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紅
五月,已經到了入夏的季節。即使是常年被冰雪包裹的北境,此時也開始冒出炎熱的氣息。這種灼熱的氣息中,彌散着原始野性的味道,而這種味道,也影響着百草山莊名聲顯赫的幫助雷斌。
獨自坐在百草山莊大殿的雷斌,此時只覺得身上有些躁擾,拿起衣領扇了扇,然後看着周圍的一切。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夜晚一個人坐在這個象徵着莊主至高無上權力的椅子上發呆了。此時大殿內一片安靜,沒有一個旁人。但中心的一片,燈火卻是通明,竟然把寬敞的大殿照的透亮。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女人。女人喜歡乾淨,所以他今天上午讓人把整個大殿擦得一乾二淨。女人喜歡安靜,所以他讓大殿周圍幾十丈內的哨探,侍衞和僕人,今晚都遷走。女人喜歡他豪情壯志的樣子,所以他今晚特地穿上了只有在山莊盛大的日子裏他才會穿的莊主服飾,端坐在屬於他的那個寶座之上。
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肯為一個女人這麼做的時候,只能説明,這個男人很喜歡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定然是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這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所以,當她輕輕推開大殿之門的時候,就連房間內的燈光都被她身上散發的迷人氣息弄的顫抖了一下。
女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眼前的一切,所以她對大殿內的佈置並沒有任何的驚訝。這本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喜歡她主動,所以她就給男人留下了那張紙條,告訴男人自己會送上門來。男人喜歡她主動,所以她真的就來了,不光來了,而且還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穿上了那身自己和男人都最喜歡的紅色衣服。
「有按照我説的做嗎?」明晃晃的燈光,照在蘇希嬌平靜的臉上,就像是第一次替雷斌來診病一樣冷漠。然而此時,她的頭髮卻依舊還散發着一點點的水汽,好像是才洗完擦乾不久的樣子。而寬大袍袖中藏着的雙拳,也緊緊握在一起,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其實她的內心充滿了緊張和興奮。
「當然。」雷斌緩緩説道:「縱情七日,毒素盡除。禁慾旬月,佳人自來。」這幾句話,是蘇希嬌那日在分別的時候,留給雷斌的最後一張紙條上寫的內容。短短的十六個字,卻包含着無限的情慾。
對雷斌來説,這接近一個月的禁慾過程真的很痛苦,好幾次午夜夢迴的時候,都險些要精滿自溢了。但他本就是非凡人,面對如此的慾望,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的內心。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陽精,最終要去到一個最理想的歸宿。
想到這裏,身上的燥熱更加強烈。雷斌伸出一隻手,緩緩拉着下體的袍服,突然往一旁一分,寬大的袍服下,雷斌竟然沒有穿褲子,此時他火熱而堅硬的下體就這樣出現在了女人的面前。
雷斌的肉棒真的很大,雖然蘇希嬌對這個肉棒的形狀已經早就記在了心裏,但此時好像變得更加兇猛的肉棒,還是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黝黑的肉棒頂端,透着一絲因為情慾而分泌的晶瑩液體,胯下的兩顆肉丸,就像是兩顆鐵蛋子一樣沉甸甸的掛着。
男人拉開袍服後,就懶洋洋的坐回椅子了。現在輪到女人的主動,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蘇希嬌看着男人的舉動,嘴角突然微微一笑,而接下來的動作則表明,她和男人真的是心有靈犀。
