕已經死了幾十回了吧。這個老頭竟然認識我,我這才仔細打量着他,細看之下果然發現他的面目似曾相識。
“你……你是昔日巢湖水賊第一戰將,申公亮,你是申公亮,你還活着?”
我終於認出眼前這個老頭的真正身份,當年江湖人稱“踏波破浪八百里”的申公亮,在水賊中地位僅次於狂鯊李漢,武功甚至還在其上。當日交手,記得他是被四哥打落水中,當時以為他已經死了啊,誰知道一直躲在這裏。
看着他蹣跚虛浮的步伐,我心裏有數,當日聲名赫赫的申公亮現在已經武功盡失,那一腿一臂就是當日四哥火頭陀的傑作了。看着申公亮怒不可遏的樣子,看看草房裏家徒四壁,連個完整的傢俱都沒有,昔日縱橫江湖的英雄好漢,現在竟這般落魄。雖然他説來也是我們的敵人,可是我心裏此時卻沉甸甸的,喉頭一股苦澀的感覺。
“馮五俠,你要不要問問他的口供?”旁邊一直默不做聲的東方長老突然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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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杯,”我剛説完,就覺得手上一輕,酒杯被別人拿走了。想看看是誰,可是頭好重,抬頭這個動作怎麼會這麼費力。眼前一片模糊,朦朦朧朧的有好幾個人影在晃,耳朵邊上嗡嗡的,好象無數只蚊子在飛。
“別攔着我,我還沒醉,”奇怪,我怎麼聽不見自己的話,用盡全部的力氣又大聲喊了一遍。這次能聽見了,“……別喝……不要……再……休息……”聲音斷斷續續,遠的象是從天邊傳過來的一樣,越來越遠,慢慢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頭好疼,第一反應就是,腦袋象是要從中間裂開一樣的疼痛。費力的睜開眼睛,半天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卧房的牀上。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幽蘭的一張可人俏臉出現在上方,這時候温柔的聲音大概是最能讓我感到舒服的。
“昨天,我喝醉了?”
“婢子跟了爺這些年,還從沒有見到爺喝的這麼醉呢。”幽蘭臉上帶着淺淺的擔憂。
我也不記得上次喝醉是什麼時候了,這兩年喝酒學的精了,各種花招會了不少,已經很少有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昨天晚上,只記得從那個什麼村子回來以後,自己的情緒十分低落,拉住正在巡夜的六弟葛志平,要一起喝幾杯。開始還好,後來怎麼樣已經完全忘記了。
“那六弟呢?”我都喝成這樣,他的酒量比我差遠了,昨晚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昨晚關城門前出城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抬頭一看,素虹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眼裏隱約可見血絲。
“七妹,你這是。”我楞了一下。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昨天喝的象頭死豬一樣不省人事;葛六俠又風風火火的一個人跑出城去,府裏還不全靠着素虹姐姐一個人守夜,幸好平安無事,要不然……哼……”從素虹身後轉出來一個青衣背劍的丁嵐心,俏臉含霜,一副我欠了她銀子的樣子。
“我也沒想到五叔會喝成這樣呢,以前總聽天風説五叔千杯不倒,原來五叔其實還是會醉的。”婉月靜靜的站在最後面,寬容理解的微笑掛在唇邊。
頭還是在疼,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只好忍住。不過,剛才她們説六弟連夜出城,那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沒有喝醉嗎?
聽到我的疑問,她們幾個都很奇怪的看着我,幽蘭小心的問道:“相公,昨晚的事你完全不記得了嗎?”我有點尷尬的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晚了,六爺還急着出城,”幽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只是聽他説什麼‘報仇要緊’、‘拋棄虛名’、‘不可有婦人之仁’這樣的話,還沒有來得及細問,他就騎馬走了。”
捧着腦袋回憶半天,我終於有一點印象了。昨天,我們終究沒有向申公亮逼供。丐幫向來有“不得濫傷無辜,尤其是身負殘疾的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的規矩,畢竟乞丐中本有很多人就是身有傷殘、無法生活下去才被迫乞討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東方白他們覺得申公亮已經如此落魄,實在不象能參與什麼陰謀的樣子。而我馮家醫藥傳世,除非大奸大惡之人,一般也不得向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出手,更不要説身有殘缺的人士。更重要的,看着申公亮的樣子,我覺得有些下不了手……
昨夜醉酒之際,我好象對六弟説了很多,其中也包括遇到申公亮後左右為難的心情。葛六弟一定是不願讓我為難,又怕申公亮連夜逃走,所以才親自前去追問口供。不過,垂楊村離城不遠,六弟怎麼還沒有回來?我下意識的看看窗外,這才發覺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他騎的是我的爪黃飛電?那,更應該早就回來了啊。申公亮竟然這麼棘手嗎?”我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
“少主人、少主人,”一個家丁連跌帶撞的跑進來,聲音充滿驚惶,隔着老遠就能聽見。
“什麼,爪黃飛電回來了,那我六弟呢?”我一下子跳起來,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不可能,這,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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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是怎麼死的?”一雙粗大的手掌一下子抓起我的領口,我咽喉一緊,有點喘不過氣來。“是你害死了六弟!是你害的!”我面前是一張因為憤怒幾乎扭曲的大臉,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幾乎要從眼眶裏迸裂出來。
“四弟,放開老五。”孟三哥淡淡的、但是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瞪着我半晌不動,四哥才恨恨的把手一甩,自己退到一邊。
“申公亮也死了?”一直在查看六弟屍體的樂山道長轉過身來問道。
“對,今天下午敝幫弟子趕到垂楊村,發現申公亮的屍體,是被人用重手法格斃,不過看不出是什麼路數。”東方白長老在一邊接口。
我在一邊默默無言,雖然孟三哥沒説什麼,樂山道長、東方長老還有其他同道朋友更是竭力安慰我,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目光裏充滿異樣,那目光裏分明寫着“殺人兇手”幾個字。
“你怎麼看六弟的事情?”離開靈堂的時候,三哥把我拉到一邊問道。
我聞言苦笑了一下:“我、我實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我鼓起勇氣抬頭正視他的雙眼,“三哥,你,你不會怪我這次失誤……”
沉思半晌,他雙目直視我的眼睛,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不錯,這次六弟遇難問題的確是出在你這裏。”
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一下子把我打暈了,我張大嘴想分辯,可是話到喉頭卻説不出來。
三哥也不管我臉上的表情現在是多麼難看,徑直説道:“六弟是臨時起意出城,怎麼會這麼巧在城外被對頭盯上。若是在垂楊村與殺人滅口的仇家偶遇,就算打不過,六弟逃總是逃的掉的。對於我們這個級數的武功好手而言,被打敗和被殺死之間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
他停了一下,續道:“要知道現在到處都是我們的探子,若沒有準確消息,曹雄他們怎麼會冒險現身。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從你這裏發消息出去,所以他們能從藏身的地方出去佈下埋伏。就象當初他們對付大哥一樣……”
“我身邊的人?”我恍然大悟,原來三哥從一開始就在懷疑我府裏的人。這也難怪,我們兄弟裏面,只有我家裏最是人多口雜。
“那,那三哥你覺得是誰?”我心裏有種泛堵的感覺,畢竟我一直把府裏的家人當做自己親人,懷疑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很舒服的事情。
和三哥分開後,我漫無目的的在府裏閒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波連着一波比我過去行走江湖十幾年經歷的總合還多。或許,我那天沒有趕到二哥家,一切還是會和往常一樣,我們七兄妹快快活活的並肩行走江湖,懲惡揚善。
“不對。”我苦笑一下搖搖頭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大哥是最先被暗殺的,這一切事情從很久以前就已經註定了,什麼也不能改變。
現今再回想那些已經鑄成的錯誤沒有什麼意義,我低頭看着腰畔陪我超過二十年的長劍,喃喃自語:“只有你能幫我闖過這一關了。”
突然耳邊傳來錚錚幾聲,我扭頭看過去,一個白衣麗人懷抱古琴獨坐池畔。
“婉月,”還沒等我開口和她打招呼,琴聲再次響起。剛開始時低沉悲切,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慢慢的,琴聲轉向高挑激昂,竟帶有鏘鏘之音,隱約能夠感覺到殺伐之氣。琴聲入耳,原來鬱結在胸中的那股悲傷悔恨似乎一點點消去,心裏憑空生起熱血勇氣,不能自已。
聽的入神,連婉月什麼時候結束彈奏的也不知道。回過味來,只看見婉月窈窕纖細的背影。
“婉月,謝謝你,沒有你的開解,我……”突然發現,我第一次喊婉月的名字,以前一直叫二嫂的。
似乎看見她的削肩微微震了一下,垂下頭輕輕回道:“不必,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樣……”話沒説完,突然加快腳步,消失在前面的拐彎處。
“爺!”我正愣神的時候,遠遠傳來幽蘭的聲音。
我發現自己頭一次這麼討厭有人來打擾我的清淨,而且此時還有一種做賊被抓住的感覺。
“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是上到書房,還是回藏雲院去?”