女人伸出手,在自己腰間的腰帶上一拉。隨着肩膀的輕輕扭動,袍服自然的順着香肩滑了下去。這已經是第二次蘇希嬌在雷斌面前,用這個動作解開自己的衣服了。但相比起上一次在心情低落時的討好,這一次女人的動作幅度大了很多,而也是這樣的動作,讓外衣不再有羈絆,完全掉在了地上。
緊緊包裹着女人身體的紅衣之下,蘇希嬌竟然不着絲縷,此時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渾身赤裸的出現在了男人的面前。雖然之前兩人已經有過多次超越禁忌的歡好,但這是蘇希嬌第一次完全赤露的站在男人的面前。高聳的玉乳和纖細的腰肢,雷斌早已經見識過,唯有渾圓修長的雙腿之間隱藏的那一抹海草是頭一次見到,羞澀而柔軟,每一處都像是最完美的雕刻師手中的傑作一樣。
對於普通的男人來説,女人的這一舉動定然會讓男人覺得無比的震撼,倘若心智不穩之人,恐怕此時就會一泄如注了。但此時王座上高傲的男人,卻一動不動。
蘇希嬌並沒有被雷斌的冷靜而弄得不約,反而心中更加欣喜。因為她知道,越是這樣,也就意味着等會兒男人的爆發會越猛烈。所以當她主動走上前,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脊背和臀部撫摸的時候,女人的心中,升起的是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和強烈的情慾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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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幸福和衝動,會讓她覺得充實,又覺得謙卑,好像討好男人是她天生的使命一般。所以她主動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扶着男人的肉棒,開始親吻起來時,女人的腦海中,那段意亂情迷的時候的情景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在那幾天的日子裏,自己好像只要男人一有慾望,就願意跪在男人面前,用最淫蕩的姿勢給他吮吸出陽精。
在分別的這個月裏,為了讓這一次的品蕭更好的取悦男人,她甚至在夜裏潛入了幽州府裏最大的妓院,去偷窺最出色的妓女是如何用一張小嘴給男人帶來歡愉的。所以此時,雷斌也驚訝的發現,女人在這一個月內,品蕭的功夫盡然有如此的精進。再也沒有不小心刮到肉棒的牙齒的刺激,此時的女人,就像是長了一條十分長的舌頭,和一個更長的喉噥一樣,讓他的肉棒可以更多的被舌頭和咽喉包裹。
而男人肉棒偶爾的跳動,也再不會引起女人的乾嘔,反而每次跳動會讓更多的唾液從女人的口中流出,滴在了高聳的玉乳上。為了這一次的歡好,蘇希嬌在來之前,特地喝了很多水。她知道男人的持久,所以需要提前做好準備。而她也知道,如果多喝水,不光是唾液,還有很多體液的分泌會加劇,給男人帶來更多的快感。
雷斌雖然並不知道蘇希嬌做了這個事情,但女人帶給他的快感的變化確實真真實實的。所以他憐愛的把女人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懷裏。今天晚上他們之間的「戰鬥「會非常的持久,他並不希望女人此時消耗掉太多的體力。
雙唇,再一次吻在了一起。
當時隔一個多月後再次親吻對方的時候,兩人的動作更加的放肆和瘋狂。蘇希嬌拼命將自己的一條香舌送入對方的嘴中,彷彿就像是在傾訴着這段時間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般。而男人也肆無忌憚的讓自己的唾液流入女人的嘴裏,他知道,女人等待着他的滋潤。
雷斌飢渴的捧着蘇希嬌的玉乳親吻起來,雖然之前,蘇希嬌也曾經讓他親吻過自己的玉乳,但那次其實女人穿着薄薄的肚兜,只是讓自己稍微品嚐到了玉乳的美好。
此時,當真的直接接觸到女人完美的玉乳時,男人才能體會那一份雪膩真正的美好。柔軟的肌膚和堅硬的乳頭,成為了男人嘴裏最好的美食。牙齒和舌頭,在玉乳上留下了數不清的痕跡和唾液,而女人的心,也在男人的動作裏慢慢變得瘋狂。甚至當男人放肆的用牙齒撕咬女人的乳頭的時候,蘇希嬌反而覺得心中的情慾更加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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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求求你,肏我好不好。」蘇希嬌雙手緊緊抱着雷斌的頭,囈語般的嗚咽着。正當武林中那些少俠們在為他們心中的女神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嫁為人婦而惋惜的時候,這個人婦卻抱着另外一個男人,就像是一個蕩婦一般乞求着他的歡好。
「想要了?」雷斌看着懷中俏臉通紅的女人,笑着説道:「想要什麼啊?」
「想要莊主肏我。」
「既然這麼想要,那為什麼在楓回鎮的那天晚上,不要我好好肏你一回。」雷斌面對女人的迷情,卻也不急,竟然調笑起來。
「因為那個時候,我被最後一絲的個人心結牽絆嘛,而且……」蘇希嬌痴痴説道:「那個時候,莊主體內餘毒未除,即使我拋棄名節跟你歡好,你也不能在我體內泄出陽精的。」
女人的直白,讓雷斌也是微微一愣。之前蘇希嬌一直拒絕和他歡好,他一直以為是女人被名節牽絆,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在於此。顯然,蘇希嬌希望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歡好,有更加放肆的體驗,雷斌的內心,突然升起一種許久不曾有過的感動。
説出內心想法的蘇希嬌,突然覺得心中枷鎖盡除,分開雙腿夾住男人的腰肢,就要用自己的下體去吞噬雷斌那早已被她所期盼的肉棒了。然而這樣的姿勢和角度,卻怎麼也不對。女人雖然努力調整了好久,但肉棒的頂端卻一直在秘洞口來回徘徊,反而弄得自己的蜜汁將整個肉棒淋了個透,卻並沒有將男人的肉棒吞進去分寸。
雷斌看着猴急的女人,微微一笑道:「別急,我們今晚有的是時間。」説罷,抱起女人平放在了自己的那個寶座之上,用手指温柔的在女人的下體撫摸了一會兒,讓女人的神經滿滿鬆弛下去,雙腿也自然的分開,然後扶着自己的下體,慢慢探入了女人的身體。
終於,兩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結合了。雷斌驚訝的覺得,蘇希嬌的下體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女人的下體很窄,根據以往的經驗,自己這粗大的肉棒每每遇到如此狹窄的下體,定然會讓女人痛苦萬分。然而蘇希嬌的秘洞壁內卻不一樣,好像有很多滑潤如同油脂一樣的東西,讓他的進入並不費力。
更難得的是,此時雖然女人癱軟地躺着並沒有下體用力,但下體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力量,就像是有一隻靈巧的手在我這秘洞讓秘洞不斷按摩着男人的肉棒一樣。短短的進入女人的身體的過程並不長,但卻給了男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而這邊蘇希嬌更是被那種男人給她的充實感弄得一塌糊塗。雷斌的肉棒實在太大了,大得讓她覺得整個下體就想要被撐開一樣,這種膨脹感她曾經感受過一次,是來自於珊兒房中的那個假陽具。但比起那個冷冰冰的鐵玩意兒,雷斌的肉棒卻是火熱而有彈性的。
蘇希嬌忍不住,將下體微微一夾,而這一下的快感,竟然讓猝不及防的雷斌的虎軀也微微一顫。蘇希嬌看見男人的反應,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輕輕動了動一下胯部,給了男人最好的暗示。
飢渴的兩人,終於肆無忌憚的開始在那個早已經被蘇希嬌下體浸濕的寶座上開始交合起來。男人的每一下動作,都充滿了野性的力量和節奏的韻律,嫺熟的動作美一下好像都是頂在女人的心頭一樣。
「合宮!」蘇希嬌突然想到了這個詞。這是她在霍青玉的一份私人筆記中看到的。每個男人和女人的下體私密處都有自己的特點,大小,尺寸,肌膚走勢,仰角深度,還有體液分泌情況。每一項都會決定自己和對方的交合是否是真的能夠達到情慾的定點。而合宮,是指男女雙方在性器的構造上完全吻合的狀態。
這種狀態,自己的師父霍青玉也只達到過一次,在那次霍青玉和那個陸大小姐在女人出嫁的婚房裏面肆無忌憚的交歡時,霍青玉唯一一次體驗到了其中的曼妙。雖然時過境遷多年,但師父依然記得那個感覺。而眼下,自己竟然和雷斌達到了這種狀態,蘇希嬌看着情慾漸盛的雷斌,憐愛的用手掌去輕撫着男人的臉龐。