“還是到藏雲院吧,你先過去,我一會就回去。”我刻意讓聲調沒有太大的變化。目送幽蘭放心的離開,我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出來吧,你看夠了沒有?”
假山後面閃出丁嵐心,期期艾艾的樣子和她平時的冷若冰霜差的不少。可是此時我卻沒有心思注意,“你的輕功練的還真是不錯,是踏雪無痕嗎?剛才我還以為是隻貓呢。”
她的俏臉刷的一下漲的通紅,“你,人家看你這兩天無精打采就過來……”
“過來看我的好戲是嗎?我馮玉軒是這麼不中用是吧。”只覺得心裏突然竄出來一股邪火,非要找個地方發泄不可。
“你,”好象看見她的眼眶裏的水光,“不知好人心。”看着她飛快離去的背影,有點後悔剛才的言語,幹嗎拿一個小丫頭撒氣呢。
走在回院的小路上,眼角似乎有影子閃過。追進一片竹林,忽然停下腳步,面對着熟悉的倩影。
我覺得自己的嗓子好澀,“素虹,我……我對不起你,六弟的死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狠的下心,從申公亮嘴裏問出口供,六弟也不會連夜出城,然後被人所殺。”我需要鼓起全身的勇氣,才能開口説出這番話。
素虹整個人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修長玉手輕輕按住我的嘴唇,阻止我繼續説下去。“別説了,別再説下去。我現在只有你,只有你了。”素虹嘴裏喃喃的反覆念着,豐滿結實的身子緊緊的纏住我,似乎要擠進我的身體裏一樣。
(六)
“你覺得怎麼樣?”
我剛剛站起來,孟三哥就詢問我的看法。瞄一眼地上的屍體,我衝着一邊的古長風點點頭,“果然就象古老總所説,他是被人在背後一刀刺入心臟身亡。”
的確是沒有想到。我和孟三哥討論六弟被狙殺的經過,發現其中頗有可疑之處。
一定有人給曹雄他們通風報信,而且這個人就隱藏在我家裏。我立刻對家中下人開始秘密的盤查,這兩年家裏很多事情都是幽蘭在管,她和我商量過後列出一個名單,上面大概有七八個名字。於是逐一排查,當我們追查到馬房裏的一個馬伕的時候,他卻被發現死在偏門外的小巷裏。
無論這個馬伕是否真的是曹雄安插的棋子,我們都必須對他進行全面調查。
結果讓我吃驚,他的父親是一個黑道中人,當年也是被我們兄弟在行俠的時候所殺。那麼他到我家來做工的目的不言自明瞭。
這時,一個丐幫弟子跑過來,湊在東方長老的耳邊説了幾句。東方長老點點頭,對我們説道:“剛才敝幫弟子查到這個馬伕有時會在城東一座民宅出入,那裏面的住户頗有可疑,大家一起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正要向外走的三哥,“三哥,這次我去,你在這裏留守。”他的眼睛帶着探詢的意味看着我,“六弟的死因我而起,無論如何,我要親手給他報仇。”被我的堅決所打動,三哥點頭默認了我的行動。
砰的一聲,房門被我一腳踢開,仗劍直搶而入,一柄大砍刀當頭劈下來。長劍一撥一擋,只刷刷幾劍就把持刀大漢逼到角落。後面跟入的四哥、七妹也都只用幾招就制服了各自的對手。
“説,曹雄藏在哪裏?”四哥火頭陀一把扣住一個大漢的肩膀,厲聲喝問。
四哥大手青筋都迸了出來,那大漢肩膀關節咯咯作響,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不斷的冒出來。不過他也夠硬氣的,死撐着一句話也不説。
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丐裝少年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外面跑進來,“馮五爺,孟、孟三爺出事了,你們趕快回去援手吧。”説完,扶着門板彎腰一陣咳嗽。
“在哪裏?”我一把抓住他,顧不得他還在喘粗氣。
“後花園。”
我顧不上那個俘虜,轉身就往外衝出去,旁邊呼的一聲,素虹已經一陣風似的掠過。來不及從大門繞進去,我飛馳到後花園的牆邊的時候直接施展輕功越過牆頭。
“這裏,在這裏。”花園中有人爆發出驚呼,我心裏一陣發緊,轉身朝那個方向奔去。還沒有趕到,又是一陣驚叫,“孟三俠,孟三俠,”
“他,他被襲擊了。”
“三哥!”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是四哥火頭陀的聲音。
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面,孟三哥靜靜的斜躺在地上,已經沒有氣息,身下一大片暗紅色的液體。
他雙目圓睜,臉上的表情有點怪,不是我平常熟悉的那種,似乎有些吃驚,還有些難以置信。手中緊緊握着那對判官筆,致命的傷口,前胸有一處似是被尖鋭之物深深戳中,翻過身子七枚銀光閃耀的花形暗器整整齊齊的釘在他的背上。
“這裏還有一個人,”不遠處又有人叫道。
“在哪裏,”我急忙排開眾人,掠了過去。
“是個小乞丐,已經死了。”發現的武師又大聲喊起來。
“是本幫弟子嗎?”一把低沉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説完的時候,一個雄壯的身影已經搶在我前面掠過去。好輕功,我腦子裏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
“他還沒有死。”東方長老把過脈後高聲宣佈。
“那是揚州分舵的陳小七啊,他不是負責後花園牆外小巷的巡守麼?”另一個丐幫弟子忍不住開口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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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死,可是離死也不遠了。”説話的人仙風道骨,正是江南名醫墨九陽。他放下小乞丐陳小七的手腕,衝我們慢慢搖搖頭。
發現陳小七的時候,他只來得及説出兩個字“是他”,人就昏厥過去,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一點救都沒有了嗎?”東方長老還抱着最後一線希望。
墨九陽輕捻頷下長鬚,“人肯定是保不住的,傷的太重了。最多,我能用藥多延上幾日吧。”我和房間裏其他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看起來,大家和我的想法都差不多。
“墨先生,那麼他還可以醒過來講話麼?”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個倒是可以,不過那只是迴光返照,曇花一現罷了。”長嘆一聲,他看着我,“你們希望他可以清醒過來説幾句話?”
我渾身都在顫抖,血液好象正在沸騰,憤怒已經完全壓倒了悲傷。三哥死後臉上的表情,他背後中的暗器,還有小乞丐吐出的兩個字,全部都説明三哥的死是內奸所為,是內奸親自下的手。
事情的經過我當時就大致向幽蘭丫頭問清楚了。由於家母生前篤信佛教,特地在府中後花園邊上僻靜所在修了一座小佛堂“養心堂”,日夜參拜。她老人家過世後,這裏一直沒有人來,不過我仍然讓下人時常打掃一下。
我們追查線索離開以後,二嫂婉月、貼身丫頭幽蘭還有丁嵐心就相約一起去養心堂燒柱香。時局莫測,女人們不能離開家去外面的寺廟祈福,在家裏的佛堂也算是聊表心意。孟三哥鑑於養心堂地方偏僻,特意也陪在外面。對着佛像磕過頭後,二嫂婉月有點疲憊,就去偏房小憩。而幽蘭則和丁嵐心那丫頭在院中閒聊等待。
正在説話間,他們聽見外面孟三哥高聲叱喝的聲音,丁嵐心立刻抽劍前去援手,幽蘭本來想立刻前去通知人來增援,卻擔心還在休息的二嫂沒人保護,於是拿着我送給她的袖箭獨自守在院中,直到我們趕回來以後,她才知道孟三哥也被人暗算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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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我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緩緩走着。小乞丐已經被安置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墨九陽開出了藥方,上面有好幾味藥連百草堂鎮江總店都沒有,需要從外地調動庫存。等到藥配齊之後,小乞丐應該可以清醒過來一段時間,到那時那個內奸,我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前面沒路了,我看看面前一座孤立的房屋擋在路的盡頭,兩扇樸素的房門,門上方是“養心堂”三個大字。
不過,現在裏面好象有人。我推開堂門,堂中四壁空空只有正面一尊佛像,一張長長的供桌,兩個香爐分立在供桌兩端,幾個蒲團散佈在佛像前。一個長髮披肩的少女,正背對我跪在一個蒲團上,雙手合十,衝着佛像喃喃細語,似是正在祈禱着什麼。聽見聲音,她轉過頭來,原來是丁嵐心。
“你,也相信佛祖會保佑我們?”我走到她身邊,看着那尊永遠冷眼看天下的石像。
“不知道,幽蘭姐姐説,只要心誠,佛祖會聽見我們的願望的。”丁嵐心重又低下頭去。
幽蘭,我無言的苦笑,她不知為什麼特別相信這些東西,所以經常要去城東的佛心庵去拜佛,向庵裏的尼姑問籤。今天白天,為了求佛祖保佑我,也是她和婉月,嵐心一起來養心堂的。
我也伸手拿起一柱香,湊到香爐旁點燃,插在爐中,看着那嫋嫋香煙如雲似霧一般升起。一會工夫,寶相莊嚴的佛祖在繚繞的煙霧中若隱若現。佛祖真的靈驗?如是有靈,幾個兄弟為什麼會莫名慘死,而我們現在連仇家的影子也沒有摸到。我們這麼多年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最後就是這種下場麼?
“對不起,今天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要不然……”
嵐心站了起來,模模糊糊的煙霧中,她一雙剪水雙瞳直勾勾盯過來。我給她這樣的盯着,渾身上下很不自在。“已經晚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你也早點歇息吧。”我説完後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快走幾步想離開這個有點尷尬的地方。
還沒走多遠,後面衣襟一緊,我不得不收住腳步。回過頭來,丁嵐心的小手正緊緊拽住我的衣角,雙眸定定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怪我?覺得是我的錯,覺得三俠的死是我的責任?”她的聲音裏有幾分決絕的顫音,臉上仍然佈滿激動的紅暈,玉翅一樣的鼻翼一陣翕動。
“不,你就算立刻趕到也沒用,別自責了。”
她臉上紅暈嫣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六俠身死時候你的感覺了。我現在不要休息,你能陪我説會兒話嗎?”雖然是在詢問我的意見,但是口氣裏的那股堅決的味道讓我無法拒絕她。
一陣長久的沉默。
“那,我們坐下慢慢説好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一時半晌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我只得取過兩個蒲團,然後各自坐下。
“你跟樂山道長學藝有幾年了?”不知該説什麼,我便隨口問了一句。
“兩三年了。我們不説這個,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她微揚着頭,臉上寫滿了好奇。
“你想要聽什麼呢?”我無奈的嘆口氣,心裏默唸着希望她不要出太難的題目。
“你是百草堂的少東家,那就講講你們百草堂好了。”
這倒真是出乎意料。以往我也見過不少這樣的懷春少女,大多被我玉面游龍和世家子弟的名號所動,纏着要我講些江湖遊歷的故事給她們聽。不過她們大多要聽的是我怎樣在江湖上除暴安良、懲惡揚善的事蹟,從沒有人對什麼商場故事感興趣。
丁嵐心,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啊。我挑了幾個百草堂歷史上比較重要的事件給她講了一遍。她看起來是真的很感興趣,不時問這問那的。最後,聽完我們在回春齋因為官司被查封以後,遊説湖廣督撫放過回春齋的眾多夥計,重金盤下回春齋的產業的故事。
她沉默半晌無語,頭低垂下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看見白皙的頸後細小的絨毛順服的貼在肌膚上。
供桌上的檀香已經堪堪燒到盡頭,淡淡的甜香若有實質一般充斥在佛堂裏。
“夜深了,”我站了起來,“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早點歇息吧。”
“嗯”了一聲,嵐心也搖搖晃晃的從蒲團上站起來,竟是有些立足不穩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
“大概是坐的久了,”她一隻手扶上額頭柳眉輕蹙,全然沒有平時的嬌蠻,煞是惹人憐愛。
她側頭看着我,貝齒咬着紅唇,眼裏一反常態的透出酩然的豔色。
“回去歇息吧。”我心裏有種奇異的感覺,但還是再一次催促她。
她伸出纖纖玉手抓住我的胳臂,身子緩緩的貼了過來,臉上佈滿紅潮,鼻息咻急,那幽香輕輕的拂在我臉上。
“你真的不怪我麼?”她的聲音柔柔的,似乎處在夢中一樣,“你要是懲罰我,也許我會好過一點,也許我晚上才能睡得着。”
我一陣心猿意馬,胳臂不由自主的將靠過來的嬌軀攬住,雙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她柔嫩的後背和挺翹的臀部。感受着懷裏凹凸有致的胴體,我身體的某個部位不受控制的堅硬膨脹起來。
我發現身體似乎被某種慾望強烈控制住了一樣,雙唇拼命的在丁嵐心嬌嫩的臉頰、耳垂、脖頸親吻,恨不得把她整個含在嘴裏。終於,我的嘴唇捕捉到那兩瓣玫色的紅唇。那瞬間好象整個人都飄蕩在雲間,欲仙欲死。
等我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雙手正在撕開丁嵐心貼身的小衣,地上到處都是破布碎帛。她臉色通紅,嬌豔欲滴,眼波流轉,媚態煞是驚人。不但毫無反抗的意思,反而半是抵抗半是迎合的扭動身子,方便我除去她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情況有些怪異,可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繼續動作。當我堅硬如鐵的陽物抵在她神秘嬌嫩的方寸之地的時候,早已所剩無幾的控制力終於崩潰。雙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蠻腰,十指深深陷入柔軟的皮膚裏,挺腰一刺,進入那狹窄幽深的谷地。
少女的秘處的確狹窄的可以,尤其是未經人事的青澀女孩,我的陽莖竟被夾的有些生疼。
不過,大概是情動的原因,她的私處到處都沾滿了象徵性感的淫蜜。隨着我的肉莖一點點開拓推進,她緊密逼仄的肉壁間分泌出大量花蜜,潤滑着肉棒的前進。
我的分身進入到一半的時候,龜頭碰到什麼阻礙物一樣,那應該就是她的處女膜。現在只要再前進一下,丁嵐心的紅丸就要這麼被我拿走了。只猶豫了一剎那,我把所有的顧慮都拋在腦後,將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猛然向前一挺。
“啊……啊……”丁嵐心秀美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隨即被嬌羞的春情所掩蓋。少女的新闢花徑真的是狹窄異常,我的肉棒都被夾的有些生疼。我儘量把動作放温柔一些,讓剛破瓜的女孩能夠儘快適應。
“再用力一點,再裏面一點……”她適應的很快,雪白的雙臂緊緊箍住我的腰,小白屁股也高高的挺起來,不知死活的迎接着我的衝擊。
“這可是你要的,明天起不了牀可不要怨我。”
我瘋狂的揉搓着她嫩如水豆腐一樣的酥胸纖腰,胯下奮力的衝刺,就好象要把她幹破的感覺一樣。
“啊……好大……啊啊……”初次開苞的少女還不會那些淫詞浪語,爽快至極的她除了幾個簡單的單詞就只有發出“恩啊”這樣的音節,偏偏這樣清脆稚嫩的聲音更能引人慾火。
我把她雪白光滑的雙腿抬起來架到肩膀上,讓硬的和鐵柱一樣的陽具在她身體裏更加深入,每一擊都直達子宮。她身體深處也慢慢的火熱起來,隨着花壁的陣陣緊縮,那熱浪一陣陣的沿着我的肉莖捲上來,我抽送的速度也越來越急了。
“壞掉了,我會壞掉的……啊啊……”意識似乎已經漸漸離她而去,雖然她的身體還在無意識的回應我的衝擊。汗珠從她身上各處滲出,帶着女兒特有的幽香。我的情緒也逐漸衝向頂點,動作愈發的急了。
“啊……啊……飛了、飛起來……”伴隨着丁嵐心的一聲嬌呼,我重重的插到她的最深處。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感湧上心頭,精關一鬆,精液正射到她的花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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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藹藹,透過薄霧我隱隱約約看見丁嵐心翩然舞劍的身影。身法雖然還是一板一眼,但是動作轉折間已經明顯的不太靈活。樂山道長在旁邊默默的看了半天,突然道:“夠了,今天就練到這裏吧。”
丁嵐心聞言停下手來,伸手似是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樂山道長有意無意的朝我的方向瞟了一眼,低聲對嵐心説了句什麼。嵐心似是應聲離開。而樂山道人揹負雙手,緩緩衝我走了過來。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走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只是頷首示意,一語不發的走了過去。我緊走兩步跟上他。就這麼無言的走過幾條小徑,踏上花園池塘上的小橋,我再也忍受不了那壓抑的感覺,先開口説道:“道長,不關嵐心師妹的事,都是我的錯,如是有什麼責罰,我馮玉軒甘願領受。”
樂山道長聞言停了下來,手扶欄杆,凝視波光粼粼的池水。半晌,他才開口問道:“你知道嵐心的家世麼?”