蘇希嬌怎麼也不會想到,久為人婦的自己,竟然會在牀底上有這麼多沒有展示過的放蕩。就像此時,男人正躺在地上寬厚的地毯上,任由蘇希嬌騎在自己身上瘋狂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潔白圓潤的雙乳,就像是兩隻兔子一樣在男人面前跳動。女人充滿了情慾的眼神中不再有羞澀,火熱的迷情直接灼燒着兩人,讓汗水源源不斷的從兩人的身體內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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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説,蘇希嬌在牀笫之間的天賦和能力也是同樣的萬里無一。面對雷斌的伐撻,即使是閲人無數的那兩個楓回鎮的妓女,也應付不過來。但此時蘇希嬌卻似乎遊刃有餘,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的交合,竟然沒有一絲疲態。
其實從上次分別開始,蘇希嬌就開始暗中配置迷情藥物調理自己的身體,在這一個月內,她已經讓自己在情慾充盈時,下體的蜜汁也不會劇烈的爆發,因為一旦那樣,自己的體力就會急劇的衰減。不光如此,在今天來見雷斌之前,女人出了沐浴更衣,還用銀針刺探了自己渾身上下的幾處大穴。這樣的作用,可以讓自己短時間裏有更加持久的體能來討好男人。
雷斌自然也感受到了蘇希嬌今天不一樣的地方,開始放在自己的情慾,更加放肆的玩弄着女人。此時的他,終於完全露出了自己野獸的一面,每一次揉捏都力量驚人,每一次舔吸都貪婪飢渴,每一次抽插都堅硬有力,而每一次挑逗,都入骨三分。
蘇希嬌已經不需要靠那些虛情假意的呻吟來討好男人了,此時大殿之內,動人心魄的淫叫正充斥着整個房間。雷斌不斷變換着體勢和方位淫樂着女人,一會兒讓蘇希嬌抱着粗大的柱子,撅起嬌臀讓自己從後面進入,一會兒又讓女人吊在正廳的幾根幕簾上讓自己抽插,甚至直接抱起女人跳到房樑上,像在馬背上一樣刺激着女人。
當兩人略感疲態時,兩人就停下來,雷斌事先在大廳中放置的點心和糖水,成為了他們補充體力的最好的物品。蘇希嬌一邊吃着點心,一邊託着自己的一隻玉乳餵養着「嗷嗷待哺」的雷斌。雷斌一邊品着糖水,一邊看着蘇希嬌在他下體替他品着自己的肉棒。
兩人之間的淫戲,就連那些久經風月的人看了也會覺得羞澀,這兩個人簡直就像是要吸乾對方才罷休一般,一邊瘋狂的想吞噬對方,一邊又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奉獻給彼此。
夜已過五更,外面的雞犬已經開始鳴叫,微微的晨曦已經從這個北境的山莊冒出了頭。此時兩人的酣鬥已經到了尾聲,雷斌正扶着靠桌子的高度勉力支撐身體的蘇希嬌的腰肢,開始最後的衝刺。
此時兩個人之間只有最後一個目標,讓男人在女人的體內泄出陽精。為了這一刻的極度歡愉,兩人已經經歷了一夜的努力。蘇希嬌的口,手,胸,下體,甚至後庭,每一寸都經歷了男人的洗禮,而此時,她也正期盼着男人最後的滋潤。
衝刺,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雷斌就像是一頭髮瘋的野獸一樣躁動。雷斌就像是騎馬一般,一邊用力的揉捏着蘇希嬌的玉乳,一邊就像打馬一樣用手重重的拍打在女人已經有些發紅的嬌臀上。
此時幾近虛脱的蘇希嬌,已經不能在發出高亢的呻吟,只能從喉頭勉強發出如同病人一樣的嗚咽。身後的雷斌,也開始覺得力衰,所以他努力的扶着女人的腰肢,憑藉手臂的力量,保持着自己衝刺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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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渾身一顫後,陽精如同洪水一樣,射入了女人的體內。蘇希嬌在來之前曾經幻想過不止一次此時的感覺,但男人真的射給她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難以表達。自己竟然如同失去了知覺一遍,渾身軟麻,只有一股股熱流,好像在不斷湧入自己的身體。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蘇希嬌的內心,無力的呼喚着這樣的歡愉。而男人也再沒讓她失望,存養的一個月的陽精,用前所未有的強烈不斷沖刷着女人的身體,每射一下,雷斌的下體就會跳動一下。而到最後,男人竟然在女人的體內,跳動了幾十上百下才停下來。