我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難道樂山道人覺得我們門不當、户不對嗎,愣了一下老實回答道:“不知道,還請道長明示,我這就準備各項聘禮,絕對不會辜負丁師妹,這一點請道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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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上佈滿了魚鱗一樣的灰雲。縷縷陽光從地平線西面盡頭的雲層空隙中透射出來,東邊月亮在陰雲後面時隱時現。
晚飯過後,我就來到那個重傷小乞丐暫時所在的小院。院外一如平常,為了防止暴露,我們沒有派出任何守衞監守院外的街巷,反正那些手下也擋不住曹雄這樣的高手。而院內則是由我們幾個信的過的高手親自看護。
我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進入後院。小乞丐現在就躺在正房裏面,而四哥火頭陀一定正守在門前。這個固執的四哥,無論怎麼勸他都不肯聽,堅持要親自守在小乞丐的牀邊,要第一個知道那個內奸的名字。
樂山道長正站在院子中央,負手低頭,似是入定了一樣一動不動,聽見我進來也只是淡淡掃了我一眼。也許是我多心,感覺他的眼光裏少了敵意和冷淡,多了些温暖的感覺。走到他身旁,我也陪他一起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突然,遠處傳來迅疾的馬蹄聲,是兩匹馬,朝這裏馳來,難道是送藥的人到了?果然,我聽見那馬蹄聲在正門口停下,然後前門傳來了拍門的聲音。我轉身向前院走去,來人是否我藥店中的夥計還需要我親自去證實。樂山道人顯然也關心同樣的問題,在我身後跟了過來。
進入前庭,正好見到兩個青衣羅帽夥計裝束的漢子垂首立在階前,其中一個手裏還捧着一個匣子。這兩個人我都沒有見過,畢竟,我手下的夥計也有幾百號人,我平時又不大管櫃面上的事情。
“你們是應天劉掌櫃的手下吧,叫什麼名字,藥帶來了嗎?對了,你們店裏成夫子的哮喘好些了嗎?上次我去的時候王二掌櫃喜得貴子,現在怎麼樣了?”
我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注意看他們的反應。
空手的店夥三十出頭,個子不高,低頭恭敬的回道:“小的王富貴,現在是藥庫管事,藥帶來了,”手一指邊上的夥計,“郭二手裏的匣子裏就是。我們店裏沒有叫成夫子的,少東家是不是指的櫃枱的成老三,他的哮喘已經好多了;王二掌櫃還沒有兒子哪,上次您來的時候,他得了一個閨女。”
古長風、東方長老和樂山道長都很注意的聽着,幾個人同時朝我看過來,我衝他們點點頭,這個夥計説的沒錯,應該真的是應天分店裏面的夥計。我招招手那個臉色蠟黃、高高瘦瘦的叫郭二的夥計捧着匣子走上堂來。
突然,後院傳來一聲慘呼是四哥的聲音,我霍的一聲站起來,顧不得説話,雙足用力一點,施展輕身功夫向後院掠去。快到甬道入口的地方,旁邊人影呼的一閃,樂山道長竟然搶在我前面衝進甬道。
這時,前庭突然也穿來一聲怒吼,是東方長老的聲音,然後拳腳交加、桌椅翻倒的聲音大做。那兩個夥計竟然是冒充的?聽着四哥不停怒吼的聲音,我一咬牙,還是先去增援四哥要緊。
飛快的衝過甬道,馬上就要衝出去的時候,突然一柄雙刃巨斧從旁劈出,砍向當頭的樂山道長。甬道狹窄,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這一斧眼看就要砍中。樂山道長不愧是江南有數的高手之一,疾衝的身子説停就停,長劍瞬間出鞘,噹的一聲將大斧撥開。隨後喝道:“天狼星鍾大山?”
甬道口出現一個青衣大漢,臉上橫肉糾結,眼中兇光大放。他也不答話,雙手運斧,直劈直砍,猛攻樂山道長。我看了幾招,心中大急,要是在空曠地方,樂山道長應該能在三十招內勝出,可是這甬道狹窄,僅容一人,兩邊沒有迴旋餘地,我又無法插手,樂山道長只能和鍾大山硬碰硬,那廝又力大無窮,一下子兩個人僵持在那裏。
聽着四哥的怒吼越來越急,我實在等不下去,一提氣沖天而起,在兩邊牆壁上連點幾下,從上面飛越正在交手的兩人。本來還想順手助樂山道長一臂之力,但是當我看見四哥的危急局面,立刻拔劍直撲過去。
院子裏面,四哥雙刀上下翻飛,刀風虎虎,若有實質。可是和他交手的那名灰衣男子,長的俊俏象個女人,掌中一柄純鋼短刺,身形倏進倏退,狀似鬼魅。
粉蝶楊俊,他的武功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厲害,難道當年他逃脱以後,練成了那本洞玄經?四哥的雙刀竟然是絲毫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接連刺中,身上血花飛濺。
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了,我一落地便加入戰團,真氣運足,劍氣縱橫,細膩綿密的“雲想衣裳花想容”,似奇實正的“斜風細雨不須歸”,氣勢磅礴的“烏雲壓城城欲摧”,冷峻肅殺的“秋風秋雨愁煞人”,飄忽不定的“亂雲飛渡也從容”,無孔不入的“無邊絲雨細如愁”接連使出。
我越打越是心寒,自己得意的行雲布雨劍法已經毫無保留的全力施展開來,可是楊俊就象失去了身體的實質,整個人都化成虛影一樣,在劍光中來去自如,雲氣雨絲一點也沒有沾到,不時還反擊幾招。長劍和他的鋼刺相交,總有一股陰寒的內力沿着劍身傳上來,雖然每次都被我成功化去,但大耗元氣。要不是四哥的雙刀在一旁也牽制着他,我早就和四哥火頭陀一樣渾身是傷了吧。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被他拖垮。現在只希望能夠撐到東方長老和樂山道長他們解決掉對手再過來助戰的時候。忽然,前庭傳來一聲怒吼,聲音中夾雜着痛楚,那是東方長老,他竟已經抵擋不住了麼?
就這麼一分神,楊俊已經破開我的劍網,欺身逼近中宮。我不停倒退,長劍發瘋一樣的舞動,希望可以將他逼開。可是身上新增的一道道傷口,越來越強的痛楚提醒我楊俊已經慢慢封住了我的劍路,可能我已經剩下不到二十招了。
噹的一聲,我的長劍再次被盪開,純鋼刺閃耀着精光點向我的心口,想再後退兩步避開,可是丹田一陣氣竭,雙腿竟然邁不開步子。看着鋼刺不斷接近,心裏突然閃過無數往事,我要死了嗎?
(七)
就在鋼刺幾乎觸及我衣服的剎那,楊俊突然向後一縮,鋼刺回收向後拂出,噗的一聲深深戳進從他身後奮不顧身撲上去的火頭陀的胸膛。四哥竟然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狂喝一聲,雙臂合攏,死死抱住楊俊的身體。
機不可失,四哥不惜犧牲自己製造的機會怎能放過。我強運真氣,施展馮家秘傳的保命絕招天龍大五式,“一遇風雲便化龍”,長劍一往無前的直標向楊俊的要害。楊俊一時間動彈不得,眼看長劍就要刺中他的咽喉,我心中狂喜。突然長劍似乎是被定住了一般,再也無法前進分毫。仔細看過去,楊俊左手居然硬生生的抓住劍身,那手沒有一絲血色,白的隱隱發光,居然一絲鮮血也沒有流。
連運了兩次內勁,感覺就如蚍蜉撼樹一樣無能為力。這時,楊俊拔了幾次鋼刺不果,右手棄刺揚起,一掌拍落火頭陀的頭頂,啪的一聲輕響,四哥五官迸血雙目圓睜,氣絕身亡。我來不及悲痛,雙手握住劍柄,再次催動全身的內力,力貫劍身,全力一推,長劍終於向前推進,在他掌中滑過,竟然發出金鐵摩擦的刺耳聲音,一劍貫穿他的喉嚨。
楊俊雙眼露出驚怒的神色,口中溢出鮮血,嘴巴張了張,似乎拼命的想説什麼但又説不出來。過了一會,他眼中的神光慢慢渙散,失去生氣的整個人緩緩軟倒。看着他的屍體,我大口的喘着粗氣,失去四哥的悲傷,殺掉強敵的喜悦,讓我暫時忘掉了身上傷口帶來的痛楚。
一陣慌亂的腳步驚醒了我,抬頭一看,一條大漢腳步散亂的從甬道那裏奔過來。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剛才攔住樂山道長的天狼星鍾大山。趕緊把長劍從楊俊屍體上拔出來,橫劍戒備。那廝似乎也看見了我,腳步中多了一點猶豫,突然折身衝到牆根一躍而上,逃之夭夭。
“他留下了一條胳臂。”樂山道長從甬道里走過來,聲音還是淡淡的,“此人確實是蠻力可怕,連我也禁受不起。”話沒有説完,道長就一陣咳嗽,嘴角隱見血跡。
“道長你沒事吧?”
“還好,”他的目光掃向我的腳邊,“火大師也……那個人是楊俊麼?”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樂山道長背後的甬道口突然飛出一條人影,流星般急撲向樂山道長。
“道長,背後。”我只來得及喊出一句話警告他。樂山道長忽的轉身,長劍已經在手,幾乎同時人也飛掠而起,迎上那條人影。
兩人在空中交錯而過,以我的眼力,竟也沒看清到底兩個人一共出了幾劍。
只見兩個人幾乎同時落到地上,落地時都踉蹌了一下。
我終於看清那條衝出來的人影,竟然是送藥的郭二。他雙眼精芒暴射,手中一柄軟劍在空中微微顫動。他看見我和腳邊的兩具屍體,瞳孔一縮突然一折身,幾個起落,直掠向南牆,象鍾大山一樣飛身而逃。
我已經聚齊一些真力,全部運到右手,猛地向他的背後擲出寶劍。寶劍在空中划起一道弧光,不偏不倚正中剛要凌空飛起的郭二背心,他晃了幾晃,終於頹然倒下。
我掙扎着走到他身邊。他已經完全斷了氣,在他臉上撫摩一陣,嚓的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下面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確是曹雄。突然發現他的手裏有什麼東西在閃光,掰開來一看,是幾枚打造的鋒鋭無比的金錢鏢……
站起身來,我正看到樂山道長直直的立在那裏,“道長,是曹雄,他終於死了。”我揮着手朝他喊起來……天上烏雲緩緩的移動着,月亮終於在雲層中探出頭來。
月光下,樂山道長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臉上表情很是奇特。我驀的發現,他的額頭上深深的嵌着一枚金錢鏢……這時前庭大門傳來喊門的聲音,好象是本城的捕快,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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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嗎?”嵐心的聲音裏充滿了急切。
我放下手中的青瓷碗,碗裏的人蔘湯已經被我一飲而盡。
“好喝,難為你了。”我知道嵐心以前恐怕根本沒有下過廚,做成這樣已經很是難得了。
“嵐心妹子為了這碗湯,昨天可是纏了我整整一天呢。”婉月在一邊盈盈淺笑。
“婉月姐姐又取笑我。”嵐心的臉上帶着羞澀。
房簾一掀,素虹走了進來,含笑掃了二女一眼,那笑容裏頗有些意味深長,轉過來對着我:“五哥,古老總想見見你,你身體能行嗎?”
那一夜惡戰後第三天,我才清醒過來。
整個大宅裏,活下來的就只有古長風和我了,他是被曹雄掌力震昏過去,性命沒有大礙。東方長老是在我和樂山道長到後院救援的時候,中了曹雄暗算,後來只接了不足二百招,就戰敗身亡。賊人中只有鍾大山斷臂而逃,官府已經在鎮江附近封鎖道路,全面通緝。倒是斷腸花吳蘭自始至終沒有現身。
“馮五俠身體好些了麼,”古長風先是問候了我幾句,立刻轉入正題,“剛剛得到飛報,我的手下在城北郊活捉了鍾大山。”
鍾大山斷了一臂,是逃不了多遠的。這個我早就想到,不過這麼快就讓他落網,還是出人意料。
“不過,那廝很是硬氣,抓捕的時候還打傷我幾個手下,自己也傷上加傷,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古長風説起來還有些恨恨的。
“只要,他肯招出那個斷腸花的身份就好,要不搬到這裏,先用藥吊住一口氣?”這是最後的一個線索了,決不能讓它斷了。
幽蘭親自端着香茶從外面進來。
老古接過茶杯,卻對我笑着説:“馮公子可真是好命,知道你昏過去的這兩天那些女娃們都急的和什麼似的,這個丫頭眼睛都哭腫了啊。”
幽蘭的臉微微泛紅,羞澀的回道:“古老總又拿我們開玩笑了。”
我也是一笑,就吩咐幽蘭在府裏安排空房子準備關押鍾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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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靜靜的站在樹陰下,看着眼前那座孤零零的房子,茂密的枝葉遮掩了我的身形,不走到近處仔細觀察是無法發現我的。
四周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蟬鳴蛙叫在夜空中迴響。
突然,一條人影進入了我的視線。那人黑衣蒙面,貼地疾射,數息間已然掠到那房子的窗外。少一停頓,那蒙面人便破窗而入,轉瞬間從另一扇窗户衝出,直掠向對面的圍牆。
一聲呼哨,四面八方突然火把驟起,無數人影在火光中影影綽綽的。幾個人同聲大喝:“斷腸花,還不束手就擒。”蒙面人只一遲疑,立刻十幾個好手層層疊疊的圍了上去,把那人圈在正當中。
那人似乎是見逃走無望,竟也不再向外衝出,只是靜靜的立在原地。我也一瘸一拐的從藏身的地方奔了出來,素虹在一邊緊緊的跟着我。古老總丐幫好手,來自各地的其他高手早就各就各位,個個凝神戒備。
“斷腸花,不要浪費時間,你逃不掉了,可以露出真面目了吧。”古總捕頭大聲叫到,其他人也紛紛高聲附和。
鍾大山早就死了,在被抓住後沒多久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但是為了引出最後一個斷腸花吳蘭,我和古老總決定對外秘而不宣鍾大山的死訊,只是説他的重傷需要休養。而且我們表面上在鎮江大獄裏重重佈防,暗地裏把鍾大山的屍體移到我家裏的一個小屋裏。
這一切都是給那個吳蘭準備的陷阱,讓她以為我們這麼辛苦的佈置確實是因為可以從鍾大山的嘴裏得到情報,讓她覺得有必要把鍾大山滅口,從而把她從暗處引出來。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定定朝着我的方向看過來。看着那黑色夜行衣下面的身材,我越看越是覺得有種不安的預感,那身影,似乎和我非常的熟悉,熟悉到我幾乎可以感覺到那衣服下面的每一寸肌膚。
終於,那人伸出纖手摘下面罩,一頭秀髮披散而下,一張美麗的玉臉露了出來……幽蘭,我傻傻的站在那裏,斷腸花一直就在我身邊,是和我同牀共枕的貼身丫頭。
“你、你為什麼……”我的胳臂有如掛了千斤重的鐵砣,費了半天勁才平舉起來指着她。
“為什麼?我的未婚夫狂鯊李漢的一家一夜之間被殺了個乾乾淨淨。江南七俠好大的名頭,我無論如何打你們不過。連曹雄那樣厲害的人物也被你們滅了,我只有潛入你們身邊和他們裏應外合才有一線機會。”幽蘭額頭垂下幾縷青絲,眼色愈加悽美。
“原來我們兄弟都是你參與下手殺害的!”