當肉棒從女人體內抽出的時候,一大股白濁的陽精,立即從女人還在微微開合的下體湧出來。雷斌喘息着躺回了椅子上,看着自己身前地板上無力躺着的蘇希嬌,滿意地喝下了最後的一口糖水。
此時的女人,渾身紅潤,就像是得到了浴火重生一般的歷練一樣,竟然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有些神聖的光澤。雷斌輕輕的把自己的一隻腳搭在女人的肚子上,享受着她那早已被汗水弄得滑潤無比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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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之後躺了很久,蘇希嬌才從情慾的彼岸回過神來,綿軟無力地抱起雷斌的腳踝,輕輕吮吸着男人的腳趾。
「怎麼,還沒有滿足嗎?」雷斌的話,不過也只是調笑一下蘇希嬌而已。他知道雖然自己無力再戰,而女人是更加虛脱。
「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這樣的片刻,以後就感受不到了。」
女人動情的表白,讓雷斌心頭一蕩,説道:「要不以後你經常暗中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蘇希嬌聽了男人的話,卻抱住了雷斌結實的小腿,微微笑着搖了搖頭,説道:「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雷斌知道,女人終究會恢復自己是他人之妻的身份,這自然也是今天她如此放縱的原因,當下不經心頭一嘆。
「為什麼,如果我想見你呢?」雷斌故意問道。
女人看了看雷斌,似乎心有不忍,勉力爬起來,躺進男人的懷抱裏,在男人的耳朵上輕輕舔了幾下。然而,女人的表情,此時卻突然變得有些異樣,嘆了一口氣,緩了緩説道:「因為,你就要死了。」
情慾的頂峯,突然被這句冷冰冰的話摧毀的支離破碎。雷斌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突然生出一陣強烈的不安的感覺。此時,蘇希嬌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他想抬手,卻發現自己連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陣強烈的恍惚,湧上雷斌的心頭。他突然覺得很噁心,噁心的想吐,但當他真的嘔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吐出來的竟然不是腹中的食物,而是鮮血。滾燙的鮮血,正順着他的七竅流出來,讓他的眼中都充滿了紅色。
血紅色中,蘇希嬌已經穿上了那一件紅色的衣服,眼中的鮮血,讓女人此時看上去更紅。站在雷斌對面的女人,正在一臉憂愁的看着她。
「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救你。」蘇希嬌的話音中,似乎有無限的惋惜。
雷斌想要説話,但卻發現自己的喉頭就像是窒息了一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蘇希嬌看着男人的表情,説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我的內心的痛苦不亞於你,被自己鍾情的人欺騙,你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嗎?」