“不錯,從你那裏得知龍老大和葛老六的形跡後,是我通報曹雄他們的,孟懷遠背後的飛花是我打的,那晚上決戰的地點也是我告訴曹雄的。”
“那這麼多年你都在騙我?那些都是虛情假意?”我再也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她微微一笑,臉上一瞬間流露出不知是嘲弄還是傷心的表情,“你説呢?”
她輕輕的説,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輕煙,再也看不清楚。
“你,你服了碎心散……”看着那個和我親密了數年的女子緩緩的軟倒,我渾身的力氣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再也支撐不住,一陣天昏地暗把我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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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我眼見着幽蘭那幽怨的眼神在我面前漸漸消失,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然後,我就醒了過來,一身大汗。
原來是夢啊,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我的身體才逐漸的好起來,不過每晚都會做些噩夢。
“五弟,你還好吧。”旁邊傳過來一個温柔軟軟的聲音,是方婉月,她代替了幽蘭的角色一直在貼身照顧我,我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她也在房內。
“婉月,別叫我五弟了,叫我玉軒。”
“嗯。”
“你又做惡夢了?”婉月拿過一條用熱水浸濕的毛巾,坐到牀邊,細心的擦拭着我額角鬢邊的汗跡。
看着她清麗脱俗的那張臉,温柔的眼神,長長彎曲的睫毛,我心中一陣兒躁動,一把抓住她軟玉一樣的小手,那柔若無骨的感覺,真捨不得放手了。
“別這樣,別人會看到。”她眼波流轉,就要抽回手站起身來離開。
我的手一緊往回一拽,柔弱的婉月就這麼整個倒在我的懷裏。“別……別這樣……”她無助的低聲説着,馨香的喘息一陣陣的拂過我的耳邊,癢癢的很是受用。我的胳臂早就環繞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她整個柔軟的身體攬進懷裏。
“玉軒,不要這樣,我是你二哥的人啊。”沒有武功的婉月仍然在微弱的掙扎着,導致她身上凹凸有致的部位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的,我小腹處的火氣愈加濃厚起來了。
“二哥,一定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能獲得幸福,婉月,我會讓你幸福的,我保證。”我湊到她耳邊低聲的説着,看着她白玉一樣的耳垂,我實在忍不住用牙齒輕輕的齧咬上去。她的身體忽的僵硬的一下,貼着我臉部的滑嫩臉頰一下子變得火熱,原本就是象徵性的反抗徹底停止了,從她鼻管中透出長長的一聲呻吟,撩人心魂。
機會難得,我的雙手從她衣縫中探了進去,厚厚的衣裙下面是光滑柔軟的肌膚。隨着我的手在她身上四處遊動摸索,婉月的眼睛愈發迷離了,呼吸也更加急促起來,雙手只是軟軟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順着那滑嫩的向上,所過處的每一分肌膚都如脂似膏,火燙的熱度只傳到我的手心裏。
“婉月,你身上好滑啊,也好香。”我湊近她的耳邊,低聲的説着。
聽了我的調笑,永遠是那麼端莊温柔的婉月臉上,燒的通紅,“才……才沒有……”她羞得的話的説不出來了。
我的雙手説話間解開了她的外衣,終於攀上了她的胸脯,不過婉月用了厚厚的裹胸布,她一直這麼緊緊的裹着自己的麼?聽了我的疑問她的臉更紅了,“人家,不想被別人盯着那裏看麼。”
“那讓我好好看看吧。”説着我輕柔的把纏胸布一層層的揭開。
“好羞人……”婉月一雙玉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隨着最後一層抹胸布被解開,呼的一下,那被一直束縛的飽滿雪白乳球一下子彈了出來,平時可真看不出來纖細苗條的婉月有着這樣高聳碩大的雙峯,頂端兩顆嫣紅已經高高頂起,變成紫色的大葡萄了。我的手不由得大力地抓了下去,一隻手完全無法掌握的豐潤奶子極含彈性,從我的指縫間顯出潔白的顏色。我俯下頭去,先伸出舌頭舔弄幾下那凸起的蓓蕾。
婉月嚶嚀一聲,嬌軀急掙猛扭,也説不上是想擺脱我的舌頭,還是想把更多的部位送給我品嚐。不管怎樣,我就當是後者吧,想到這點,我迫不及待的把那紫色的乳珠整個含到嘴裏大力吮吸,那裏由於興奮充血,已經有些發硬了,用牙齒小心的咬了咬,硬的像一顆小石子了。
“啊……”婉月渾身一震,銷魂的嗓音稍微帶了一些顫抖。
好好玩弄了一番婉月那平時藏的很好的豐碩巨乳,她連雪白絲緞般的皮膚上也佈滿了嬌豔的紅暈。手掌沿着那驚心動魄的曲線向下滑動,撫過柔若無骨的腰肢,就到了她裙頭的羅帶。兩個手指從羅帶和玉肌之間擠進去,勾起軟紗褻褲的邊緣,稍一用力,哧的一聲,婉月身上最後的屏障也被我去掉了。
“婉月,幹嗎要把臉遮住啊,來看着我。”我帶點戲虐的口氣笑到。
“你好壞……”她嬌呼一聲,也許是因為羞處暴露出來的緣故,肌膚頓時浮起大片可愛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那要緊私密的雙腿之間,柔順的陰毛如萋萋細草,緊緊的貼在那紅豔濕潤的兩片貝肉周圍。我的手輕輕的滑過她大腿根部那最嫩最敏感的區域,用指尖微微用力的撓了幾下。婉月看起來很是難受的扭了扭,兩片花唇悄悄綻放,花穴中間似乎隱約有濕意,油浸似的陰唇上亮晶晶的。
我伸出手指,按向那兩片淺紅肉唇盡頭的花蒂兒處,忽捏忽捻,直弄得婉月兩腿僵直,雪臀急擺,“不要……好難受,你為什麼,要這麼……這個感覺好奇怪。”她喘聲説着,説話都斷斷續續的。
我不去理她,再弄了幾下後就趴到她兩腿之間,撥開那兩片軟嫩的貝肉,伸出舌頭向內探去,狹窄的花道在我的舌頭的攢動下逐漸張開。
婉月的身體好敏感,我的舌頭剛剛伸進去,她的小穴裏就湧出清美的淫水,源源不絕的順着我的舌頭流出來,連我的臉上都幾乎沾濕了一大塊。不過,此時婉月反而倒沒有了聲音,我抬頭起來一看,她兩眼失神,呼吸急促,嘴角就有一絲水光出現。
婉月不知曠了多久,我心頭一熱,不再挑逗她,雙手分開她的大腿,將早就硬的發疼的陽物直直的對準那幽深的花徑門口。腰部稍一用力,我堅挺的巨陽就緩緩的頂進婉月的身體裏。她的小穴好緊,裏面不但火熱徹骨,而且崎嶇曲折,緊緊的勒住我的陰莖。同時又有不斷湧出的淫水,讓我的每一次抽動都順利了許多。
在我不停抽插的帶動下,婉月的身體一下下的前後抖動起來,胸前的那雙碩乳波浪一般的抖動着。我嚥了口口水,雙手抓了過去,雪白的乳肉從我的手指間擠了出來,我開始用力的揉動那挺拔的雙丸。下面則一下下的用力頂到最深處,然後慢慢的向外拔出幾乎整個肉棍,帶出一大片甘美的淫汁,沾濕了我們下方的牀單。
“啊……唔……你……你厲害……酥死了……哎呀……”她輕聲的嬌喚,聲音柔媚膩人。
看着平時端莊的婉月此刻風情萬種丰姿冶麗的樣子。我更加用力的衝刺着,完全不講技巧。肉體交擊時傳出啪啪的聲音,婉月柔軟的腰肢緊緊的粘住我的腰部,我們的下體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她雪白豐滿的股部佈滿了晶亮的汗珠,加上從花穴裏源源流出的汁水混在一起,竟是滑不溜手,好幾次我的陽具都差點錯開那陰唇後面的花道。