蘇希嬌看着雷斌,頓了頓説道:「還是我來説吧,一切,還要從鷓鴣紅的毒性開始説起。三年前,其實當時百草山莊的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山莊派系林立,尤其是已故的雷家的二公子,雷紹裘的勢力,不知不覺中已經超過了你這個大哥。不過也許是天意吧,讓他的整個計劃中多了一個極大的敗筆,就是為了和你的勢力抗衡,他接近了西夏一品堂。雖然當時雷紹裘以為他和西夏一品堂的諸多勾結,是十分保密的。但他的確小看了你,你在很早之前就掌握了他們的動向。服用鷓鴣紅,其實並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做法,你只能利用山莊的諸多規則,來假借中毒,把自己保護起來。而這個期間,你才好收集證據來扳倒你的這個弟弟。」
蘇希嬌找了一個剛才被兩人推倒的椅子,扶了起來坐上去接着説道:「我曾經研究過鷓鴣紅的毒素,其實這風毒最大的特性是,雖然入骨三分,但卻並不會壓迫神智。所以其實在這三年裏,你並沒有任何的異常,甚至一直活蹦亂跳。離間寧氏和蔣鐵青,利用楊蘭茵。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雷斌難以置信的看着蘇希嬌,似乎是在説,為什麼她會知道這麼多。
蘇希嬌似乎明白男人想説什麼一般,正色説道:「其實這些事情,雖然陰損了點兒,但畢竟是權力鬥爭,一切也無妨。況且,在民族大義之前,你這麼做,我反而會支持你的。但千錯萬錯,你不該殺張二哥。」女人嘆息道:「張二哥在調查百草山莊的時候,曾經幾次深入山莊,他竟然驚奇的發現,你這個被軟禁的莊主,竟然會在月黑風高的時候,用精純內功封住看守侍衞的穴道,然後獨自離莊。他把這個信息,留在了自己相好的妓女的家裏的一尊佛像的肚子裏。無獨有偶,這個信息被我們得到了,而除了這個,我們還得到了另外一條更加重要的消息。」
「其實,張二哥並不是中原人士,他也是北境人。但你萬萬不會想到的是,他就是那個選擇被遺留在大漠戈壁中的玉蝴蝶的弟弟。」女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更何況此時的雷斌,雖然臉上充滿了痛苦,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驚訝。
「你讓玉蝴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弟弟,倘若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毒殺,原不會有這麼多的後續事情。但偏偏玉蝴蝶毒殺了張二哥後,曾經查看過他的屍體,雖然他自己已經去掉了身上的紋身,但玉蝴蝶仍然從那個特殊紋身位置的疤痕形狀,再加上年齡,臉型的特徵,確認了張二哥的身份。」
「雖然在這之前,作為你放在雷紹裘身邊的最終要的一枚棋子,她已經被迫服用了你煉製的獨門毒藥,她一直對你惟命是從。但張二哥的死,卻給了她極大的刺激,千思萬想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的手裏,讓玉蝴蝶的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讓她堅定了和你同歸於盡的想法。」
説着整個案件的真相的蘇希嬌,只覺得心如刀絞。此時的雷斌,已經是毒素攻心了,躺在地板上極度痛苦的翻滾着身體。雖然蘇希嬌想要狠下心離開,但對雷斌的情愫卻一點不假。她不願意看到男人痛苦,但她也知道,此時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雷斌了。
「為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會對張二哥動手,但後來我在張二哥的那封絕筆信的暗號中才瞭解到,原來你才是一品堂真正在中原北境的掌控者。你的武功,機變,實力,都遠超於雷副莊主,所以他們也有一百個理由犧牲掉雷副莊主來獲得你的支持。」
最後的這一段話,雷斌已經幾乎失去了反應。玉蝴蝶在臨死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藏在了極樂宮裏曾經用來給蘇希嬌按摩的那根角先生裏面。以雷斌的機敏,她本沒有機會下肚,在古鎮的最後一戰時,勝券在握的雷斌放鬆了警惕,竟然沒有察覺到那個研藥的老人低還給他的龍虎丸的藥品底部,已經在那一瞬間透透被塗上了千日醉的毒藥。
本來這毒素應該在明日才發作,但過度的歡愉,讓男人體內的毒素運行加速,蘇希嬌早已經知道,當男人到達情慾頂峯的時候,就是他毒發身亡的時刻。