“受……受不了了……要丟了……啊……泄了……哎……”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麼暢快的做愛了,婉月早早的就一聲浪叫,身體連連打顫,粉面緋紅,眼睛裏媚的可以流出水來。而我狠命的頂到最深處,只覺得花心深處猛地緊縮一下,然後突然綻放,一團陰涼的液體從那裏直噴而出,澆在我龜頭的頂端的裂縫上。
“嗯……死了……”
我雖然還沒有盡興,但是,婉月身子沒有武功根底,怕她禁受不起連續的高潮。我暫時按下慾火,緊緊的摟住她,讓那對彈性十足的豪乳貼緊我的胸膛,那軟如靈蛇的腰肢纏住我的腰肢。看着她紅豔豔的小嘴微張着,仍然在意猶未盡的喘息,我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一條軟滑的香舌迎了過來,我迷失在那香甜的深吻中。
許久,我們兩個就這麼親密無間的赤裸相擁。
“你哭了?”我的胸膛不知什麼時候被她的淚水打濕了。
“我好怕,怕你也像天風一樣,江湖,實在太危險了……”婉月喃喃的低聲道。
“……我、我會退出江湖……很快……”
“真的?”她猛地抬起披散着青絲的俏臉,還藴涵着淚珠的眼睛裏露出驚喜的神采。
“嗯。”我肯定的看着她。
她把我摟的更緊了,我的肉棍還一直浸在她的花道里,此時,我只覺得婉月小穴深處似乎像嬰兒的小嘴一樣一吸一吮,我的下體又開始鼓脹的有些難受。
“婉月?”
“嗯?啊……壞人……”慵懶嬌軟的聲音似乎傳自她的喉嚨深處,一下子點燃了我未盡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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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當我接到下人的報告的時候,才剛過正午。
拋下其他的雜事,我急急忙忙的從書房往後花園跑,穿過幾道迴廊,我來到那個典雅幽靜的獨立小院。顧不上敲門,我徑直衝進院內的主房。
房內,一個婀娜的女子正背對着我收拾包裹。聽見腳步聲,她轉過身來,看見是我,嫣然一笑;“是你啊,我正想找你呢,我打算走……”
“不要。”我來不及聽丁嵐心把話説完,就打斷她,“不要離開我。”
聽到我的話,她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隨即又黯淡下去,她的臉上又恢復了最初見面時的那幅冷若冰霜的模樣。“事情結束了,那些惡人也都被消滅了,各地武林來助拳的朋友也都回去了,你也馬上就要退出江湖了。我師父也過世了,這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走?你不是和二嫂七妹她們處的很好麼?”我急忙説着,“她們是你的二嫂和七妹,我算什麼?”嵐心轉過身去,聲音幽冷。
“你是我想陪伴一生一世的人。”沒經過思考,這句話直接從我嘴裏衝了出來,如果是素虹和婉月,我想我一定也會這麼説的。
她聽見我的話,身體抖動了一下,卻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我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這是你師父在那晚決戰之前給我的,你看看。”説着把信封遞到她身邊。
丁嵐心接過去,抽出信紙,展開閲讀。讀着讀着,她肩頭一陣抽動,隱隱的傳來水珠打落在紙面的聲音。
靠近她,輕輕的將她從背後擁住,“你師父那天就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昔日江南名藥房回春齋的唯一後人,我知道你家裏當年的一切遭遇。按照你師父的囑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一輩子。”
嵐心終於轉過身來,梨花帶雨的俏臉深深的埋進我的懷裏,雙臂繞過我的後背,再不肯鬆開。良久,哽咽聲消失了,她才抬起頭來,眼睛還有點紅紅的。
“誰、誰答應你要你照顧啦,討厭。”她還在努力的保持着那幅冷冰冰的表情,不過眼神早就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那信上説讓我管教你,你連我的話也敢不聽麼?”我努力想活躍下氣氛,讓她忘掉那些傷心的事情。
“你敢管我?”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眼睛裏滿是可愛的笑意。
“我還要懲罰你呢。”
“哼,你試試!”
看看院中無人,我靈機一動,一把把嵐心抱起臉朝下橫放在我面前,撩起她長裙的下襬,一伸手就把她的小褲往下拉開。沒想到我會突然襲擊,嵐心直到現在才發覺自己在大白天敞門的房間裏被我除去褻褲的事實。
“啊”的一聲輕呼,“不要,不要在這裏,大白天別人會看到的。”她怕被聽到,低聲軟語的求饒。
看着面前光滑柔軟翹起的一對白瓷般的臀瓣,我突然有了一點衝動。高高舉起手輕輕拍下。
啪的一聲脆響,嵐心雪白屁股上多了一個淡紅色的掌印。她沒想到我竟然會打她屁股,又是一聲嬌呼。緊接着我又連打數下,房中啪啪的輕響聲不絕,嵐心的臀部上已經是紅紅的一片,她的輕呼聲也早已變成膩聲低喘。我的心中也早是一團火熱,底下早就硬的如一根鐵棍了。
嵐心回過頭來,她的貝齒咬着柔軟的紅唇,幾根髮絲在玉頰邊飄蕩着,眼中媚意如絲。
“大壞蛋,就會欺負人……”
(尾聲)
夜深人靜,紅燭暖帳。
“嗯……嗯……好……好大!又頂到了……啊……”
修長光滑同時又結實有力的一對古銅色的長腿死死的纏住我的腰,美腿的主人那張往常英氣颯爽的俏臉此刻春意盪漾,珍珠一樣的汗滴沿着鬢角的髮絲滴滴滑落。
無盡的火熱快感從我們赤裸交接的地方傳來,我緊緊的捏着那對結實高聳的突起玉峯,狠勁的前後擺動着腰部,“素虹,還是你愛惜相公我,不像她們一樣早早的就撐不下去了。”
説着我掃了一眼大牀上橫着的另外兩具赤裸的白皙胴體,丁嵐心這個嘴硬妮子堅持了兩輪就嬌聲求饒了,而二嫂方婉月剛剛在高潮中昏厥過去,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呢。
“我……我也不行了……你去弄其他姐妹吧………”七妹柳素虹身子一陣顫抖,雙腿猛地夾緊了一會,同時小穴裏一道清流噴射出來,高潮了。
看起來她們三個一時半會是不能再激烈運動了,可我仍然一點倦意也沒有。
下牀披上衣服,看了一眼疲憊之極的她們,我悄悄的開門走出卧房,就在明月的照耀下在寂靜的院落中漫無目的的散步。
距離我們江南七俠遭受大變和我退出江湖,已經快三年了,想來江湖上已經把我“游龍劍客”馮玉軒這麼一號人物忘了個乾乾淨淨了吧。
這三年來,我把心思全部放到家族的生意上,百草堂不但穩居江南第一,而且業務開始進入北方和四川一帶,生意日益興隆。
為了讓生意更好的開展,我藉着舉人身份,花錢捐了個閒官,同時在地方上訓練團練,這樣就不用擔心官府有人眼紅家族的生意而來找麻煩了。自然我的武功也沒有放下,三年來我的功夫突飛猛進,屢次突破重要的關口,自信已經不在當年的大哥病俠龍飛之下。
婉月、素虹和嵐心三個女子一直陪在我身邊,在我的慢慢影響下,她們也習慣了和我大被同眠的生活。
不過,柳素虹畢竟是我的結拜七妹,而方婉月名義上也還是我的二嫂,所以我們雖然夜夜春宵,但我卻不能給她們兩個大婦的名分,只有丁嵐心,三天前我們低調的正式拜了天地,之後立刻納了婉月、素虹為妾,當然對她們來説這些只是對外的説法罷了。
前面出現了兩扇木門,原來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
這裏是……“養心堂”,我好久沒有來這裏了吧,腦子裏的思緒不停,我隨手推開木門,走進這個長久無人的小小佛堂裏面。
佛堂正中是一張長條桌,桌上放的不是佛像,而是一排牌位。
龍飛、陸天風、孟懷遠,魯頭陀,葛志平、樂山道人、鄭林……看着那些牌位,回憶起了當年的種種腥風血雨和過去的三年生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終於笑了出來……
走到桌子跟前,入眼的第一個牌位就是大哥龍飛的。
“大哥,你不要怪我。”我在心裏默唸着:“我當初從粉鷹楊明、粉蝶楊俊兄弟倆得到的洞玄經,複製一份後把原本交給大哥當眾銷燬,自己則偷偷的開始修煉。為了不露痕跡的採陰補陽,我花錢從各地買來素質還好的女孩子在一處秘密的農莊修煉,剛開始練習的時候難免掌握不好火候,大概前後有三十多個女孩子死在這個過程中。
“大哥,你不知道從哪裏發現有人偷偷修煉洞玄經的事情,因此開始秘密調查。我知道你已經有點懷疑我了,畢竟我是搜查楊明屍體拿到洞玄經的人。你一向鐵面無私,如果真抓住我練功的證據一定會大義滅親的。所以,我別無選擇,只有先下手為強了,把你的行蹤透露給曹雄他們,你地下有知,還是瞑目吧。”
我看下去,下個牌位是二哥陸天風。
“陸二哥,你一直最是忠厚心軟,本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朝你下手的。只是,誰讓你碰巧撞破了我和七妹之間的事情呢。你為了顧全七妹的名節和大家兄弟情誼,因此只來和我説,要我和素虹一刀兩斷。別的事情還好,七妹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因此我只有選擇讓你死了。
“我表面上答應你,同時把洞玄經中一段經書拿給你看。那一段經書對你有益無害,唯一的問題就是在修煉突破的那天陽氣初升之際,修煉者會有片刻進入所謂的假死狀態,身體僵硬,沒有任何知覺。
“我算準時間,那天早晨趕到你閉關的院子的時候你正好進入假死狀態,那枚鋼針就是我親手在一步之內射出去的。二哥,我知道你對二嫂婉月感情深厚,這或許是你最放不下的一件事了。婉月這麼纖細的一個人兒,竟然有那麼豐碩的豪乳,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尤其是晚上,在牀上。”
“孟三哥,你精明強幹不下龍大哥,看事情又細緻縝密。從你懷疑我們之間有內奸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只有一個人才能活下去。我特意給楊俊和吳蘭他們留出一個可以狙擊你的機會,他們果然沒有浪費它,想必他們也早就知道生死判孟懷遠的可怕吧。能被那些黑道好手這麼看重,三哥你死的不冤。”
“魯四哥,你真的死的好冤啊。以你粗鈍的性子,我完全沒有必要對你下手的。只是楊俊被我們傷成太監以後居然洞玄經大成,實在出乎意料。我當時洞玄經的火候還差的不少,對上他幾乎沒有什麼辦法,要不是你奮不顧身,我還真沒有機會殺掉他,謝謝你四哥。”
“葛老六,當陸二哥要我和七妹一刀兩斷的時候,我就決定要殺你了,所以你要怪就怪二哥吧。素虹雖然和你認識時間最長,但是她的第一次是給了我的。
後來她和你成親,每次想到你們兩個同牀共枕,我的心就很疼。我也沒想到殺你那麼容易,小小的激將法一用,你就單身冒險去了。
“後來,七妹連小嘴和後面菊花的第一次也都給了我,説起來六弟你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她,因此也無所謂失去她,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後面的牌位是樂山道長的。
“道長,我當初怎麼也沒算到你的存在。你不但要給大哥報仇,更關鍵的是你居然還在為回春齋的丁老闆蒙冤身死一事出頭。回春齋一直是我家百草堂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自從我接掌家族生意以來,更是被回春齋處處壓的抬不起頭來。
不錯,丁老闆醫死王妃、下獄暴亡、家人被盜賊滅門這一切都是我在背後策劃和推動的,為了馮家的基業不得不如此。
“我實在沒想到丁家還有丁嵐心這個獨苗,而且還有你的支持。道長,你武功可以和我大哥相比,經驗行事可以和我三哥相比,這裏面你實在是我最棘手的對手,所幸我還可以從丁嵐心的身上下手,那夜佛堂中夾帶了春藥成分的焚香果然效果很好,還不易察覺。
“那晚當我向你射出曹雄的金錢鏢的那一刻,我其實是孤注一擲了,心裏實在是沒多大把握,看來老天還是青睞我多一點。偽造你的那封信可不是很容易,費了我整整三個晚上呢,不過還是很值得的。嵐心被我調教得很好,白天的時候很有大家風範,晚上在牀上也浪的讓人愛不釋手呢,還要多些道長對她的養育之恩哪。”
“鄭林老兄,其實我們真的很對脾氣,一起喝酒,一起逛青樓。只是我在外面購買處女練功的事情實在風險太大,要截斷的線索太多,如果你要動手查一定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知道你野心很大,一直在等待一個大功勞好在丐幫中上位,我們的友情在你的前途上恐怕是半文不值。借刀殺人,我手上沒有直接沾上你的血,也算是大家相識一場了。
“哦!對了,你的那個相好我替你養在一個秘密別院裏了。那女人可真有滋味,有了雙胞胎女兒了身材風情還那麼好,她在你死了以後又生了第三個女兒,是你的。我會好好對你女兒的。過兩年等你那個相好的雙胞胎女兒成年,我會好好調教她們的,而你的女兒還得等個十年吧。”
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長桌的盡頭,在角落裏放着最後的那個牌位,不像前面幾個,上面積了不少灰塵。
“幽蘭”牌位上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
“幽蘭,或許我該叫你吳蘭,其實我最矛盾的就是對你了。當初我洞玄經小有初成的時候,就在牀上發現你身有武功的事實。仔細調查後發現你的真實身份以及你和曹雄他們之間的聯繫,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麼。當你知道有個要殺自己的女殺手天天睡在你身邊,你能睡得着麼?我從那以後整整兩年都沒有睡着過。
“看着你把曹雄他們一個個安排到我的府邸和藥房裏,這樣後來追查的時候沒人想到對手就在我的手下里面。通過你,我把一條條消息放給曹雄他們,讓他們對江南七俠中的其他幾個人的行蹤瞭若指掌,幫助我完成了那些暗殺的工作。
等我的幾個兄弟死的差不多了,曹雄他們也都完了的時候,我對於要不要對你出手猶豫了好久。
“你我之間其實有過很多歡樂和温情,可惜我不知道那是真是假,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比如二哥其實不是你們下手殺的等等。自古紅顏多薄命,你也算死得其所了,不必擔心我,有婉月她們幾個陪我,我很快活。”
夜風輕拂,我藏在心中深處的秘密終於小小的發泄了一下。關上木門,我再不回頭的離開養心堂。這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我發現之前風餐露宿刀頭喋血的江湖生涯是多麼幼稚,不過那時候年輕麼,誰沒有個熱血衝動的時候啊。
回到卧房,我放輕腳步來到房門外面,凝神聚功於耳,只聽見門內牀上的嚀嚀細語。
“相公好厲害,該不是吃藥了吧,弄得人家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好會賣乖的小丫頭,你還説呢,等相公一來就看見你浪的騷樣子。”
“還是婉月姐好,相公對她最温柔了,偏心麼……”
我越聽心頭越熱,把門一推,大步走進睡房,“你們誰也別爭,相公一起疼你們。”然後是一陣嬌吟不依,滿室皆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