眼見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微弱,蘇希嬌卻不忍離開,晶瑩的眼淚,不斷中臉頰上滑落。然而就在這時,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事情已經發生,就不會改變了。速速離去吧,免得打草驚蛇。」話音見,大殿的門栓被輕輕的推開,一身白衣的瀟湘子,緩緩走了進來。
清晨的陽光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此時蘇希嬌的內心,卻依然沉重。雖然剛才一切的事情都是預先知道的,但這樣的事情對於當事者的她來説,還是太殘酷了一些。自己鍾情,不惜犧牲名節的男人,卻是真正的元兇巨惡。他的死本是罪有因得,但在那之前,自己卻違揹着貞德倫理和他極盡歡愉。
「前輩,我做的事情是對的嗎?」蘇希嬌嘆了口氣問到。
「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此時的瀟湘子,身上的那種豪俠氣質盡去,竟然頗有一些得道高人的感覺,話中若有所指的説道:「道法上講究一切隨心,只要自己做了自己願意的事情,那一切是最好的。」
「那你説,為什麼雷莊主也做了想做的事情,卻得到如此下場。」
「因為,如果做事只考慮自己,那這樣的道,只能算是人道。倘若人道的事違背天地常理,那人道遲到會輸給天道。」
「所以,當年你選擇把自己的未婚妻推給我師父,是人道還是天道?」
「哈哈,這事嘛,對於我來説,我做的人道,就是天道。筱芸她是萬里無一的媚骨之體,不是一般的牀第上的高手就能應付的。所以當時我是故意引起了她的反感,把她推向了你的師父霍青玉的身邊。其實你不知道的是,筱芸的頑疾是從小就有的,雖然陸德昭為她遍尋名醫,但依然沒有解決的方法。我在暗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讓她自己在離世之前享受一次自己媚骨應有的歡愉,是正確的選擇。」
「那你恨我師父嗎?他奪走了你的未婚妻,最後還間接讓你的父親落馬。」
「恨?也許吧。不過還是那句話,有些東西,是天道。家父雖然與我有養育之恩,但他的做法是我不認同的,所以我其實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就像對莊主也是一樣,他的能力我是認可的,倘若他行正道,我是願意幫助他的,但他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那我呢?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相公事情的真相,然後借用六扇門的力量來解決此事。為什麼你要找上我相公,卻只是為了見我一下。而又去鼓勵我赴今晚的約定。」
「因為,你和筱芸一樣,也是萬里挑一的媚骨之體。對於你來説,這樣的能夠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媚骨之樂的人並不多,眼下你經過了這次劫難,對於你來説是十分有好處的。以後,你可自行慢慢體會。」
「看來,我師父説的是對的。」
「哦?那個老小子説了什麼。」
「師父曾經説過,雖然他老人家一生都在花叢中過,留情無數。但對於男女性事的理解,他卻自認為不如你。」
「哈哈,也許這就是我能夠現在還沒有被遺忘的原因吧。我和他不同,他天生奇骨,所以能淫盡世間美女,享受人間極樂。而我自由身體不好,牀第之間無法享受到很多東西,所以只能靠內心去臆想那種感受。上次你在我的竹舍裏對珊兒動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體質和潛力,所以我想幫你完成一次突破,僅此而已。」瀟湘子看了看還有些神情恍惚的蘇希嬌説道:「對了,我還給你説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玉蝴蝶的弟弟,也就是張二,他並不是孤苦一人。幾年前,他曾經和一個本地的夫人發生過一夜之情,後來那個婦人竟然有了身孕,為他誕下了一個男娃。只是可憐的是,張二並不知道此事,而那個男娃的母親也很早就因病逝世了,所以這個小孩才流落街頭。你去找到這個孩子,把他帶走吧。」
蘇希嬌聽着瀟湘子的話,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髒兮兮而倔強的臉龐。
原來,他竟然是張二哥的兒子。
(全文完)